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朝戈僵硬过后,厉声道:“你说什么?!”
夙寒轻笑道:“看来你们真是什么也不知道啊。”
“他们怎么了!你给我说清楚!”
寺斯也急了:“江大哥,别听他胡说八道。”
夙寒勾唇一笑:“先告诉我,你们这三个月去了哪儿。”
江朝戈深吸一口气,可胸口还是心跳如雷,好像随时会冲破胸骨的束缚蹦出来,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不能轻易相信夙寒的话,他冷道:“我们去钟山寻找焯烟,却误入谜境,和饮川他们走散了。”
“哈哈哈哈哈。”夙寒不客气地大笑起来,“可笑,你当这样的谎言能糊弄我?人类,我活了上万年,你是否在说谎,我一眼就能看出来,我可不像炙玄那般愚蠢。”
炙玄横眉瞪眼:“你说谁愚蠢?你这只恶心低等的淫-兽。”
夙寒邪魅笑道:“我比你们更早知道焯烟已经醒了,他之所以一直不现身,跟大国师有很大的关系,我知道焯烟想干什么,你们和饮川一同去钟山,饮川等人却提前离开,你们消失……让我猜猜,你们随焯烟去了异界吧?”
“你既然知道,还废话什么,饮川他们到底怎么了!”
“离开钟山后,他们遭到狱法城的讨伐,要求他们交出阮千宿。”
江朝戈眯起眼睛:“狱法城以什么讨伐饮川?”
“衔云显身狱法城,大败饮川,阮千宿被祁凌峰抓走了。”
“你胡说!”炙玄勃然大怒,“衔云凭什么是饮川的对手。”
夙寒笑道:“衔云是不是饮川的对手,我不知道,但饮川的魂兵使却绝对不是衔云的魂兵使的对手,饮川的魂兵使身受重伤,不死大概也去了半条命吧。”
江朝戈握紧了拳头,颤声道:“说下去。”
“接下来更精彩。壬王随后赶到,又和饮川一同讨伐狱法城,整件事发生在两天之内,但阮千宿却从狱法城消失了。”夙寒继续把玩着虞人奎柔软如丝地银发,“虞人殊怀疑是刹血的人带走了阮千宿,和壬王、龙芗兵分三路去追,而饮川由于魂兵使受伤,不知道躲在何处养伤,下落不明了。之后嘛,听说虞人殊和龙芗遭到啸血的追杀,后果可想而知了。”
“你胡说八道!”寺斯眼里一片血红,厉声吼道。
江朝戈感到阵阵寒意侵袭全身细胞,哪怕炙玄紧紧挨着他,都不能让他感到半丝温暖,他周身无形的防护墙已经展开,拒绝相信夙寒的任何一句话,可那些话却居然无孔不入,刺得他耳膜生痛,大脑一片空白。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他们不可能就这么死了!
江朝戈下唇几乎咬出血来,双目圆瞪,杀气腾腾:“你忘了一件事吧。”
“哦,什么?”
“天地之元。”江朝戈咬牙切齿,“重溟感知到了天地之元的苏醒,你们也一定感知到了,你却还好端端地坐在皇都指点江山,岂不诡异?衔云会为了人类之间的恩怨与饮川、壬王斗个两败俱伤,岂不可笑?夙寒,你说的话简直漏洞百出!”
夙寒抓起虞人奎的两只手,轻轻拍了拍,“作为才活了二十几年的人类,你很聪明。可惜你知道的还不够多。我们确实感知到了天地之元的能量波动,但是稍纵即逝,让人无法确定它究竟在何处,盲目去找太过愚蠢,我只要派人盯着其他人的动向就好了,至于衔云……呵呵,衔云讨伐饮川,当然不是为了那个人类。衔云恐怕是异兽之中,唯一一个想像大巫祖那般享大道、做天神的,在天地之元出现前,他一直与天神交好,后来却被天地之元迷惑,背叛自己最好的朋友壬王,离间壬王与饮川,甚至设计引天神来讨伐其他异兽,妄图坐收渔翁之利,饮川、衔云与壬王之间的恩怨,说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完,那个人类,不过是个小小地火星子罢了。”
“他们现在……分别在哪里?”
“嗯……说不定都埋在土里呢。”
江朝戈寒声道:“你肯定知道。”
“我可以给你指一个方向,也许你能找到虞人殊,但是死是活可就不好说了,不过,你要回到我一个问题。 ”
“你说。”
“你们去异界之后,发生了什么?焯烟的目的达到了吗?”
“没有,唯独灵慧之魄,遍寻不着。”
夙寒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喃喃道:“果真如此……”
裂羽一惊:“你知道什么?”
夙寒轻轻一笑,眼神却自有一股肃杀之气:“虞人殊往南方追去了,啸血派了三只天级异兽围剿他,现在多半是死了。”
江朝戈恶狠狠地看了夙寒一眼,转身往门口走去,其他人紧随其后。
夙寒戏谑的声音在他们背后响起:“说来奇怪,你一消失,他们就四分五裂,看来你对他们很重要。”
江朝戈顿住脚步,缓缓扭过脸,目光冰冷:“每个人,都很重要。”
夙寒淡淡一笑,“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
一直趴在乔彦肩头,好像睡死了一般的重溟,突然抬起了头来,发出音调稚嫩、语气却老成的声音:“夙寒,有一点你说错了,衔云从未将任何人当做朋友,哪怕是壬王。”
夙寒笑道:“你说得,也对。”
重溟看了夙寒一眼,重新趴回了乔彦肩头,粉嫩地小嘴微张,打了个哈欠,乔彦忍不住揉了揉他的头发。
走出正殿,江朝戈顿觉双腿发软,每走一步都跟踩在棉花上一样,随时可能摔倒,幸而炙玄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