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朝圭就是徐璐,那么她有没有告诉过你,当年她是如何下凡成为徐璐的?她与你生的四个孩子,如今又在哪?当年你是因何而死的?你与徐璐之间相处的点滴,她又记得多少?”我仍是不肯相信,活了百万年的白契,精明如白契,就算会看走眼,被朝圭迷惑,但也不至于被迷惑如此长时间。我就不信了,朝圭当真做到天衣无缝。
但白契脸上却闪过浓浓厌恶和鄙夷:“看来你还是不肯死心。也是,你在凡界应该去过麻衣观的齐缘殿吧,想来已打听出我在凡间的不少事。不过你仗着这么点消息就敢冒充我的小璐,却是大错特错了。我只问你一件事,我和小璐所生的四个孩子,老大和老二都还活着,如今都在凡间。那么你告诉我,我们的长子现在在何处?”
我愣住,我们的长子,虎臣,我下凡抬胎为宋丫丫进入齐缘殿后,渐渐得知虎臣于53岁那年卒,和他父亲一样,马革裹尸还。除了次子坤海修道还在人间外,三个儿子都已投胎转世。但我没有想到,我们的长子虎臣,居然还活着。
“虎臣还活着?”我不答反问。话一出口,我就知道,我彻底没戏了。
就这么简单的几个字,更能让白契更加笃定我在欺骗他。
可这是身为母亲最原始的,也是最下意识的特有反应。
我闭了闭眼,不敢去看白契那毫不掩饰的嘲讽。
“你不是自称你是徐璐吗?连自己的亲生儿子在何处都不知道,你还好意思对我说你是徐璐!”
我内心苦笑,果然,一步错,步步错呀。
虽说让白契厌恶我会让我痛不欲生,但依然及不上骨肉的性命来得重要。
我不理会他的嘲讽,又问:“虎臣真的还活着?他在哪?”
“告诉你好去描补么?凤无双,我实在没想到,去了一趟凡间,你怎么就变成这副模样?”白契脸上带着咬牙切齿的痛楚。
我深吸口气,又闭了闭眼,捂着如刀绞的心脏,拾起仅剩的自尊,转身离去。
只是没走几步,手臂忽然被他拽住,我来不及反应,就被他扑倒在地,我怒火攻心,抬手给了他一记耳光:“你做什么?”
他挨了一记,脸上有一瞬间的怔忡,但很快又继续撕我的衣服,从他头顶再一次冒出紫红色罗帐,把我们罩在其中。我知道他要干什么,满身邪火乱蹿,他既然如此瞧不起我,又何必来碰我呢?
“白契,你这个无耻之徒,你不是心心念念你的朝圭吗?你还纠缠我做什么?”我这回是真的发了狠,不顾一切拼命挣扎。决定动用仙法与他一较高下,坚决不能再让他碰我。
他动作僵了僵,很快又恢复原状。
“百媚果!”他重重喘着粗气,双眼血红,“刚才你给我吃了三颗,你应该知道后果的吧。”
我心头一慌,叫道:“放屁,你快放开我,去找你的朝圭,要不我去帮我把朝圭找来。”
尽管我早就想与他颠龙倒凤的,却也不想在这种场合,我还没那么自甘下贱。
他却把头埋到我脖子处:“迟了。”
我全身念力集中到手掌处,只要对他的天灵盖狠狠拍下去,再是身坚肉厚,也难逃一死。
只是想着昔日九天元神全身是血地抢在我前边,一把推开我对我嘶吼要我赶紧逃跑的画面又回到脑海。
手掌颓然放下。
他的动作生猛有力,他的力道相当强悍,由他的肢体动作可以感受出他对我的恨意有多深……
我却是放弃了反抗,闭了眼,任由泪水从眼角滑过,滴落于鬓发间。
罢了,就当还债吧。
丹田里的念力再一次进入汇阴处,而汇阴处传来的丝丝念力,又让我重振旗鼓。
罢了,纯当修炼吧。
当一切结束后,他依然趴在我身上,只喘着粗气,并未说话。
我微微睁眼,也是半晌无言。
头顶一片紫红的帐子,在靓蓝的天空映衬下,变出奇怪的颜色。耳边依稀传来虫鸣之声,头顶更有大雁飞过的声音,已经是秋天了呀。
一阵秋风拂过,吹动帐子,拂起漫天紫光,有一丝凉风吹了进来,我微微打了个哆嗦。神仙居住的地方,也是春夏秋冬,也需要靠外物御寒。
我和他的身子同时动了下,我以为他要离开我的身子,谁知他只是换了个姿势,只一味埋入我脖子处,粗重的鼻息喷在脖子处,带来麻呼呼的痒意。
我推了推他:“可以放开我了吧?”
他缓缓从我身上离开。
我翻身坐起来,也不去看他,背对着他,理了理被弄乱的头发,施展仙法,重新换上一套衣服。我起身,忍着身体的不适,一言不发地走了。
“站住。”他在身后叫住我。
我停下脚步来,微微扭头,最终没有转身。
半晌,身后才传来白契的声音:“刚才……全是因为百媚果的缘故……”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问。
“……我不想今日之事,传到朝圭耳里。更不想今日之事,让第三人知晓。”
我不得不看向他,嘲讽地道:“你以为发生了这样的事,我会到处去宣扬?遮掩都来不及了。”
他沉默。
“你现在要做的应该是让灵眺岛上的人封口,包括封元阳真君的口。”所谓好事不出门,外事传千里,我也不敢保证今日之事不会传出去。以他对我先入为主的印象,估计又会认为是我宣扬出去,故意破坏他与朝圭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