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小蚌精能搅起什么天大风浪?谁也没放在心上,结果她手里竟有这种的宝贝,能直接炸开大殿侧门!
傅灵川却依旧顾不上收拾蚌女,只抱起蟹灵栖身的养魂木急切道:“送我们走!”一手拉着长乐公主,快步往殿后行去。
鲛人王怒极反笑:“哪里去!”大步追向前去。
双方之间相距不过二十丈,以他的脚程本应转眼毕至。哪知奔行十余丈,跟前头两人的距离依旧没有缩短半分。
这一幕就显得很诡异了,仿佛双方之间的距离可以无限延长。
鲛人王心知这是蟹灵捣的鬼,这到底是人家地盘,蟹灵的力量不足以驱动整个螺壳,但控制局部还是没有问题的。毕竟螺壳是独属于他的空间和法器,在这里面他想做什么不行?
这时那两人前方的殿墙上凭空开出一个小门,傅灵川再快走两步就能跨过去。鲛人王怒极,抬起手中三叉戟当作标枪,对准他后心“呼”地掷了过去!
他的力量之大无庸置疑,这一枪原本都可以直接洞穿两头硕大的露脊鲸。这么含怒掷出,三叉戟瞬间就刺到了傅灵川的后心。
想象中血光四溅的场景并没有出现,仅有“叮”地一声,眼前这一幕四分五裂。
这威力无尽的一击,就好像击中了一面镜子,又好似将逼真的画面切割开来,露出后面黑黢黢的破洞。
障眼法!
鲛人王道高人胆大,扬了扬眉就直接从那破洞中钻了进去。
这里却不是大殿了,而是一个五丈见宽的锦屋,布置奢华,有斗柜、有锦榻、有桌椅,还有……床!
此刻床上有一男三女正在颠鸾倒凤。鲛人王大步冲进来,带出的风声吹动帷幕,女子惊声尖叫,男子吓得软了,从女人身上直接滚落下来,面如土色:“谁、谁!大胆狂徒,竟敢擅闯……”
斗室内的情景一目了然,很显然傅灵川几人不在这里。鲛人王理都不理床上那几人,冷哼一声转身要走,却听一个怯弱的声音道:“王、王上,那几人要去螺尾。”
鲛人王定睛一看,来路上的破洞又已不见,眼前是锦室的厚墙,只有六、七个守卫和一名使女及时跟着他一起过来了。
嗯?使女?“他们去哪,你怎知道?”
这使女快速道:“他们说,要把螺浮岛炼成稷器,所以要去星空之下,要找个易守难攻之处。”
“稷器!”鲛人王面色大变。
海族不像陆地人类那样成立国家,但作为道艺精深的海妖,他还是了解稷器的成因与效用。
难怪,难怪傅灵川敢撺掇蟹灵离开海底,也难怪蟹灵分明驱不动螺浮岛却还一心要跟着傅灵川走,原来它想当稷器!
成为人类的稷器、坐拥百万国民的元力,的确比躺在海底苟延残喘强上无数倍。可是它老人家爽了,寄居在螺浮岛中的生灵怎么办!
鲛人王恨得牙根儿都痒,连门都不用,直接撞开墙走了,斗室里只留下一句话飘飘荡荡:“好极,回头有赏!”
其他妖卫赶紧跟上,使女也走了出去,却和他们取道相反方向。
床上那一男三女惊魂甫定,面面相觑,只有鲛人王撞开的墙洞呼呼灌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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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鲛人王报讯儿的使女,自然就是冯妙君所扮了。
她溜出锦室之后一溜烟儿往螺浮下城的出口而去,中间路过几个发卖大厅,望见里面基本散场了。
本来鲛人王主持的就是最后一件压轴宝物的发卖,而后今日的渔当就结束了。只不过鲛人王接到警讯中途离开,导致时光沙漏的发卖暂时中止。
她路过上古遗珍发卖场的时候,不时听到众人议论纷纷,都问螺浮城出了什么事。
这里不乏大能,也都预感到有不祥发生。
冯妙君想了想,路过几个发卖场时在偏僻的角落都投放了几颗爆破蛊。
这东西连大殿侧门都能炸毁,在这里制造几场混乱只是小菜一碟。
果然,她正要奔到连接上下两城的通道时,身后传来了连环几记轰隆声,而后地面微颤。
爆破蛊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一队队妖卫冲入现场,里头的人却疯狂往外奔出——
在动乱之地,无论是人还是海族,第一反应就是自保+撤离,迅速转移至安全地带。
冯妙君赶回上城时,匆匆回头一瞥,见到出口处无数人豖奔而出。
他们都逃出来就好。
傅灵川谋算整个螺浮城,万一成功了,她也不清楚留在城里的人结局会怎样,想来不太美好罢?
可是她没时间去警告其他人了——就算她示警了,区区一个小姑娘在这里有什么份量了,别人凭什么信她的危言耸听?
所以,最便捷的办法就是制造恐慌,让人们自行快速离开。
冯妙君顺手买了一匹快马,一路狂奔,在抽烂马p股之前终于赶回客栈。
此时月过中天,卢传影正在自己房间调息,蓬拜和徐氏披衣夜谈,正在喁喁私语,冷不防房门喀喇一声猛地被推开,冯妙君快步冲了进来。
两人:“……”幸好还没做什么爱做的事情!
徐氏脸若朝霞:“你这孩子怎么冒冒失失……”话未说完,冯妙君已然板着脸道,“收拾东西去码头赶船,立刻、马上!”
徐氏大惊:“出了什么事?”
蓬拜却是二话不说将衣裳穿好,奔出去吩咐冯记所有人动身出发。卢传影听到声响赶过来,冯妙君当即对他道:“傅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