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叶凝香意料的是一直害羞着的慕夕泽突然转了身,险些就不小心吻到了她的唇。她佯装镇定,却不由自主地将身子向后退了退。她越往后退,慕夕泽就越往前上,颇有些得寸进尺的意思。
就在她马上要大声制止的时候,慕夕泽终于开了口:“皇上多虑了,无论你是否宠幸我,召见我,在我心里你都是最重要的一个,我永远不会做出伤害你的事情。”
这样表决心的话语换做别人来说,叶凝香会因话语太过虚假,毫无真情而大发雷霆。可是这明明就是万分虚假的话语从慕夕泽的口中说出来却自带毋庸置疑的真诚。
按着她多年来识人的本事,叶凝香觉得小木这个人心中藏着些事是真的,可是不会伤害她也是真的,是一个她可以相信或是真正宠幸的人。
“朕信你。”
夜已深,宫外亮着的灯笼也已经熄灭,黑漆漆的床榻上寻不到什么光亮。不过躺在床上的叶凝香和慕夕泽却依旧没有睡去,叶凝香平躺着,瞪大眼睛望着天花板,想小木的身份、想政务中棘手的问题,以及一些不知从哪蹦出来的乱七八糟的事。
慕夕泽的眼睛也是大睁着,不过不是想事情,却是在死死盯着叶凝香。满是魅惑力的桃花眼中满含笑意,就像是个贫穷的乞丐瞬间成了全世界最富有的人,满怀欣喜却又害怕失去。
叶凝香这夜睡得很是香甜,早上还是阿碧大胆入内请安才将她叫醒。她睁眼那一瞬却瞧见她的面前正有一双绝色大眼盯着自己看,满眼都是藏不住的深情。
“你不会盯着我看了一宿吧!”
慕夕泽笑了笑,不扭捏,不隐藏,直接朝叶凝香点了点头。
坐在铜镜旁的叶凝香满脸疑问,服侍她的小宫女们见着她心情不好一个个低着头、绷着脸,生怕她一个发怒将她们的性命要了去。有一两个胆大的宫女还故意朝慕夕泽使眼色,让他劝慰劝慰不知为何生气的叶凝香。
“皇上,你为何一大早就阴沉着脸?”
慕夕泽丝毫也不见外,接过梳头婢女的木梳,十分放肆地给叶凝香梳头,一边梳还一边看着镜中的叶凝香,似乎等待着叶凝香的回答。
“朕老了,青春不在了,你看这左侧的鬓角都已经生出白发了。你要朕怎么相信你这世间绝无仅有的美男子会喜欢朕这个老女人。朕不需要你喜欢朕,朕要听的是实话。”
“胡说!”
也许是与叶凝香太熟了,也许是他对叶凝香太过上心,凡是与叶凝香接触,慕夕泽就总会做出一些不经大脑的事,比如这句脱口而出的话。
胡说?他竟然敢将叶凝香深思熟虑思考了大半夜的话说成是胡说?他竟敢公开质疑叶凝香的话语?
这一次,叶凝香终于没忍住怒气,直接回应道:“小木,你大胆!”
正常人在遇到这样的情况一定下跪磕头,或是吓得屁滚尿流,可是慕夕泽却与常人不同,他非但没有害怕,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对……对不起,我也不知怎么了,一与你说话总胡乱说些不经大脑的话。”
虽然叶凝香对于小木还有很强的戒备心理,可是她却实在太喜欢小木说错话时窘态百出的样子了。委委屈屈的脸蛋总有种让人摸两把的冲动,结结巴巴不连贯的话语所展现出的憨态可掬总让人忍不住笑意。
听了慕夕泽的话,叶凝香果真不气了,嘴角竟罕见地露出笑意,而这笑一直保持到了早朝之上。
这日早朝,叶凝香做了件大事情,她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提起了向她赠送面首的事情,并直言她已寻到中意的面首,短期内不想再换其他,所以请求这些被选进宫的面首们的主子们将各家的面首领回去,以免浪费皇宫中的粮食。
简而言之就是你们这些皇亲贵胄挑选出来的绝色美男她叶凝香没有兴趣,摆在皇宫里,她看着心烦,赶紧让人给他们领走,好让她眼不见心不烦。
赠送面首的官员各个垂丧着脸,心中颇有怨言却碍于叶凝香的权势憋在心里不敢表露。没赠送面首的就有些幸灾乐祸了,虽然低垂着头,却依旧掩盖不了他们心中的喜悦。
不过官员之中还有个特例,御史大夫孙灏很不回避地长叹了口气,露出十分明显地失望之色。
“孙灏,你好像对朕面首一事很不满意啊!”
孙灏为官数十载,就凭着一身的刚正不阿文明,大瑞几代君主看中他身上的特质,又想向世人宣告他们海纳百川的包容之心,不仅一直留着孙灏的性命,反而让孙灏的官越做越大,如今更是成为大瑞资历最高官员。
“皇上,自古以来都是后宫误国,就算您宠幸的人是个男子,可这样貌绝色的男子多半都是胸无点墨,毫无内涵的,还望皇上不要因为这样的男子误了国事。”
孙灏这个老头叶凝香厌烦得很,可是要想国家治理的好,这样一个无时无刻都会叨叨叨的臭老头却也缺少不得,谁让孙老头这忠心可鉴天地呢!
“孙大人,您的话朕都记下了,您放心,朕是不会因为儿女情事误了国政的。”
慕夕泽的宠幸来得太过猛烈,以至于叶凝香上早朝都不让他回住处得闲,非要他站在崇明殿外等着叶凝香下朝。一个人站在宫殿外虽说无聊了些,可是慕夕泽的心中却是甜得很,想象着日后与叶凝香在宫**处的日子,有好几次,慕夕泽甚至都笑出了声。
崇明殿宫门大开,文武百官有序走出宫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