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国庆耳闻一阵熟悉的悦耳笑声,望了眼两道身影,眯了眯双眼,上了车启动后缓缓靠近。
别人都说人老成精,这婶子怕是人老糊涂,三更半夜带他媳妇在这荒山野外窜胡同,也不怕出事。
幸好他来了。
“哥,你怎么来了?”
“婶,晚上好。你们快上车。”张国庆心疼地瞥了眼她的手,真傻!不会伸口袋内取暖,干啥挽着人家胳膊。
左婶上车入座,喟叹地舒了口气,“几时过来的?等了很久吧。”
张国庆见周娇坐好后,握着方向盘的双手松了松,“还好,我差点以为跟你们错过。院子确定了没?”
“谈好了,4500块一个小院子,明天让石头过来直接交钱过户。”
“便宜,靠近内城的话,没有七八千拿不下。”张国庆加快了车速,提到正题,“婶,打算几时搬家?”
“这个周末吧。”
“这么快啊,我还打算回家后给我二哥打电话,我二嫂过来没这么快。等石头上学,她一个人住不行吧?”
周娇闻言眼神闪了闪,瞥了眼左婶。
左婶笑道:“不用急着让菊花过来,我现在没上班正好先照顾玥儿。”
“行,我看我二哥怎么说。”
左婶看了看周娇,咬了咬唇,“你们有没有考虑让老二调过来?现在院子有了,迁户口也方便。”
张国庆闻言一怔,“石头想院子入户我哥名上?”
他还记得老二提过石头手上五千块钱包含了彩礼钱,老张家做事还不想让人说闲话。
左婶点了点头,“那当然,还没分家呢。”
张国庆沉吟片刻,“我还真不清楚这些事。我二哥现在还不想调过来,再等等吧,等他干个几年再说。”
“可惜了。”
张国庆笑了笑。至于可惜什么?他没多想。潜意识地从后视镜上瞄了眼周娇,果然在琢磨这话里意思。
“左大哥现在如何?”
左林就两个儿子,老大左北,现在在一家军工厂上班,老二左南也被刚去世没多久的左老爷子塞进派出所。
“也就那样,就是比较忙,家里几个上学的孩子还得靠玥儿她妈照顾,要不然我还顾不上玥儿。”
“你老这是有福气,现在曾孙也有了。”
“呵呵……跟以前差不多,现在也是周末了他们回家一趟。”
“不考虑跟我叔买个大院子?单位分的房子还是太小了。”
“可不是这么一回事,老大老二两家人一过来都得打地铺。我跟你叔不是没想过买院子,可惜这几年家里孩子多了,开销也大,我们两个老的贴补不少钱。就怕买了院子万一有个什么事,钱不凑手。”
“有房源还是先买,现在很多单位年轻人结婚都没法分房,有院子放在手上不担心亏了,钱放银行里才几个利息。”
“娇娇刚才也是这么说,我回去……”
送完左婶回家,张国庆陪左林聊了几句,碍于明天还得上班,谢绝了喝酒的邀请,带上媳妇急匆匆地回家。
不知是不是以前的习惯,还是在东北住久了,一遇上老熟人总少不了碗碰碗地喝酒。
酒喝多了伤身,到底快要四十岁了,为了多活几年,张国庆已经很少喝酒,就是应酬他也是浅尝即止。
他现在算是怕了谁请他喝酒,尤其是老家的这些酒缸们。
周孝正等了许久,见宝贝闺女安全归来,暗自松了口气,泰然自若地放下报纸,“以后太晚了少出门,现在治安不大好。”
张国庆赞同地点点头,语气带着埋怨,“可不是如此。爸你是不知道我在那边找的心惊肉跳,全是大杂院小胡同。
现在又不是夏天,晚了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又担心跟他们走岔路,去了一趟玥儿宿舍,好家伙,她倒是暖乎乎地待在宿舍内啃苹果。
左婶也真是的,她一个老太太不管多迟窜胡同最多丢些钱,怎么就不想想你万一遇上歹徒该怎么办?
说是看院子,也不看几点了,看了又如何,还不得白天过户?就一个破院子有什么好瞧的,不就几片瓦片几块砖头。”
周娇无语地瞪了他一眼,“现在才八点多呢。”
“我要是不去接你,你回来都得凌晨。”
“好了,好了,我错了。左婶以后也不敢叫我出门了,你刚才都跟左叔说太晚了不安全,他能听不出来?”
“也不是你的错。”
周孝正看着夫妻俩人,失笑地摇摇头,“吃了宵夜早点休息。”
“好。”周娇打量了一下,“我妈呢?”
“刚听到声音去厨房。”
等周娇一走,张国庆蹭到他身边入座,“爸,左婶又提让我二哥调过来。应该是左林工作不顺利,我想跟大志打声招呼。”
周孝正递给他一杯水,“你看着办就行。”
张国庆喝了一口水,摇了摇头,“所以说欠什么都不能欠人情债。要不是他,娇娇今晚都可以推了。”
“范林他们现在如何?”
张国庆见提到正事,立即正襟危坐。
翁婿俩人所说的范林乃是当年海市江外公村子的小乞丐,自幼与平安保持联系,现在已经是营长。
除了范林,被翁婿俩人挑中的还有二十九人。他们各个优秀程度不同,但无一例外地都是孤儿出身。
而之所以培养了这三十人,又按照他们的各自兴趣爱好安排好路,也是为了给平安三兄弟添加助力。
“范林和孙超美今年已经考上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