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富、民强,则元力充裕、气运冲天,这是一个良性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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峣国,黄金城。
峣王宫内没有四季,永远花团锦簇、绿树成荫。在这里能显出时节变化的,除了湖中越来越艳丽的“栖霞”鱼之外,就是晗月公主的肚皮了。
她已经大腹便便,快要临盆,按照太医叮嘱,每日清晨要到花园中走上两刻钟活络筋骨。这会儿她是整个峣宫的珍宝,凡她要走的路面都要打扫得干干净净,不能有一片落叶,不能有半点泥巴。
这天她正在喂鱼,就有侍者来报:“新夏国君赠礼到,太子请您过去。”
晗月拍了拍手,大感有趣:“走。”宫中的日子如古井不波,无聊透了。她挺着个大肚子还不能往宫外跑,这几个月真真是要憋死她了。
安夏重建为新夏国,举世皆知。她更是听说新王居然是个女子,是安夏王室流落民间的公主。
这片大陆上还从未有过女王加冕,晗月公主对她格外好奇。现在新夏女王送礼过来,她肯定要过去瞅个热闹。
由于共同抵御过魏国的入侵,峣国和新夏不仅建交,还是睦邻友好。
新夏的使者呈上来的是两个锦盒,一大一小。按照本国女王的交代,请峣太子妃先开大盒子。
盒里的物事都由宫里事先检验过了,确保没有危险,苗奉先才将盒子交到晗月手中:“来,自己看。”
晗月公主偏偏先要打开小盒子。
里面是一套两件首饰,分别是手镯和脚环,都很小巧,一看就知是给婴孩准备的,精雕细琢嵌玉自不必说,那纹路却不是寻常花鸟,而是桃子、花生、草莓这些蔬果,很是有趣。晗月笑道:“女子就是心细,会挑选这些可人物什,不比某些人只懂得送虎头长命锁。”说罢,看了苗奉先一眼。
她再打开大盒子,垫上摆着一顶婴儿的小帽,红白两色,面料不似绸也不似锦,拿在手里软乎乎地,针脚有些参差不齐。许是怕漏风,帽子里面还加了一层细密的软绒。
在边上苗奉先看来,这顶帽子,唔,怎么说呢?礼貌的说法,该是“其貌不扬”?
晗月公主却看得呆住,目光一瞬不瞬,好一会儿才“嗤”地笑出声来。
这一笑,就止不住了。
众人见她笑得花枝乱颤,都不知所以。苗奉先害怕她动了胎气,轻轻拍着她后背道:“缓一缓,这帽子很可笑么?”太子妃对着新夏女王送来的礼物狂笑,咳,说出去有伤体面。
“这帽子,这帽子……”晗月公主兀自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丑,丑极了!”
苗奉先:“……”比这更丑的东西多的是,没见妻子笑得这么夸张过啊。
不过他立刻就发现,晗月公主眼角微有润意,也不知是笑过了头还是深受感触。
好一会儿晗月公主才缓过气来,指尖摩挲这顶帽子,嘴角却微微翘起:“出嫁前两年,我曾和好友约定,她将来嫁人生子,我就送她一顶亲手织好的帽子,反过来也一样。”
可是这顶帽子,是新夏女王送来的。苗奉先一怔,继而道:“或许只是巧合?”
“不。”晗月公主拎着这顶小帽子笑吟吟道,“我见过她的手艺,就是独一无二。别个织娘绝对织不出这么丑的帽子!”
苗奉先无言以对,好半天才找着先前想问的话:“你和新夏女王是朋友,以前怎未听你提起?”妻子爽朗大方,有事也不藏着掖着,通常直截了当告诉他。
这脾气,他是喜欢的。
晗月公主笑容微微一滞:“那时,我可不知道她是长乐公主!”她望着苗奉先轻轻叹了一口气,“其实你也见过她。”
苗奉先一脸不明所以。晗月的提示太空泛了,他这些年见过的人也不知有多少,怎么想得起来?
晗月公主看他满脸懵圈,终是一字一句道:“她便是冯妙君。”
“冯……”苗奉先喃喃,而后才一脸恍然,“原来是她!她怎么变作了新夏女王?”
晗月公主看他脸上神情,笑骂道:“装!我就不信你忘过她。”好友的美貌不似碧玉温润内敛,最恰当的比方应该是东升的朝阳,教人不能忽视。年余不见,她应该出落得更加美貌了,那样的光芒四射哪个男人见过之后可以忘却?
何况苗奉先曾经向她求娶,那也是将她放在了心里。
苗奉先露出一口白牙,反倒笑得坦然:“她又无意于我,我总念着她作甚?反倒是这里有个宝贝值得惦记。”
晗月公主微微噘嘴:“你就只惦记孩儿。”
“谁说的?”他俯身在她唇上亲了一口,再伸手轻抚她的肚皮,“你才是,这里头的是送的。”
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子,哪怕只是这样轻柔抚触,心中也会涌起难以言述的悸动与欢喜。
晗月公主吃吃一笑,心里熨贴,又听丈夫道:“既然是你密友,回赠给新夏女王的礼物就交给你办了。我听使者说,三月十五是新夏国君生辰,你不妨就以这个名目馈之。”
晗月公主想了想:“我记得,冯妙君的生辰果然是在春天呢。呵,越发肯定是她了,你派去的使者必须是丹青高手,用心画幅肖像回来让我辨认。”要是按她从前的脾气,这回非得籍着观礼的名头亲自冲去新夏国,指着冯妙君的鼻子大骂一顿。不过她现在身子很重了,这一胎很可能生下峣王的嫡孙,断然不能再如少女时莽撞。
苗奉先笑着应了,晗月公主转了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