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她不肯收,就命他们自尽?
这个容凤,压根就是个疯子吧!
怎么可以,做出这样的事情!
少年似乎很执拗,挣开她的手,又一次抬起了掌。
见状不妙,祁凰来不及多想,脱口喊道:“我收我收,这三样我都收下!”
少年这才放下手,将手里的锦盒举高。
祁凰强忍着心底的不适,对一旁同样呆傻的玉符道:“把东西拿进来。”
玉符颤颤巍巍伸手,从少年的手里,接过了锦盒。
“奴才就不打搅殿下了,这便告退。”少年躬身行礼,离开前,将地上死去的少年背了起来。
望着两人渐渐远去的身影,祁凰心中的沉闷和愤懑,始终难以平歇。
那个人,拥有这世上最完美的容颜,仿若九天神祗,可内心,却堪比地狱深处,最凶狠的恶魔。
玉符看着地上的一滩血迹,也不再继续痴迷崇拜了,反而带着颤抖的哭腔:“主子,这个凤太子,实在是可怕了,他怎么可以这样,好残忍……”
是啊,他怎么可以这样?
这般毫无顾忌地蔑视人命。
记得凤凤曾说过,这世上,没有什么是比人命更价值连城的东西。
如果他也在,得知了这样的事情,会怎么看待呢?
是否也会如自己一般,愤慨不已,气恨交加。
说起来,那位凤太子和他,名字当中,都有一个凤,难道她最近和“凤”字犯冲不成。
也不知道是不是前一晚被容凤的所作所为给吓到了,早晨起来,竟觉得头疼难忍,一摸额头,好像有些烫手,不会是生病了吧?
这个节骨眼上,可千万不能病倒,一番思量后,决定去一趟太医院。
或许是最近一段时间,冯海没少在昱帝面前夸赞她,所以昱帝对她的态度,也不似之前那般厌恶。太医院那帮人精,惯会见风使舵,见她最近升了官,从一个无人问津的落魄皇子,成了皇帝倚重的臣子,看她的眼神都变了,也不翻白眼了,也不撅鼻孔了,个个和蔼可亲,礼貌有度。
如今找他们看个诊,抓几副药,是非常简单的事情,她只希望,不要再碰到苏景骞。
君子谦谦如玉,温润宁泊,这样的人,没有人会不喜欢,但她偏偏就是害怕,害怕看到他,害怕对上他别有深意的眼神。
可惜,她运气不好,一进太医院,就迎面碰到了苏景骞。
“殿下?”看到他,男子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关切道:“您可是身体抱恙?”
呵,猜得真准,她左右看看,真是奇了,今天也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整个太医院里空空荡荡,除了苏景骞和几个药童外,一个人都瞧不见。
叹口气,她是招谁惹谁了,怎么总是这么倒霉。
早知道,就晚一点再来了。
若是现在离开,未免太过刻意,只好道:“不是什么大毛病,就是早晨起来有些头疼,大概是受寒了。”
苏景骞倒也不避讳,直接探手,覆上她的额头,轻拧长眉:“的确不妙。”又指指对面桌子:“殿下请坐,微臣这便为您诊脉。”
既然已经来了,祁凰也不就打算拒绝,在桌前坐下,撸起袖子,将手臂搁在脉枕上。
带着暖意的指尖,轻轻搭在她的腕脉上,一股淡淡的药香,自对面男子身上飘散开来,无端令人心神宁和。
“的确是受寒了,不过好在您来的及时,我这便开几服药,您按时服用就没有问题了。”
祁凰点点头,苏景骞的医术,连昱帝都深信不疑,她自然也不会有半点质疑。
日光透窗而入,照射在男子执笔的手上。
那双手洁净修长,指腹柔软,好似天生便是为了执笔而生,连看他写字,似乎都是一种享受。
心境,突然之间,便放松下来。
她微微倾斜了身子,随意靠在椅背:“你可见过那位汐国而来的太子殿下?”
他认真地写着药方,头也不抬:“嗯,见过。”
“觉得如何?”
“惊为天人。”
扯了扯唇,还以为能从他这里听到不一样的回答:“仅此而已吗?”
执笔的手顿了顿:“极度危险。”
祁凰突然笑了,这八个字,还真是意简言赅,不过却极为准确地概括了容凤的所有特点。
“他长得是不错,可你们一个个的,都称他为盛世之颜,这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吗。”
他抬手,手中笔尖,在墨砚中轻蘸:“其实殿下心里也明白,那样的容颜,的确可以称得上是盛世无双,天下绝有,只怕连男人看了,都会沉沦。”
祁凰忽而将身子前倾,半趴在桌面上,“那……那你……”
“嗯,什么?”他仍是将全副身心,放在面前的药方上,只微微抬了抬眸。
“没什么。”她原本想问,你是不是看上他了,可最终还是憋住了没问。
她还要给苏景骞当红娘呢,可千万不能让他在断袖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其实吧。”她再次将身体靠向椅背,顺便将脚也搭在了桌脚上:“我觉得那个容凤,八成脑袋有问题,跟个神经病一样。”
他没有问为什么,只道:“殿下,他毕竟是汐国储君。”
是啊,他是储君,是除了皇帝以外最有权势的人,怪不得心性残虐,罔顾人命。
药方开好,找药童抓了药,祁凰便离开了太医院。
和苏景骞在一起,总会让她有种既舒服又别扭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