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省通县,距离首都仅仅七十公里,县城不大,但交通四通八达,链接首都、津城,环境幽雅,附近城市手握重金的官商常选此地作为养老之选,因而夕阳产业十分发达。
疗养院、干休所、养老院……在这处县城中随处可见,掩映在湖光山色中,倒也是一片欣欣向荣。
东大街干休所,隶属首都某机关单位,这里的老人都是膝下无儿无女,又曾在首都政府部门担任过要职的老干部,如今赋闲在家,大多数人老伴都已去世,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只能待在干休所里头,颐养天年了。
收音机里播放着字正腔圆的京剧,北方初春的太阳已有些暖意,干休所大院里,几名穿着羽绒服的老人正闭目养神,沿墙根坐成了一排。
“喝!”“杀!”
一名腰间系着红绸的老人,在乍暖还寒的季节里只穿着马甲,脚踩布鞋,手握一杆红缨枪,有板有眼地比划着,瘦瘦的身板,仿佛还藏着无穷的杀气,红缨枪在他手上来回地挑、刺、点、拨,舞成了一条银蛇,耍得极其认真。
“老叶,来来来,甭较劲了,咱俩杀一盘!”一位裹着军大衣的胖老头端出了象棋,招手吆喝。
红缨枪老人闻声耍了个漂亮的花枪,稳稳收住架势,扭头圆睁两眼:“上阵杀敌,你看我行不行?”
“行,谁敢说你不行啊!”胖老头呵呵一笑:“要是哪个不长眼的敢犯我边疆国土,咱哥俩一起报名上前线!”
“你?你那一身膘我看还是算了吧!”放下红缨枪,老人抹了把额头亮晶晶的汗珠,打开茶杯喝了一口热茶,往石头凳上一蹲,开始和胖老头排兵布阵。
“今儿个元宵,我那闺女啊晚上说来接我去她们家过节,老叶,你要不一起过去吃碗元宵?”
“拉倒吧你,你那闺女女婿我可惹不起,你自个去,小心元宵烫嘴!”
“嘿,你这怪老头,行,回头我捎一碗给你带回来……”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嘴上手下都不留情面,棋子在楚河汉界中厮杀,随着周围渐渐有人围观,两个老头的脸上也都渐渐收起了轻敌之色。
啪,“将军!”胖老头一枚黑炮直逼叶老头帅阵,周围顿时一阵寂静。
“谁是叶光荣?”一个冷不丁的女人声音,在这个节骨眼忽然响起,让众多老人纷纷回头,霎时间都愣在了那里。
干休所院子里,不知从哪儿来了个打扮怪异的女人!
一身白衣,飘飘如雪,却蒙着面,背着刀,这是在拍古装戏?
“我再问一遍,谁是叶光荣?”女人的声音寒冷如冰,眸光扫过院落,落在那聒噪的收音机上,一道电光爆闪而过,收音机嘎然变成了哑巴,化为一堆废铁!
女人的手上,那柄彪悍的日本武士长刀,雪亮的光辉刺眼无比,极其霸气地抒写着它的恐怖与冷酷。
老人们都张大了嘴巴,看得一愣一愣。
“日本武士?”叶老头两眼睁圆,展臂推开周围傻呆呆的老人们,顺手抄起了红缨枪,矛头指向这个蒙面女人。
“这是怎么回事,快……快叫门卫……”胖老头惊慌大呼,已是乱了阵脚。
“我就是叶光荣,你想干什么?”双手握着红缨枪,叶老头一脸的紧张,从这个女人身上,他感受到了浓浓的杀意,她不像是演戏的,倒真像是来杀自己的!
“对不起!”女人淡然开口,一手握刀,朝叶光荣面前缓缓迈出步子。
“干什么干什么……大白天你敢杀人?”
心头虽然慌张,但叶老头却不甘心被她吓退,挺起长枪,准备与对手拼命!
女人随意地扬起手腕,咔嚓!红缨枪齐头而断,只剩下一杆木棍!
叶老头看傻了眼,这下连拼命的资本都没了!
“别动!”就在这时候,院门口又闪出一个女人的身影,单手擎着冲锋枪,一身黑色紧身皮衣包裹住苗条高挑的曲线,戴着酷酷的墨镜,迈开两条大长腿,阔步走进院中!
“啊!孙女,你可来了,你瞧瞧,光天化日之下,她想拿刀杀你爷爷啊!还有没有王法?哎,这不是在演习吧?”看到这个女人,叶光荣马上露出了喜色,挥舞手中木棍,跳起脚来告状。
他现在有点糊涂了,完全搞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破军微微点了下头,单手一挥,从院外立刻冲进来数十名荷枪实弹的军人,每一个都身穿迷彩防弹背心,戴着头盔,端着黑洞洞的枪口,锁定了清纱尤美。
“死侍,你被捕了!不要顽抗,否则我们会当场将你击毙!”破军冷冷宣布:“抓起来!”
大多数老头压根都没听说过死侍的名号,不过叶光荣闻声脸色却立刻变得苍白了,他是经常看报纸的,一年前,日本前首相小野不就是被人暗杀了吗?那个凶手在墙上留下的印记,就是死侍两个字!当时他还和胖老头讨论过这件事情。
难道……她就是传闻中那个恐怖杀手?
猜到真相的叶光荣,再也没办法淡定如初了,手上的木棍骨碌碌滚远,慌忙逃向破军身边。
在这一大群特种军人包围中,死侍没有做出任何反抗,乖乖将长刀插回刀鞘,任由一只手铐锁住了双手。
“该死的!这就是世界排名第二的顶尖杀手?”窗口正对着干休所的一家小旅馆顶楼某个窗帘后头,一张女人脸蒙上了浓浓的憎意和不屑,很明显,死侍的失手,让她感觉非常沮丧,同时又极其地不甘、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