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族内部的混乱动荡一直持续到第二天清晨,但混乱愈演愈烈,持续着加剧,没有任何熄灭的征兆。
正如血骨禁区上空经年不散的血气,骨族内部的气氛非常压抑,民众情绪激动,高层指挥失当,让整个局面频临失控。
许樽空有野心,却并无威望,在这混乱之际,根本无法控制整个骨族,无法调控全部军队,各部将领有心听从指挥,却不知道该服从于谁,各自为政最终促成了乱上加乱。
许樽也没那么多的精力控制全族了,带着主要人员坐镇北疆大营,一夜之间成功抓捕了大量的‘搜捕队伍’,截下了近千名新生代孩童。
但让他恼恨的是始终不曾发现许冷程等人的踪迹,更没有找到任何关于许专诸的消息。
经过长达一夜的残酷拷问,许樽终于得到了确切的消息——许破军、许冷程、乃至守望者全体队员,早在昨天晚上混乱发生之前全部冲进了滨海区。
许樽盛怒不已,即刻组织更为庞大的搜索队伍,足有十余万人,成群成片的冲进了滨海区,全力搜捕着可疑线索。
与此同时,九大黄金古族的队伍终于得到了许专诸失踪的消息,失踪于昨晚动乱发生的时候。
这一情况让各大族的队伍又惊又怒。
正像唐焱所预料,他们真的就是为了许专诸而来的。
好端端的,竟然凭空失踪了?
谁敢在九大族面前耍把戏?谁敢挑衅九大黄金古族的威严?
真到了这一刻,他们严重怀疑整个事件就是骨族的一场密谋,是他们自导自演的一场戏,为的就是转移许专诸,转移部分精锐,避免全族覆灭的厄运。
就连此刻派遣大部队冲进沼泽区进行搜索,都可能是计划的一部分,为的是转移更多的队伍,又或者是护送所谓的‘叛逃者’们离开。
一怒之后,九大古族集体降临,坐镇北疆大营,控制住了许樽在内的所有高层,古族圣人们甚至困住了骨族现存的几位圣人。
“现在骨族由谁主事?”
“立刻封闭血骨禁区,召回所有搜集队伍。”
“严禁各部队再入滨海区。”
“这场闹剧该结束了。”
………………
声声喝令回荡军营,甚至惊动着外面驻留的军队。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许樽怒叱。他现在急躁又恼怒,许专诸的突然失踪都快让他发疯了,如果再找不到许专诸的消息,他都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了。
许专诸不仅是骨族的希望,更是他的命根子。
“什么意思?哼哼!你们自己清楚!”
“闹了这么一晚,让天下看尽了热闹,到最后突然来一句许专诸丢了?这戏份演的太过了。”
“许专诸被你们看的严严实实,怎么可能就莫名其妙的丢了?不要把其他人当成傻子,交出来吧。”
“别废话了,九大族联手通缉,许专诸逃得出北疆也藏不了太久,早晚有一天会被发现。与其到时候闹的难堪,倒不如现在就交出来。”
各大族代表聚满了主营大帐,每个人都刻意隐藏在了各自的光潮里,宛若一轮轮烈阳,绽放着神辉,更弥漫着一股股雄浑霸烈的气势,压迫着营帐里面的骨族强者。
许樽恍然醒悟,他们这是认为骨族在演戏?
他们认为是骨族自己藏匿了许专诸?
他们认为整个暴乱事件是自导自演?
许樽又气又恼:“荒唐!!骨族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
“老头子,说话注意你的语气,搞清楚你面前站的是谁。”
“一个半圣,敢在我们面前大声叫嚣,你活腻歪了?”
“让你们主事的人出来!不然别怪我等大开杀戒!”
“敢在我们面前耍把戏,给脸不要脸。”
“当天如果不是我们星辰族出手相助,你们骨族早就在十大族除名了,现在不懂的感恩,竟然玩起了这种荒唐把戏,可笑可耻。”
各大族语气强硬,分毫不给许樽反驳的机会。
许樽怡然无惧,怒叱着全场:“我就是骨族主事者,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们,这件事不是骨族自导自演。我们正在全力搜查专诸皇子的下落,请你们立刻离开,不要妨碍我们的行动。”
“哈哈,你主事??你算个什么东西!”
“我没记错,骨族主事者应该是许烨。他在什么地方?藏起来了??赶紧让他出来,给各族一个交代,免得事情脑袋,彼此脸上都很难看。”
“老东西,最后警告你一次,再敢趾高气扬的朝我们乱吆喝,先拧断你的脖子,抽了你这一身老骨头。”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一个小小半圣竟然敢在九大族面前咆哮,这老东西脑袋有问题吧?”
各族纷纷质疑冷哼,言语里极尽鄙视之意,让许樽面色铁青,恨得咬牙切齿,可是迫于众强威压,竟然半点声音都吭不出来。
他之所以无惧无畏,是依仗着许专诸能尽快接管全族事务,到时候自己将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享受无上尊崇,可现在许专诸莫名其妙失踪,他等于在突然间没有了所有的筹码,甚至有可能因此而被族人们指责,把所有的罪责都扣在自己身上。
迫于无奈,族人们不得不找来了许烨。
在看到老元帅走进营帐的那一刻,汇聚在军营里的族老和将领们都暗暗舒了口气,恍惚之间,重新找到了主心骨。
是踏实,是沉稳。
这种感觉是许樽绝对无法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