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竣丞一向沉稳内敛,官场打滚多年,他从来不会情绪暴躁失控,面对任何事情都能泰然处之。然
而这一刻,想到他和齐悦的分离,苏茉莉睡在他的床上,被带进霍家来,全都可能是苏茉莉亲手策划,他便一口气堵在心头下不去,伸手卡住了她的脖子。
阴鸷的双眸猩红,咬牙紧咬着,紧绷的面部线条僵硬,浑身阴戾的气息仿佛来自地狱暴怒的撒旦,似乎下一秒他就要将苏茉莉大卸八块。“
咳咳……竣丞……你做什么……咳咳咳……”苏茉莉再怎么会演戏,此刻的霍竣丞还是让她惊恐害怕。一
张脸倏然苍白,呛咳着,又涨得通红,使劲掰着霍竣丞的手,想挣脱他的桎梏。“
苏茉莉我和你的事情是不是你精心策划?”霍竣丞的声音太从里到外冒着彻骨的寒意。
又因为他太气恼,带着低沉的嘶哑,就像受了伤的猛兽,发出了痛楚的低啸。惶
恐的苏茉莉大吃一惊。不知道霍竣丞为何怀疑上过去很久的事情,氧气气不足,她差点就要背过气去。
“竣丞……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放开我……有事好好说……”眼前开始发黑,苏茉莉感觉下一秒自己就要死去。
蝼蚁尚且贪生,何况苏茉莉这个人。
死亡临近的那一刻,她开始做垂死挣扎,踢打着抓挠着,她一张脸已经成了紫色。苏
茉莉的挣扎变得弱了,霍竣丞猛然收手,她便像一对烂泥瘫在地上。一边呛咳着,一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她
错了。
一直以来,苏茉莉都觉得霍竣丞是个谦谦君子,他的修养,他的学识,都让他不可能对一个女人动手。无
论有多么生气,他大不了就黑脸,或者干脆一走了之,懒得搭理。然
而,这一刻,她才意识到,自己对霍竣丞完全不了解。这是头默默蛰伏的雄狮。
他之所以不动,不是他不会咬人,而是还没有真正触碰他的底线。一旦触碰到他的底线,他便会一口咬断人的脖子。他
和霍翌铭一样的恐怖吓人。“
说吧,苏茉莉。”霍竣丞已经冷静下来,恢复到了平常的模样,内敛,沉稳,仿佛刚才失控的人根本就不是他。
“竣丞,我不懂,你让我说什么?”苏茉莉瘫坐在地上,一双眼睛倏然绯红,渐渐地眸子里积蓄了泪水,开始大滴大滴往下滚。“我们两个聚少离多,我在替你照顾家里,免去你的后顾之忧,你刚回来就要掐死我,到底是为什么?”
惊恐过去,苏茉莉冷静下来。霍竣丞根本不会杀她,他是做官的,杀人犯罪,知法犯法的事情他不会做。
想明白了这一点,苏茉莉不害怕了,开始痛哭流涕,控诉霍竣丞的无情。肩膀不停抽动着,一会儿,地上就被泪水湿了好大一块。她
太心痛太委屈了!
霍竣丞冰冷的眸子没有一丝怜悯,除了冷更多的是厌恶。
“苏茉莉,你不用演戏了,说吧,你进我霍家来,到底什么目的?”苏
茉莉一双眼睛通红,无比吃惊地看着霍竣丞,“竣丞,你,到底在说什么?我演什么戏?什么目的?我不懂……”泪水是开闸的洪水,流得更凶了。“你怎么如此蛮不讲理……我辛辛苦苦在家里照顾,你回来却无端污蔑我,我到底是做错了什么……”
苏茉莉由低低的抽泣到发出了呜呜的哭声。
女人哭得哀怨,肝肠寸断,男人大多会心生怜悯,然而,霍竣丞却烦躁极了。
恨不能立即堵住苏茉莉的嘴。“
你给我闭嘴!”他不想让长辈们听见苏茉莉的哭声而担心。
苏茉莉咬住唇瓣,努力不让声音飙出来,她心里明白,再哭就要起反作用。男人对自己不爱的女人是生不出一丝怜悯的。慢
慢收敛好了情绪,在心里思索了一番,她撑着门板站起身来。扑向霍竣丞,抱住他的腰,“竣丞,别这样,你才回家,我们不吵好不好?我真的想你了……”她
就像一个久别等待丈夫归来的妻子,想用自己的柔情抚平男人的愤怒。
“你做什么?放手。”霍家的男人大概都有遗传,霍竣丞也像霍翌铭一样,不喜欢自己不爱的女人触碰。苏
茉莉的身体再柔软,只能让他感到毛骨悚然。大手毫不留情,一把将苏茉莉推开。她
连着打了好几个趔趄,撞到门板上才站稳。“
竣丞……”苏茉莉不敢置信,眼泪再次滚滚而下,“你这么讨厌我,是不是……你在外面有女人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他的确讨厌她,可是他外面没有女人!不,应该说,他讨厌她与任何人没有关系,从看见她在自己的床上那一刻起就讨厌了,只是他现在才想起来。霍
竣丞额际青筋突突地跳,感觉苏茉莉就像犯病的疯子,神志不清了。她今天扮演的是什么角色,深情哀怨的妻子?嗤!“
苏茉莉,别顾左右而言他,说吧,为何我一觉醒过来你在我床上?为何齐悦刚好能及时赶到看到我们睡在一起?”霍竣丞疲累地揉着太阳穴,不想和苏茉莉打太极。“
霍竣丞,你问这句话的时候,可不可以摸着你的良心?我一个大姑娘,醒过来,清白没有了,我的人生全都被你毁了,你反过来问我怎么睡在你床上,我也想知道,你告诉我!”苏茉莉愤怒了。通
红的泪眼盯着霍竣丞,因为气愤胸腔剧烈起伏,指甲深深陷进肉里。
霍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