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真是连吃个饭都不得安宁,咱们真不是享福之人。”
赵寒将最后一只鸡腿塞入口中,连肉带骨头嚼得“咔咔”作响,接着起身,刹那间,像是一座巍巍巨峰从地平线上升起,云霞退散,qín_shòu争鸣,那是一种无可匹敌的力量!
更恐怖的是,从这座巨峰里透发出足以蒸江煮海的恐怖热量,几乎瞬间就将整个七十一层给点燃,处在这一层的观众感觉自己体内的血液似乎在瞬间被烤干,嗓子冒烟,根本就说不出话来!
这是谁?这是什么玄功?竟是拥有如斯恐怖的诡异力量?
直面赵寒的两名白鹤楼武者此刻却是心生惶恐了,他们的修为在还真境中也属于佼佼者,眼界不低,自然看出赵寒的修为和他们相若,甚至还略低,但此刻光是从赵寒体内透发出的血气,就让他们感觉自己身体内像是被灌了铅一般沉重,尤其是原本滚滚通畅的血液更是仿佛被蒸干,让他们动作变得迟缓,甚至脑子都有些僵,反应变得迟钝。
这还怎么打?还没接触自身的实力就被削弱五六成,而对手简直就像是一颗小太阳,再还靠近点,整个人估计就要被烧起来!要想击败此人,必须扑灭他身上那恐怖的血气阳刚!
只是,如今连靠近都靠近不了,要想扑灭对方身上的血气阳刚,那简直是痴人说梦话。
“我说,两位是来找我们麻烦的吗?”
赵寒接连数次被打断吃食,心中已是不满,此刻见这两人隔着四五丈就不敢靠近,却又不退开,更是恼火不已,开声吐气,声若洪钟,宛若一头魔物在嘶吼咆哮,震得四周观众一阵眼花脑鸣。
“噗~”
两名本已经是苦苦支撑的白鹤楼武者此刻再也坚持不住,双双吐血飞退,直到十数丈之后方才停下脚步,气色颓败,眼神惊惧的望着赵寒不再言语。
“这……这……不是我眼花吗?”
“居然仅凭着一两句话就让两名还真级的白鹤楼武者退散?这真不是在演戏吗?”
“脑子烧糊了么?白鹤楼的武者会配合两个外人演戏?除非人家是白鹤楼楼主的儿子!”
一些常客见到这不可思议的一幕纷纷倒吸一口冷气,进而产生了其他的联想,不过很快就被一些资深人士反驳:
“就是白鹤楼楼主的儿子,这也不可能!白鹤楼的口碑,可是七十二年来在青兰城一点一滴积累起来的,期间遭遇多少次危机,当年多少势力曾经暗中下手,最后还不是被一一荡平,成为白鹤楼崛起的踏脚石?”
“咱们命武者要想建立口碑,扬名立万本就不是容易的事情,白鹤楼能有今天,那是七十二年如一日的坚持,期间历经无数风浪,这其中的艰辛远非我等外人所能了解。只是今天之后,这白鹤楼的名声……”
“现在下定论还早,眼前这年轻人虽然让人看不透,不过我更看好那一位,七十二年前孤身一人来到青兰城,一年加一层,七十二年无改,无论是实力还是城府手段都不眼前这个愣头青所能比拟的。”
“嘿嘿,这年头,要想盖一栋楼容易,要想守个几十年更难,但要想拆一栋楼那是最简单的事。这位小哥虽然年岁不大,但一身气血磅礴如海,我刚才和他离了有八九丈,都被那逸散出的恐怖血气阳刚波及,浑身血液像是被瞬间蒸干。若非老孙我见机退得快,现在都不知有没命和诸位唠嗑!”
“如此恐怖的血气,诸位可曾事先有所耳闻?若不然,此子必是某位隐世家族派出历练的族中骄子,若是白鹤楼冒然之下下了狠手,这将来……”
四周的纷纷议论声赵寒都尽收耳中,一些推测乍一听还似模似样,但他却是几乎忍不住大笑出声,不过有一些人说的对,今天这事,不论如何,最后都要看此地地主如何收场,而他们此行的目的,恰恰就是那一位!
就在这时,一声鹤唳响起,仿佛自九天之上传来,清越悠扬,直入人心,让原本乱起的七十一层顷刻间就恢复了宁静。
那些原本抱着各种心思的观众在聆听到这声鹤唳之后,顿时清醒了过来,直到这一刻,他们才豁然发现,早在数十年前,大约是白鹤楼才三十八层的时候,那一位白鹤楼楼主就已经不再露面,几十年过去,青兰城内的居民早已经习惯了白鹤楼的强势,却下意识的忽略了当年这一层叠一层,风雨无阻背后所代表的意义!
可只要稍有些年纪的人,都不会忘记,在几十年前,白鹤楼还没确立青兰第一的名分之前,每年新层盖起之前那弥散在整座城池上空的血色,猩红冰冷,渲染了半边天空,直到新的一层盖起,这片漂浮在城池半空的血色才会慢慢褪去,直到来年的这个时候。
于是乎,在这些老鸟的提醒下,其他的观众也都纷纷闭嘴,静待事情的发展。
“当啷~”
铃声过后,直升梯梯门打开,一位身着褐衣,须发皆白,有些驼背的老农从梯内走出,一步一顿,像是非常因为上了年纪而腿脚不便,走得非常慢。
可诡异的是,哪怕他迈步的频率慢的让人几乎要昏睡过去,但他前进的速度非但不慢,反而快得让人几乎怀疑他在瞬移,紧随在他身后的单伟焽咬紧牙关,使出全身的力气,却依然被这个老农越拉越远。
“这是……”一些在青兰城呆得并不长的观众摸不着头,眼中的好奇越发浓厚。
只有那些年长的食客观众此刻纷纷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