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对她的好奇应该已经被消耗掉大半。在大局面前,两人之间那点脆弱的联系,怎么比得上国家利益?
云崕何等聪明,转眼听明白她的意思,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神情:“原来安安也想加入进来玩耍?”
她咬唇不语,默认。
“办这事儿搞不好要掉脑袋的,你也敢么?”云崕声音温柔如耳语,两人离得又近,这动作在旁观者看来倒似是小情侣互诉衷肠,哪知道说的俱是刀光剑影?“我记得安安最怕死了。”这小妞儿可不是一般地惜命。
“我是您的侍女,您要出了事,我能独善其身?”冯妙君唉叹一声,“倒不如加入公子计划,即便是死,也当个明白鬼。”
“安安真是个明白人,只可惜不是我国师府的家生子。”这半道儿上拣来的小野猫还挺可爱的,虽然不若普通侍女温顺乖巧,但机灵多变,让人下意识忽略她也有锋利的爪子。
可是云崕不会忘记她曾经怎样算计自己,也不会忘记她在熔岩海中的表现。这姑娘独立而有主见,想让她真正对自己俯首贴耳,难矣。他也轻轻叹息:“用起来,总觉得不是那么放心呢。”
冯妙君很清楚自己的处境,沉静道:“怎样才能让公子放心?”云崕一旦出手,必定搅得天翻地覆。盯上养母的徐文凛有权有势修为深厚,冯妙君一个异乡客怎么应付?如想帮着徐氏摆脱眼下困境,唯搭上云崕这班顺风车才有一点点机会。
再说,现在她并不急着摆脱云崕了。留在云大国师身边的好处实打实看得见,别的不提,修为上突飞猛进,连云崕都有些讶异。
在这种乱世,靠人人跑、靠树树倒,连国家都不值得完全托付,唯有自己的修为才是立身之本。他是明师,手底又有资源,目前来看是冯妙君的最优选择。她可以很务实地压下心底的忧惧,跟随于他。
显然云崕也在思索这个问题。他伸手抚着她的脖颈,拇指在她下颌缓缓摩挲,像在安抚一只小猫。那触感轻柔温暖,教人贪恋,冯妙君却只能有意忽略,屏息等着他的答案。
“除非——”他的目光在她面上流连。两人那么近,以至于冯妙君在他眼中看见了自己的倒影,也看见自己面上写满的渴望和担忧,“安安变作我的人。”
“我原就是……”说到这里,她突然住口,明白了他的真实意图。
他的人。
“将身子给我,我就信你是死心塌地。”他的语气更温柔了,甚至有几分谆谆善诱。冯妙君像是能透过伪装望见他迷离的眼神。
她的心怦怦急跳,像是要冲出胸腔,但旋即就被自己强行压下。
不能慌,这个时候态度决定一切!
“原来云大国师也不自信,只能用这种法子要走我的忠诚?”她的声音越发冷静,带出毫不掩饰的讥讽。
“这法子是老套了点,但好用。”他嘴角勾起来的笑容,在冯妙君看来惊心动魄,“安安不愿?”
“有什么不愿的?”她看起来漫不在乎,“公子姿容绝世,说起来好像还是我占了便宜。”
老娘豁出去了,就当女票了一个绝世大帅哥,啊哈,还说不准到底是谁吃亏谁占便宜呢!抱定这种心态,她一手去扯云崕腰带,目光在他全身上下乱瞟,一边媚笑道:“公子要从哪里开始?”
那急切模样,倒好似要用强的人是她。
云崕立着不动,任她扯去了腰带,又伸手去脱他外衣……里面就是雪白的中衣了,她手按之处热力惊人,显然这厮的体温也在急剧升高。
想起先前剥除他衣物时见到的完美体格,冯妙君下意识想咽口水,又生生将这动作压下。
不能让他看出她的紧张,否则主动权又要被他拿回去了。
宽大的袖袍也翩然落地,他还垂眸看着她,嘴角含笑。
该解中衣了。冯妙君忽然觉得很热,周围的空气像是被煮开,闷得她两颊发红。
怪哉,她替他换了多少次药就替他解过多少次衣,甚至比这世上多数人都更熟悉他的身体,却没有哪一回像这样紧张。
冯妙君咬紧牙关,去解中衣。
幸好,手指才触到衣料,他忽然捉住了她的柔荑:“行了。”
她瞪大眼望向他,不明所以。
“你过关了。”
他指尖在她掌心挠啊挠,那痒意一直蔓到她心底去。冯妙君一时有些头晕,居然脱口而出:“公子不继续了?”
说完,她就想扇自己一巴掌。这是向禽¥~兽发出邀请吗?男人可经不起激!
他呼吸稍稍加重,面色也微显红润,却笑道:“你还小,我下不去手。”说到这个“小”字,他目光下移,挪到她颈下位置。
显然不是说她年纪小。
冯妙君顺着他的目光往下看,气得胸口一阵起伏。一年来她个儿也长了,腰也细了,腿也长了,pp也大了,就这儿一直是难言的痛啊!
虽说花了几个月才由一马平川变成小笼包,可是小笼包不也是包子吗!
她用力挣脱出来,红着小脸,每一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多谢公子体谅!”她脸红不是害羞,是给气的。
冯妙君垂下目光,很隐讳地瞄了他下半身一眼。这厮开车开一半能来个急刹,怕不是自己不行吧?
当然这话她绝不会说出口,更不会表露在脸上,免得真被他就地正法。
云崕看她气得吐息不稳,好笑地捏了捏她的腮帮子:“先记在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