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重偃满头雾水地将白缎掀开,拿远了一些,尔后凝眸往上面一瞧……
“咳,咳咳咳……”
一口水呛进了气管里,立刻把他的脸颊胀得通红!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白司颜神神叨叨送给他的秘密武器竟然是、竟然是……春一宫图!
在白如雪的缎子上,赫然描画着一双双惟妙惟肖栩栩如生的小人儿,一幅一幅的小图,只有鸽子蛋那样大小,整整齐齐地排列在眼前,各种各样的姿势都有,琳琅满目,五花八门,粗略地数了一下,竟是有六七十个小画,还不带重样儿的!
醉了醉了,司马重偃从来都没有那么醉过……
抽着眼角震惊了好一会儿,司马重偃才微微收敛神色,平复了一下受惊的心情,有些尴尬又有些吃味地问向白司颜。
“这东西……你是从哪里弄来的?莫不是、莫不是……阿瑾给你的?”
“他给我?呵呵,你也太高看他了吧!”
白司颜难得没有继续往司马怀瑾的头上扣帽子,因为她有一个更重要的理由,那就是——
“这可是我一笔一划亲手画出来的!画了好几个时辰呢,可麻烦了!”
“你自己画的?!”听到白司颜这么说,司马重偃忍不住拔高了声调,表示人生观又遭受了一次强烈的冲击,“可是……你不是不会画画么?”
他可没有忘记,当初白司颜的那幅《草原牧羊图》可是轰动了整个天岐书院,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辈子恐怕都没有人会忘记。
“哦,”白司颜大概也知道司马重偃指的是什么,便随口解释了一句,“水墨画是不会,但是简笔素描我还是会一点,反正就是两个人嘛,也不需要画得太像,看得懂就行了嘛!”
司马重偃的心情还是久久无法平静,敢情……她的“才学”都用在这上面了?
还真是一项让人无法直视的技能……
“这张图,你给阿瑾看过没有?”
“没啊,这是刚新鲜出炉的,你看墨迹都没有干透呢!你是第一个看到的……”不无得意地挑了挑眉梢,白司颜穿好衣服走了过来,俯身凑到司马重偃耳边,笑着道,“怎么样,我画得还不错吧?”
“……”
垂眸在那千姿百态的画面上扫了一眼,要是秉着认真求学的态度来看,司马重偃不得不承认,这玩意儿确实……挺实用的。
但是,他是绝对不会表扬白司颜的这种行为的!
因为下一秒,某人摸着下巴又说了一句。
“你先用着,要是效果好的话,我再多画几幅……”
不等白司颜把话说完,司马重偃立刻警觉地抬起头。
“多画几幅做什么?!”
“咳……”噎了一下,白司颜立刻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赶紧圆了过去,“多画几幅拿去卖啊!肯定有人买,说不定还能拍个意想不到的天价呢,毕竟这么有才的画,一般人可画不出来……”
“不准画!”凝眸看着白司颜得意洋洋的表情,司马重偃毫不犹豫地打断了她,“你要多少钱,我给你,但是这种东西……你不要再碰了!”
“这个……”
摸了摸鼻子,白司颜没再接话,显然是不准备答应他。
见她如此,司马重偃不由暗下眸色,冷笑着威胁道。
“你要画也可以,只是……若是我知道了那画在谁的手里,我便杀了他!”
白司颜不为所动,低低地哼了一句。
“那也得……打得过才行啊……”
“你……”
司马重偃脸色一青,差点又呕出一口血来。
“好了好了,你别管我了,要是你再啰嗦,这幅画我也不给你了……真是,好心当作驴肝肺,劳资这么体贴地帮了你,你不感激我,还反过来对我颐指气使的,算几个意思?”
白司颜并不打算就此屈服,她说了,她必须要强硬起来,才能立于不败之地,不被那几只狐狸牵着鼻子走!
说完,见司马重偃还要再争辩,白司颜立刻小白眼儿一瞟,伸手就要去夺他手里的白缎子。
司马重偃立刻拿远了一些,躲开了她的抓取。
“既然已经送给了我,那就是我的了……”
“呵呵,”白司颜冷冷一笑,不置可否,“看不出来嘛,你脸皮也挺厚的,我什么时候说过送给你了?”
“你说我用得着……”
“是啊,我只说了你用得着,所以暂时借给你用一下……现在我不高兴借了,快,拿过来,还给我!”
“不行。”
“行不行我说了算,你说了没用!快还我!”
“不还。”
“我数三下,你给不给?!”
“不给。”
“三、二……你再不给,我真要翻脸了啊……”
对上白司颜略带凌厉的目光,见她较了真,司马重偃尽管十分不甘心,可到底还是没能拗过她,只好换了个话题,把白缎子重新摊了开。
“这些……你都试过了?”
“差不多吧……”白司颜半真半假地勾起嘴角,偏要往死里刺激司马重偃,借此打磨打磨他那不讨人喜欢的臭脾气,“要不然我怎么能记得这么清楚,都给画出来呢?”
果然,一听这话,司马重偃的一双剑眉瞬间就竖了起来,像是要飞出去一样!
“跟谁?”
两个字,咬牙切齿,不共戴天!
“你说呢?”白司颜微微一笑,突然觉得自己一旦坏起来,也是挺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