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凰深吸口气,将锋利的剑锋,缓缓搁上三公主的颈项:“我会告诉父皇,三皇姐是畏罪自杀。”
“这样很好。”感觉到死亡的逼近,三公主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满足的笑容,带着少女天真纯澈的憧憬。
“还有一事,三皇姐为何要找上金猊?”
“很简单。”她静声道:“我想让七皇弟你焦头烂额。”
这是什么回答?
祁凰几乎有些哭笑不得。
“三皇姐,一路走好。”手腕轻转,长剑沿着三公主的脖颈,划出一道锐利的寒光,稍纵即逝,眨眼的功夫,便有浓郁的鲜血,自三公主雪白的颈项间喷涌而出,似一朵开到荼蘼的血色莲花,美得屏息。
“谢谢你,七皇弟。”三公主噙着安详的微笑,缓缓倒了下去。
一滴清泪,沿着她白玉般的脸庞,滴落。
看着已经失去呼吸的三公主,祁凰有些恍惚。
到底什么才是错,什么才是对?
死亡,真的就是终点吗?
如果三公主能放下仇恨,与薛宁相敬如宾,举案齐眉,或许今日的结局,就不会如此。
长长吐出口气,将手里的长剑,放在三公主的怀中。
也许,此时此刻,三公主才真正享受到了快乐与幸福。
希望真有那么一个地方,让她能与自己心爱的男人,幸福地相依相守。
说实话,直到现在,她都依然不敢相信,刺杀昱帝以及谋害汐国使臣的人三公主。
她难道就没想过,一旦昱国与汐国交恶,她身为公主,也自身难保吗?
所以说,爱情这东西,有时候看着挺美好的,但有时候,也令人觉得恐怖,它能让一个理智的人,做出连他自己都难以置信的疯狂之事。
解决了三公主的事,剩下的,便是金猊了。
旧伤未愈,又添新伤,金猊看着微笑而来的祁凰,气得脱口大骂:“你这卑鄙无耻的小人!竟敢戏弄于我!”
祁凰走到金猊面前,对站在一旁,手握灰色扁盒的士兵道:“你先下去吧。”
士兵这才回神,将扁盒重新合起来:“殿下,这个东西……”他不知道这是什么,只知道这玩意威力极大,连金猊这样残暴的杀手都能瞬间制服。
祁凰随意摆手:“你拿去玩吧。”无影神针虽然厉害,但也只能使用一次,触发过的无影神针,就是一堆废铁。
士兵挠挠头,想了想,将扁盒小心收进怀里,对祁凰行了一礼后,便退下了。
金猊死死盯着那个小兵,要不是因为他疏忽,认为区区一个士兵,根本不是自己对手的话,也不会中招。
说来说去,还是眼前这个少年太过狡猾。
祁凰负手而立,对面金猊吃人般的眼神,笑得fēng_liú雅致:“怎么样?又一次输在我手里的感觉如何?”
“你很得意?”
“当然。”
“凭借这种下三滥手段赢了老子,有什么可骄傲的?”
“下三滥手段又怎样?我之前就对你说过,凡事看重的是结果,不是过程。”
被她这副理直气壮的模样气到胸闷,金猊捂着心口,从齿缝中一字一句挤着话语:“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下回,我不会再对你手下留情。”
哎呀,对方好像真的被自己激怒了。
她摸摸鼻子,道:“别急着下结论嘛,说不定你听了我的提议,不但不生气,反而还很高兴。”
对上她这种人,连金猊都自认毫无办法:“你以为,我还会再相信你的谎言?”
祁凰突然想起一个叫做狼来了的故事,难道自己就是那个连喊三次狼来了的放牛娃?
“这一次我是认真的。”她举起手来,做立誓状:“如果我欺骗你,就叫我不得好死,如何?”
没想到她会发毒誓,这下连金猊也愣住了:“你胆子倒是大。”
她呵呵一笑,“我胆子小,非常小,因为害怕会不得好死,所以这一次,我说的都是实话。”
是不是实话,还要等后期验证,不过金猊却对她生出了些好奇来,想着听听她的建议也不错:“有什么话赶紧说!”
看来,自己的计谋是成功了。
祁凰眉梢眼角,皆是藏不住的得意:“我给你一个新的身份,让你摆脱朝廷的通缉。”
这个提议很有诱惑,但金猊似乎不稀罕:“老子就是喜欢这种心惊胆颤的生活。”
这人变态吧?没关系,她还有后手,“你若不答应我,别说心惊胆颤的生活,你现在就要交代在这。”
“你既然要拉拢我?总该给出一些能让我心动的条件?”
“什么是令你心动的条件?”
“殿下明知故问。”
祁凰听了,淡然一笑,弹了弹袖口:“好说好说,这世上最不值钱的东西,都是银子了。”
“你好大的口气。”
祁凰无奈抚额,“都说过了,我很爱干净,没有口气。”
懒得跟她贫嘴,金猊道,“总之,没有银子一切免谈!”
祁凰慢条斯理从怀中取出一张皱皱巴巴的纸,递给金猊:“五日后,有个商队,会从蜀州的一个小镇经过,商队是普通的商队,但其中一辆马车上,却压着押着十万两白银,这些银子,都是贪官搜刮民脂民膏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