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可不比前些年。随着收入增加,人们对物质享受的要求也越来越高。用脚趾头想想,姚志坚都知道省府派来的专家肯定不会对旧招待所的条件满意。“四菜一汤”的餐饮标准也是特别交代过。住宿环境差,吃得很糟糕,换了是谁都会觉得不舒服。
不舒服就不高兴,生气发火很自然的就会把矛头对准领导。到时候,省府方面自然有人找你的麻烦。
所谓报复,就是这么简单。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姚志坚从凉椅上站起来,活动着胳膊腿脚,招呼旁边的老同学:“走吧,吃饭去。”
郭平瑞午饭吃的晚,六点多钟到了洛底也不觉得饿。姚志坚只好随便要了点小食先吃着,两个人在酒店里边聊边玩,反正餐厅包房已经订好,就约了晚上九点开饭,算是连着宵夜一块儿吃。
到更衣室里换上浴袍,姚志坚带着郭平瑞进了走廊,两个人说着以前上学的陈年旧事,看着电梯的“一楼”上行指示灯亮了,感应门徐徐打开,走了进去。
从地下停车场升上来的电梯间里,站着四个男人。
谢浩然不认识姚志坚,赵轩庭和李铭也没见过这个人。
餐厅包间在三楼。
姚志坚带着郭平瑞走在前面。
刚开始,姚志坚没太留意谢浩然等人。只是等到后来,才发现情况不太对劲儿。
景天酒店的餐厅在洛底市非常有名。因为装修格调高雅,菜品上乘,每天的客人都络绎不绝。尤其是包间,如果不是提前预定,临时过来根本没有位子。姚志坚有心要在老同学面前显摆,就早早订好了酒店里价格最贵,最豪华的“天品”餐厅套房。
既然是“天品”,就意味着独一无二。
景天酒店的餐厅设置很有特色:二楼是主厅,包间安排在三楼。按照价格从低到高的顺序,最贵的“天品”,被安排在走廊尽头。那里视野开阔,可以酒店内部整个庭院,以及游泳池全貌。
姚志坚清清楚楚记得自己明明订好了“天品”包间,整个景天酒店也找不出第二间“天品”。可是为什么这些从电梯里出来的陌生人一直跟着自己走到现在?
要知道再继续往前走,已经没有其它包房。正前方十多米远的位置,可以看到“天品”包间华贵精致的红木大门。
难道这些人是酒店的管理人员?
姚志坚脑子里下意识闪过这个念头,又在瞬间打消。
不像……走在前面那个穿拖鞋的本地人也就罢了,跟在后面那三个明显是外地来的。还有,如果是酒店的人,为什么不穿制服?
想到这里,姚志坚实在忍不住了。停下脚步,转过身,正准备张口问问这些人为什么跟着自己,却不想对方走得很快,距离又近,不等他说话,直接就从旁边的空处走了过去,直接超过。
两名身穿淡紫色筒裙的女服务员站在“天品”包间门口,双手合十,微笑着对来人弯腰行礼。走在前面,本地人打扮的中年男子低声对她们说了几句,漂亮的女服务员推开房门,笑容可掬侧过身子,让出通道。
姚志坚嘴巴半张着,感觉很是意外。
站在旁边的郭平瑞看不明白,用手肘捅了捅他:“老姚,你怎么了?”
姚志坚仿佛什么也没有听见。他用力拉上浴袍腰部的束带,脚趾扣紧了宽松的拖鞋,迈开比平时大了许多的步子,迅速冲过去,站在“天品”包间门口,不偏不倚夹在正准备走进去的谢浩然与一名女服务员中间,用愤怒的眼睛扫视一切。
“这是我订的包间!”
暴怒控制着姚志坚的神经,他觉得仿佛整个身体都被熊熊火焰点燃,喷溅着口水,指着站在一旁不知所措的女服务员再次重申自己的权利:“我今天中午就订了这个包间,为什么现在偏偏是别人进去?他们是谁?你们到底是什么意思?”
赵轩庭和李铭站在那里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谢浩然所在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包间内部,身材高大皮肤黝黑的贺天林坐在对面,高兴地冲着他挥了挥手,只是这种表情立刻就被疑惑和不解代替。他侧过身子,叫过一个身穿领班制服的中年人,低声吩咐了几句。
之前领路的中年男子也对这种变化猝不及防,过了好几秒钟才反应过来。他注视着怒气冲冲站在包间大门中央的姚志坚,疑惑着问:“你订了“天品”包房?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今天中午订的房。”姚志坚话里夹带着火气,同时自抬身份:“我是自治区政府的,你们到底怎么回事?订好的房间不作数吗?要不要我现在打电话到工商局那边投诉?这简直就是恶意欺骗消费者。”
贺天林从椅子上站起来,一直走到包间门口。他看了一眼满面怒火的姚志坚,目光随即落到了谢浩然身上,脸上露出微笑,态度也变得恭敬起来。
“谢先生,请进来吧!”
看到站在旁边的赵轩庭,贺天林脸上的笑意继续着:“我们今天中午见过,你是谢先生的朋友。”
看着被邀请的这些人依次走进包间,贺天林再次看了看姚志坚,偏头对站在侧面的领班说:“把大堂经理叫上来,让他尽快处理。今天我邀请的客人很重要,不要让其他人打扰我们。”
想了想,贺天林又加上一句:“要不这样吧!除了已经住下的客人,酒店所有区域从现在开始全部封闭。”
这话对领班产生了巨大的震撼力。他身体不由自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