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如黄顺所料,郡守闭关思索良久,还是拿不定主意,决定召集他的智囊团,商议对策。
按黄顺当初的想法,郡守身边的防卫森严,要想渗透太过困难。但他身边的智囊,却不存在这个问题。可以直接抓住本人问话。问完后甚至可以杀人灭口,不会引起什么麻烦。
从人身归属上看,他们是郡守自己聘请的人员,不属于国家官员编制,他们的生死,朝廷是不会关心的。而一两个幕僚的死,也不会引起郡守的过多注意,谁没个仇家呢。
谁知郡守比黄顺想象还要慷慨,不但把自己的亲信幕僚全部找了过来,甚至还把西域墨门留在南阳的代表,也一起叫了来。
这对于黄顺来说,绝对是天上掉馅饼的那种意外之喜。黄顺绝不在意在路上斩杀能遇到的任何一个西域墨门的人!
郡守做的还算小心,对他们的议事厅的周围,不但里三层外三层的派人把守,连屋顶上都有人蹲点,生怕飞贼进入。
但荆恬他们只准备做一锤子买卖,丝毫不考虑事后被发现行踪的问题。周围的卫兵,他们不管不理,由着他们木头似的站在那里,屋顶上的人手,则直接打晕,换上自己人蹲守在那里,其他人,则趴伏在屋顶上,小心的掀开屋瓦,用专门的偷听工具进行偷听。
偷听工具说来玄乎,其实非常简单,就是一个中间细、两头粗的类似皮塞子的玩意。用黄铜制作而成,可以更好的传音。
黄顺自己亲自试过,在屋顶上,屋内的人即使小声说话,只要不是咬耳朵,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刘大人,这么多人在这里,我似乎不应该来。”西域墨门的代表非常谨慎,进屋一见这么多人,头一句话就是对郡守的安排表示不满。
“段兄放心,这些人,都是我的绝对心腹,绝对可靠。”郡守站起来迎接,同时笑着解释,“而且,我也早有意让你们认识,日后做起事来,也方便很多不是?”
“哼,”姓段的不置可否,一屁股坐下,“但这已经违背我们的行事原则。在平日,我们应该是一对一沟通,决不允许第三人在场的。”
郡守打着哈哈,说道:“那是平时,现在却是战时,不同的!”
“战时?你有行动了?”
郡守肯定的点头:“黄顺带人已经到了屏风山下。我想,我们可以调集大军,对付他们。那黄顺就算再厉害,也是人,不是三头六臂,在我们的绝对实力压迫下,又是突然袭击,成功的可能性很大。”
姓段的连忙摇头,说道:“休的小看那个黄顺。我们对他的研究,比你要深入的多。几百人的力量,对他根本构不成威胁。上千人的调动,又不可能瞒过他。只要他有准备,就算你把南阳郡的所有人马都集中起来,也伤不到他一根毫毛。”
郡守呵呵笑道:“下官对黄顺,也略有研究,知道他有些能耐,不好对付。这不,我专门召集大家来,就是商议如何对付他的。”
姓段的摆摆手,直截了当道:“我知你立功心切,如今目标就在境内,想要一劳永逸的解决问题。但我有些话还是要说,最好现实些,统一听上头的部署安排。否则,一旦出事,我们是不会伸手捞你的。”
郡守心里暗骂:早就知道你们就是这么一帮过河拆桥的家伙。嘴上却堆笑道:“段兄有所不知,有些新情况发生。”
郡守简要把最近的情况介绍了一遍。
这时候信息传的慢,黄顺一路降妖除魔的壮举,他们全然不知,现在听郡守如此一说,直接就惊呆了。
“那个黄顺想干什么?维持地方治安自有我们官府,要他插什么手?”
“这明摆着不把我们放在眼里。这是目无纲纪国法。”
“这里不是襄阳,由不得他胡来。我们应该给他一个教训。”
……
反正是嘴炮,又不用承担责任,还能表达自己对黄顺的不满和愤怒。所以,在场所有幕僚,都纷纷出口表达自己的愤慨心情,异口同声的表示要严惩黄顺。
只有姓段的西域墨门代表心中清楚,黄顺此举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但他不能明着说出口。
他留在南阳,除了对接郡守方便,还有一个重要的目的,就是联络各地豪强,鼓励他们组织乡团武装,扮成土匪,攻击来往的商旅车队。
出入南阳的商旅车队,几乎全部都与夏吟坊有关。这就好比战时断人粮道一般,只要断了夏吟坊的商路,夏吟坊就是襄阳一普通商会,再不会有现在这般影响力。
黄顺要想护商,就得派出大量的人手掩护护卫。这样一来,正好便于西域墨门集中力量,一小股一小股的吃掉黄顺的力量。
没想到,黄顺竟然能提前他一步,一路上剪灭这些地方上的地痞恶霸。没有这些地痞恶霸,再要想对付黄顺的商队,就只能出动正规军。
只是,正规军的调动,很容易被黄顺觉察,黄顺可以就势率兵攻打南阳城,把南阳郡控制在夏吟坊的手上。那对他们来说,就得不偿失了。
不过,姓段的并不慌张。他不信,黄顺就这么走一圈,就能把整个南阳郡的地痞全部消灭干净。再说,还有些准地痞,在原来的地痞横行下,他们不敢露头。
原来的地痞被黄顺打掉,那就轮到他们出头了。乱世中,最不缺的就是这样的地痞。黄顺是杀不尽的。
姓段的坐在那里想着这些,郡守已经笑着继续说道:“若只是如此,那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