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不容乐观啊。这丫头的毒很奇怪,我还从来没有见过。不过……”
“有什么话您就直说吧,因为没有办法才过来找您。”
闻言,模样清俊的中年人一巴掌拍向蓝眼青年的脑袋,怒道:“这叫什么话?!难道平常的时候你就抽不出空来探望我老人家吗?我住的地方离你家很远吗?!好歹是跟你父亲一母同胞的兄弟,对自己的亲叔叔都这么冷淡,难道你就不会觉得愧疚吗?!真过分的臭小子!”
——明明是被叫做叔叔的家伙喜欢自由的生活,很早就脱离家门独自隐居了,逢年过节提着厚礼的侄子每次过来都会被嫌弃打搅他清幽的生活,连一杯茶水都不给喝,放下礼品就立即把人轰走。就这样每次受到冷遇,侄子还是到了时间就过来探望,现在却被倒打一耙……
蓝眼青年早已经习惯了叔叔的任性,而且现在是求人治病的时候,于是只好乖乖挨了这一巴掌,没有说话。
于是中年人瞪了他一会儿,叹口气:“这么大了还要让长辈操心的小子!总之,这丫头还算敏捷,你看这里刺进去一枚钢针——刚才把脉觉得有些奇怪就是因为这里……应该是被药物控制之前她已经有所意识,立即用疼痛来缓解吧!因为钢针一直扎在皮肉里,持续不断的疼痛会使她还保存一点儿意识,没彻底玩完。我会尽力配出解药,如果能有些对症的话,她就能清醒一些了。”
“能彻底治好吗?”青年立即问道,神情十分关切。
“喂,你以为是去东市西市买大白菜吗?解毒有这么容易吗?突然搞出一个重病伤患到我这里,还敢要求立即治好,有本事你去治啊!而且她还是孕妇呢,难度提高了不是一星半点。如果你有本事轻易就能治好她的话,咱们两个就换过来好了,我来当你侄子,你来做我叔叔好了!”中年人皱紧了眉头,虽然嘴里不停地抱怨,却不耽误手头的功夫,刷地展开一张纸,提起笔来龙飞凤舞,很快写好一张药方。
“派人去抓药。”
“这次真的是劳烦您了。”
独孤栖白的手下训练有素,做事很有效率,很快就把药材买过来了,并且在外面升起小炉子熬药。
花绿芜被点了昏睡穴,安静地躺在竹木床上。小脸苍白,冷汗涔涔,脸侧的头发汗湿了,一缕缕黏在颈间,看起来很可怜。手腕上的钢针已经被取出来了,细白的手腕上一道很深很长的血印痕迹,抹了药膏用纱布裹上,却依旧渗出鲜血。
独孤栖白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感到那冰凉的体温,不由得有些心慌。
这付罕见的样子引起中年人的注意,只见他背着手,充满疑惑地看着他,忽然间“顿悟”,然后很不满地开口道:“喂,对着自己的亲叔叔永远都是一个木头表情,看着这女人的时候倒是很温柔嘛。不过你小子也太过分了吧,简直不把我放在眼里,什么时候成亲了也不跟我说一声!定亲的时候我没有去,成亲的时候我也没有去,要不是她忽然中了莫名其妙的毒,恐怕生了孩子满月酒的时候还不请我去吧!”
“……好歹我也是跟你父亲一母同胞的兄弟,是你的亲叔叔。这么重要的事情一点儿都不给我说,你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吧!!真是的,以前个子矮的时候虽然很冷淡,好歹还懂些礼节。现在白长这么高,越来越没有礼数了。今天还好意思过来请我帮忙,我恨不得揍你一顿啊混小子!”
话说完,中年人毫不客气地又扇了独孤栖白一巴掌,很用力,发出“啪”地一声。
独孤栖白揉着很痛的后脑勺,一下子被打醒了。看着昏迷的花绿芜,既对叔父的误解很是无语,同时这也正戳到他的伤心事上,颇有些伤口上撒盐的痛觉,于是只好闷闷地解释道:“我没有成亲,她不是我的妻子。”
“没,没有成亲?!”中年人眼角一抽,又仔细看了花绿芜一眼,惊讶道:“没成亲你就把人家肚子搞大了?!我说你真是……当初你爹就来这套,你爷爷差点没揍死他,我说你怎么好的不学,偏学他这个?!独孤宇瞻知道吗?你那个什么师父隐峦道长知道吗?没人管你吗?就算没人管你你也要管好自己啊,怎么能做这种事?”
“她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是我的。”板着脸继续解释。
“什么不是你的!做了不认账你还配做男人吗?!”
“根本不是这样,她是别人的妻子。”
“什么?!什么?!什么?!你说什么?!可恶!究竟哪个混账王八蛋敢抢你的妻子?!不把我们独孤家放在眼里了吗?独孤宇瞻跟你那个什么什么师父光吃干饭不管事的吗?还有你,你是死人吗?人家说抢就抢了,还把你的女人搞大了肚子,你居然还能安然坐在这里,我们家的英名都被你丢光了!还坐着干什么呀?这女人放在这里我看着,谁欺负你老婆了,你提着剑把他给剁了!出事我来扛!”什么状况都没搞清楚的中年人立即气愤填膺,怒拍桌子!
“唉,根本就不是这样。”独孤栖白简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她是别人的妻子,中了毒,刚好被我救了,就这么简单。”
这话说的够清楚了吧?傻子也能听明白了吧?于是激怒中的中年人一呆,然后恍然大悟,有些尴尬地说:“啊,原来是这样。原来你是在做好事啊。真是的你怎么不早说呢,看见你的品德没有问题我就放心了。独孤宇瞻跟你师父将你教育地很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