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买卖买卖不就是一个买一个卖,讨价还价嘛,你给个价呗。”
“八十块,多了一个子也没。”说着张国庆就往外走。他才不信这些破书破瓶子上收购站能卖这么多。
你说识货人?呵呵,全县城里听过这家子故事的,全不屑与跟他们交往,更别说现如今谁跟他夫妻一样闲钱多。
“别急着走啊,前天还有人出了三百块呢,兄弟,你再多加点。”
张国庆看着抓住自己胳膊的男人,蹙了蹙眉头,“我没时间跟你们讨价还价,八十块买了我还得回去找客户,抛去车费,我最多赚个十来块钱。”
“嘿嘿,咱们先去仓库瞧瞧那些家具,这个不着急,不着急。”
张国庆看向周娇后,点了点头,俩人跟着他们去了西边库房。
比起这些古籍,夫妻俩看到被拆得七零八碎的旧家具堆积在一块,更是心疼。东西倒是不多,也就原来客厅内最占地方的两排博古架和一张散架的架子床,还有些装衣服的几个大木箱子。
周娇眼尖地发现架子床上面雕刻,与县城原来那套家具是配套的。果然当初老爷子留下架子床纪念。
“怎么样?你看看这都是好木料。这床你别看散架了,这可是祖传下来。你回头磨了上面花纹,油一层红漆,那跟新床没两样。这也就是在咱们北方,要是在南方,没有五百块拿不下来。”
张国庆冷笑了几声,等他们话落,才说道:“现在谁敢买这床?嫌活得腻歪了呢。我买了也就是当木料,还得搬来搬去麻烦。”
“不用你们搬,我们给你送到公路那。兄弟,反正你们拉走那堆东西也要车,刚好一起拉走。”
张国庆闻言,犹豫了一下,“你刀子太快,还是算了。”
“这里加上里面一共三百块,这总没算你多吧?要不是老爷子临终前有交代,这床我一亮出去怕招……”
张国庆见他话到一半尴尬地闭嘴。估计当初老爷子对儿孙们吩咐了不少,不过他无意打听这些,倒是回去后更要培养好三个儿子。
沉吟片刻,张国庆看了眼对方夫妻俩,“你去过省城旧货市场就明白这些值不了这么高价钱,我也不跟你们讨价还价。也别三百,等东西全搬到公路那头,我给你们一百块。你要是不放心,先给你们一半也行。”
双方约定好后,张国庆在那拆博古架,周娇则跟上他们将几口木箱子搬到客厅装零碎东西。
从后门足足运了三趟大推车,最后一趟因为上面都是木头,还是张国庆帮忙拉到公路旁。
结束后他也没为难对方几个人,将剩下的五十块给了。看着对方兴高采烈地回去,正等人影快要不见,没想到那家大儿媳妇又偷偷倒回来。
“鱼来了。”
周娇激动地看着张国庆。她相信她男人的视力,看来真如他所料老爷子藏了不少好东西。
“大兄弟,还好你还在。”
张国庆笑道:“大嫂,你先喘口气。”
“我手上还有些东西,价钱比较贵,你要不要?都是好东西。”
“行啊,我本来就做这些生意。哪有生意来了不做。”
“那……”对方看了看周围,“在这不方便。”
张国庆识趣地说道:“这样吧,等车子装走东西,我们再去你那一趟。”
“哎,好嘞,我在院子等你们。”
看着对方走后,周娇撇了撇嘴,“真是胆大包天,也不怕我们举报。”
张国庆笑着抱紧她。对方认定了自己是什么老李头介绍过去,哪里还担心举报?不敢送过来也就担心被黑吃黑,剩下的估计最多也就是担心能卖多少高价。
被林子遮住,虽然少了大风刮过,可夜晚的天气也不是一般的冷。张国庆细心听了听周围动静,示意周娇将东西收入空间。
夫妻两人喝过热气腾腾的姜汤,慢慢地再溜达到老爷子那套大院子。这次一走近大门口,不等他们敲门,已经被邀请到老大的卧室。
被寒风冻了这么久,突然到了温暖如春的室内,周娇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张国庆见状眼神黯了黯,开门见山地说道:“时间不早了,咱们开始看货吧。”
对方夫妻俩也正有此意,后面院子侄子还在,他们不想让老二一家子得到风声。男的开口说道:“我想换一部分全国粮票?”
张国庆点点头,“一两百斤没问题,多了不行。”
只见男的掀开炕梢角落被子,露出来的赫然是口大箱子;女的开了炕琴柜门,从里面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个木盒子。
张国庆瞳孔一缩,他突然想起这家吵到局里的官司,看来应该吞了老人家私房钱。难怪急着脱手。
很普通的一口大木箱,就如刚不久扔在仓库内的木箱,此时被人打开,可里面却不一般。
——里面除了一个鞋盒大小的纸盒外,旧薄被内有一对被绸布包着的精美罐子,还有五幅画轴。
很快,包括女的手上木盒子,一一展开,除了金子外,字画、古董、玉器玉佩等杂件,真是应有尽有了。
对方夫妻俩得意地挑眉看向张国庆,可惜没看到这位有惊喜反应。废话,你这点东西还真不值得人家露出笑脸。
“这些都是祖上留传下来,可自从我父亲去世后,我们都知道留不住。没办法,只能卖了保平安。”
“大兄弟,这五幅字画是我父亲千叮万嘱留着纪念,东西不怎么值钱,我就不卖了好留个念想,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