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杨彦是没什么想法的,毕竟他的心态还没有完全扭转过来,萧巧娘的年龄和他女儿差不多,他真正感兴趣的女性,还是如死去的这名女子般,大约二十多岁,或者三十左右的漂亮妇人。
这才叫丰韵动人!
接下来穿月白中衣,相对麻烦些,需要套上袖子。
给死人穿衣服,不能象活人那样正着穿,而是反穿,就是把衣服反过来,从下到上先套袖子,再把衣服倒折拉平,因为是女性,还是萧巧娘的母亲,杨彦尽量不去触碰一些敏感部位,这费了他好大的工夫。
然后是裙子,裙子从头套,一点点的往下拉至臀部,拉平放正,系上裙带之后,就是那繁复无比的曲裾深衣,哪怕杨彦已经初窥了明劲的堂奥,都是穿的气喘吁吁,毕竟尸体不会配合,萧巧娘年纪又小,没什么力气,忙里忙外全靠他一个人。
“行了。”
杨彦唤道。
“嗯。“
杨彦扶着女子,萧巧娘从身下钻了出来,看着仪容整洁的母亲,目中不禁现出了深深的感激之色。
杨彦吁了口气,便道:“你在家等我,我去市集给你弄副棺材,无论如何,今天一定要下葬。“
”郎君恩义,妾永世不忘!“
萧巧娘盈盈施礼。
杨彦摆了摆手,撒腿跑了出去。
顿时,萧巧娘的心里有如被挖空了一块,有杨彦帮着张罗后事,萧巧娘虽然悲痛难当,但至少有个依靠,而在杨彦走了之后,她的心里渐渐地患得患失起来。
杨家郎君会不会一去不回呢?
自己将来该怎么办?
萧巧娘看着静静躺在床上的母亲,泪水一滴一滴的从脸颊滑落,以前的生活再艰苦,好歹还有母亲照料,可是从现在开始,她只剩下自己了。
“哎~~”
萧巧娘幽幽叹了口气,从箱子里找了一块粗麻布,依着形制,裁剪成丧服穿在身上,从今天开始,她要为母亲守丧三年,实际上是二十五个月,即两个周年外加第三个周年的头一个月。
屋外再次下起了雨,巧娘跪在床前,心情更见沮丧,时不时的回头看看。
天色渐渐昏暗,雨也越下越大,突然隐隐约约有车轴声传来,萧巧娘连忙奔至门口,正见着杨彦赶着一辆牛车出现在了雨幕中,车上架着口厚实的黑漆棺材,另还有两个身披蓑衣的汉子随行。
“呜呜呜~~”
萧巧娘掩面而泣!
这一刻,她的心情不再绝望,杨家郎君还是来了。
事实证明,杨彦这段时间没有白忙活,棺材铺敬重杨彦的品行,并感其施医问诊的恩德,听说杨彦要用棺材,拿出的是最好的,价钱只收了一半,并且让自己的两个弟弟跟过来搭手帮忙。
如果换了一般人,没有这样的人脉,就算能达成同样的效果,钱也必然是花的如流水一样。
杨彦也是一怔,都说要想俏,一身孝,萧巧娘一身素白,映衬得清丽脱俗,尤其是那面庞布着点点泪痕,仿佛雨打的梨花。
不过他对萧巧娘没什么心思,只一眼就收回了目光,招呼两个汉子把棺材抬入屋里,然道:“该把你阿母入敛了,等雨势小点,我们就寻一处地方葬了你母亲。”
“妾听凭郎君安排!”
萧巧娘施礼下拜。
两个汉子相视一眼,看着容颜秀丽的萧巧娘,均是现出了了然之色,只是在这种情况下,还不至于去调笑杨彦。
杨彦抱住尸体,放入棺材,拿出竹钉钉上。
“咚!咚!”
每一次敲击,都如敲打在萧巧娘的心灵。
“阿母~~”
她再也忍受不住,扑上棺材大哭起来。
杨彦没有阻止她,只是停了手,看着外面的雨势。
渐渐地,雨停了,杨彦上前道:“萧小娘子,请节哀,令母该下葬了。”
“嗯!”
萧巧娘抹着眼泪,退了回去。
杨彦又向那两人拱了拱手:“有劳了!”
“无妨,杨家郎君不必客气!”
二人同声谦让,以绳索捆住棺材,与杨彦一起抬出屋子,架在了牛车上。
一行人赶着牛车向城外的乱葬岗行去。
其实按杨彦最初的想法,能葬在钟山原中山陵的位置自然最好,可那个时代,钟山脚下就是皇族勋贵聚居住,三个山头又分别为沙门占据,平民老百姓去葬个人,结局多半是被乱棒打走,因此只能是乱葬岗。
乱葬岗位于今南京雨花台至石子岗一带,约摸两个时辰之后,终于抵达了地头,寻了处较高的地势,杨彦与那两人一锄一锄的掘着地,渐渐地掘出了一个大坑,把棺材抬进去,掩上土,堆了个小小的坟包。
众人拜了拜之后,杨彦拿出块木牌和笔,转头问道:“令母如何称呼,今日先立一木牌,他日若有条件,再迁往风水宝穴,长眠永安。“
”这……“
萧巧娘迟疑道:”妾从不知阿母身份来历,只记得从记事时起,便由阿母拉扯着妾长大,偶有外人,皆称呼阿母为丽娘。“
“我知道了。”
杨彦点了点头,于木牌书写:“萧氏显妣丽娘之墓,女萧巧娘立!”
简简单单数字,杨彦没用先妣,而是用的显妣,因为显有德行昭著,声名远播之意,用显,不仅仅是尊重,也存了赞美的意思。
能仅靠缝缝补补就把萧巧娘这样一个知书达礼的女孩子拉扯长大,这本就值得赞美。
见着事了,那两人施礼道:“杨家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