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宗那个姓谢的年轻人真的很不错,要不是他,咱们这次还得呆在外面挨冻。说起来,龙虎山真的很过分。大会时间是早早定下的,为什么不能早点儿过来打开法阵?”
“人家架子大,有这个本钱……呵呵,不过这是以前的事情了,谢掌门打开了禁制法阵,以后这里就不是龙虎山专属。对了,咱们要不在这里也建个分舵,门人弟子在这里修炼,对他们很有帮助。”
武当派的人在,青城派的人也在,但是谁也没有上前帮着松岩真人说话的意思。冷冷的眼睛一双双朝着这边看,更多的还是幸灾乐祸。极其不妙的感觉立刻充斥了岩松真人的大脑,他猛然一个激灵,凝神注视着站在对面的谢浩然,深深吸了口气,带着无法释放的怒意道:“你……你这样做,会付出代价的。”
谢浩然回答的很快:“老杂1种,你在找死吗?”
岩松真人被他凶狠目光盯得有些头皮发麻,不由得侧过头避开,转而对聚在四周的其他修士大声喊道:“诸位道友,天境山历来是我道门圣地,龙虎山祖师当年得到法阵钥匙,为了锁住这里的灵气,这才将法阵封禁,十年一开。现在被人强行破开,必定影响到山中灵脉。长此以往,必定会改变这里的地势,毁掉一方风水。”
南宫镇平从人群里发出奚落的声音:“你们掌握着钥匙,想什么时候进来都行。可是我们怎么办?这一辈子有几个十年?若是修为弱了,恐怕连七十岁都挨不到。我也不眼馋你们龙虎山的钥匙,只是大家做事情公平些。你们有了,难道还不准别人有?这是什么道理?”
岩松真人被他说的一阵语塞,狠狠瞪了南宫立峰一眼,气急败坏地高声叫道:“小辈,你竟敢用这种口气对本座说话,你……你知死吗?”
对面立刻响起谢浩然森冷的声音:“老杂毛,你敢动他一下试试?”
南宫立峰对儿子遭到威胁这件事情极其愤怒。他大步走出来,指着岩松真人怒道:“修为高有什么了不起?你不过是金丹初期的境界,若是逼急了,我散尽南宫世家财产,带人杀上龙虎山。就算不是你的对手,你龙虎山的低阶门人弟子,有一个杀一个,有两个杀一双,到时候剩下你孤家寡人,上百挺重型狙击枪指着脑袋,我看你往哪儿跑?”
这种话里的恐吓成分就更大了。科技发展衍生出来的重型武器对修士的确具有杀伤力,却没有南宫立峰说的这么夸张。就攻防对比来看,重型狙击步枪的确可以破开高阶修士防御,给予致命一击。但这种情况的发生几率非常小,几乎等同于零。就像一个刚学会走路的两、三岁孩童,手里拿着一把水果刀,对一名接受过严格训练的特战队士兵叫嚣着“我要杀了你”。刀子的确可以对士兵构成威胁,但是考虑到孩童的体格与力量,他用刀子捅进士兵要害的可能性,低得完全可以不计。
现实归现实,作为狠话嘴上说说,还是可以的。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就是疯子,尤其还是那种不顾一切,悍不畏死的疯子。如果南宫世家真的不管不顾宁愿所有族人冲上来拼命,岩松真人就算拥有比现在更高的修为,仍然要掂量一二。
恒清道人被两名龙虎山弟子分别搀着左右,从远处一瘸一拐慢慢走过来。
他被摔得很惨,左边胳膊脱臼,脸上青一块肿一块,做工精美的道袍也被灌木扯破了,胸口被撕裂一大块,露出被石块划破的渗血皮肤。
岩松真人忽然发现,在这里,没有一个人会站在自己这边。道理很简单————龙虎山掌握天境山禁制法阵钥匙的时间太久了,这足以让天下间其它门派与修炼世家心怀不满,进而产生怨恨心理。没错,天境山上的确生长着不少奇花异草,但它们早就被采摘一空。十年的大会间隔,这些药材只能成长到普通阶段,无法与百年珍贵宝贝相提并论。然而人类思维就是如此简单,我得不到的东西就是最好的,既然你拿着钥匙将此地封闭,就一定是从中得到了巨大好处。
你有,我没有……呵呵,光是这一点,凭什么让我帮着你说话?老子没有趁机落井下石就是好的了。
岩松真人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这是强烈怒意在恐惧碾压下迅速消散产生的结果。看看聚在周围的人群,再看看狼狈不堪的恒清道人,岩松真人想也不想就提高音量:“明真,摆开咱们的摊子,让他们看看,什么才是名门大派的底蕴!”
龙虎山能够笑傲修真世界千百年,并非毫无缘由。
明真道人犹豫了一下,低声吩咐了跟在身边的其他门人几句。她抬手拢了一下耳边的长发,带着几分畏惧看了谢浩然一眼,目光很是复杂。
山谷正中有一块面积宽敞的地方。这里早早就被其它门派占据,地上摊开垫布,上面摆着各种用作交换的材料与丹药。规则与形式是早年前大会上就定好,中间留出大约五米的距离,形成街道。
这就是天境山大会的核心重点。
往年大会,龙虎山占据的位置必定是最好那块。今年则不同,中间的位置早早被人占据,而且看现在的样子,也没人会让出来。愤怒的松岩真人只能眼睁睁看着明真带人走到交易区角落里,摆开摊子,从储物腰带里拿出一瓶瓶丹药。
龙虎山道人来的晚,在长期持有法阵钥匙这件事情上也犯了众怒。岩松真人多少还有些眼色,他想要尽量扭转局势,伸手从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