听到这话,众人的小心肝儿齐齐一颤,脸上的表情也跟着变得十分的微妙。
白司颜努力地装成无动于衷的样子,可是嘴角还是忍不住微微地扬起了三分弧度,心底下早在话音落下之前,就已经兴高采烈手舞足蹈地欢呼了起来!
三个字,足以表达她此时此刻的心情,那就是——
太!棒!了!
师尊大大这样的决定简直不能更赞!
瞬间整个画风都萌萌哒了有没有?
只要一想到百里月修直接去了地字阁,不跟她挤在一个大院里,不跟她窝在同一个房间里,不跟他挨在同一张床上……白司颜瞬间就觉得整个世界都变得美好了!
心也不塞了,肝也不疼了,头也不痛了,多年的老毛病一下子全好了!
师尊的这句话,仿佛一束明亮的阳光照进了她满是阴霾的心里,照亮了她灰暗的人森……那种感觉,就像是大雪初霁,就像是雨后见彩虹,美妙得让人无法言喻。
而紧挨着白司颜的东倾夜,更是抑制不住地喜出望外,脸上毫不掩饰地泄露了心底的兴奋和欢喜,那叫一个眉飞色舞,情难自禁!
相比于白司颜心中的窃喜,东倾夜显然更加激动,因为百里月修如果直接去地字阁的话,那岂不就意味着花宫岚人算不如天算,竹篮打水一场空了吗?
他不仅今晚上可以继续跟阿言睡同一个房间,甚至还很有可能……在晋升到地字阁之前,他都可以跟白司颜同居一室,干任何他想干的事!
哈!哈!哈!
要不是不适合半夜里在祠堂鬼哭狼嚎,东倾夜真想仰天大笑三声!
只要百里月修不留在玄字阁,不跟他抢床位,他就赚发了有没有?!这特么……简直就是爽爆的节奏啊!
在不远处的大殿门口,张之卓尚未从张智伊的自杀中缓过劲儿来,又听到老者这样一说,心下不由自主地生出了几分惆怅和失落、
好不容易才给百里月修洗清了罪名,并且还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好不容易才有机会可以靠近心目中“男神”,跟他在同一个屋檐下学习,结果还没来得及亲近他,他就直接升到那个对他颇为遥不可及的地字阁去了,心里头自然忍不住会觉得怅然若失。
青衣小厮倒是没什么意见,他也管不了这个,只要师尊做出的决定可以服众,他自是不会反对,便什么都没说。
闻人海棠却是陡然变了脸色,连手头摇着的团扇都停了下来,一向波澜不惊好整以暇的俊脸上,难得露出慌忙的神色,甚至比百里月修还鸡冻。
不等百里月修开口说些什么,闻人海棠就抢在他前头,义正言辞地反对!
“不行!天岐书院自建立以来,一向都是按院规办事,不通过考核就无法晋升,还从未有过可以直接晋学的先例,就算书院当初没有将事情调查清楚就将罪名安在了月修的头上,对他的声誉造成了不小的损害,但一码子事归一码子事,学院的规矩不能坏……再说了,即便是书院有愧于月修,难道就没有别的方法可以补偿了吗?”
突然间听到闻人海棠拔高了声调,噼里啪啦一口气说了一大堆,连气儿都没喘上两口,老者不由被他吓了一小跳,没想到他会那么激动。
可话又说回来,当年闻人海棠和百里月修的关系还不错,就是到了今时今日,也是他在天岐山上走前跑后,在发现了地宫里的尸骸之后,就着手调查此事,亲自帮百里月修洗刷了冤情,按道理……百里月修能够直接晋升地字阁,他应该极力赞成才对,怎么会反对得如此激烈?
而且,更让老者诧异的是——
“规矩是人定的嘛,你什么时候这么守规矩了?”
整个天岐山的人都知道,全书院最不守规矩的人就是他了好吗?现在居然破天荒地听到他掷地有声振振有词地跟自己讲规矩,老者都忍不住怀疑这月亮都要从天上掉下来了!
这就好比一个整天混迹在赌场的人,语重心长地告诉你说……赌博是不好的!
呵呵,就他这样的人说这样的话,会有说服力才怪。
闻人海棠的脸皮一向很厚,或者说,在他自己的眼里,他确实是——
“你这是什么话?我本来就很守规矩,你什么时候见过我坏了书院里的戒律了?”
听到这话,百里月修但笑不语,老者微微抖了抖白胡子,直想呵呵他一脸大姨夫!自我感觉好成他那样的,估计全天下就他一个,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顿了顿,老者还是不服气,总觉得闻人海棠反驳他反驳得莫名其妙,毫无道理,不由得又开口说道。
“先不说坏不坏规矩了,这规矩也不是死的……百里月修的才干智谋和武学造诣你又不是不清楚,凭他的能耐,升上地字阁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眼下,别说耽误了整整三年,便是只有三个月,也足够他拿到资格去地字阁了,不是吗?”
“那也不行,”闻人海棠还是反对,态度坚决,毫无动摇的余地,“书院的规矩本来就是破坏容易守着难,这个先例不能开……这要是开了,以后岂不是就乱套了?到时候再搞出几个冤案来,你不头疼,我还头疼呢……”
你爷爷的,让百里月修直接升到地字阁?
开什么玩笑!
个死老头,别的事儿不多担着点,这不该管的倒是插手插得起劲!
他费了那么大的力气,兜了好几个圈子,才紧赶慢赶地将百里月修弄上天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