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折来了,所有人都盯着花小宓,听到她颇有几分为难地说:“但是呢,我就只有这么一瓶子药,你们……”
她抬头瞧着这群仙子,用手指数了数,
“一、二、三、四……这么多人,怕是不够用啊。”
说着,她便叹了口气,好似也感到十分遗憾的样子。
紫凰楼的人愣了。
能动嘴的她们也不愿意动手,花小宓来历不明,虽然是个乞丐花子,可她手段犀利,要是可以,没人愿意去招惹她。
现在她说她有能治好脸伤的药,但她手里的玉瓶非常的小,恐怕就只有她小指一半的高。
玉质很差,看着就像是地摊淘来的货色,所有人也是半信半疑。
看到她们这样,花小宓便打开瓶塞,顿时一股极其浓郁的香气传了出来,让她们精神一震,似乎感到脸上都舒服了许多。
她们相信,花小宓手里的东西是能够治好她们脸上的药!
看到这,紫凰楼那群人立刻都变了副样子,纷纷敌视地看了旁边人一眼,并且默默地远离了对方几步。
她们五六个人,原本手拉手,胳膊搂着胳膊,靠得极近,这样四下散开倒把这不大的院子给占了个满满当当。
花小宓目光闪动,嘴角微勾,手中高举玉瓶,扬声道:
“唔……这是我凝聚草木之精华,又采日月之华光,总之是费尽了了心血才炼制出的药露。
若要白送与你们还真是心有不舍,那便价高者得吧。”
话说完,院中便安静了下来,好似连呼吸声都没有了,所有人都瞪着眼睛一动不动。
花小宓却一点儿都不担心,双手环胸等着看戏。
果然,没过多久那群人便开始内斗了。
这个身高体健大长腿的妹子先是开口,“我的脸伤的最轻,所以只用一点点药就可以痊愈了,到时候就把剩下的药给各位师姐妹,皆大欢喜。”
“欢喜你个大头鬼啊,论这药,也应该先给我这个脸伤得最重的师姐,你们总不忍心我的脸就这样毁了吧。呜呜~”
那个看起来稍微年长的仙子说着说着就抬手抹起泪来了,看起来好不可怜。
可惜没有人可怜她,反而嘲讽,
“我说师姐,这里又没有那群臭男人,你摆出这副白莲模样有个卵用啊,再说了现在你的脸都不能看了,吓都要吓死人了,还指望别人怜惜你?
要我说啊,这药还是给我用比较好,以往我有什么好吃的好用的可都没吝啬,那个姐妹没得过我的好处?”
听到这样说,所有人都低下了头,似乎有些愧疚,可没过多久,又有个体型圆润,带着童声稚音的妹子开口了:
“你还有脸说自己大方?既然你大方何不如将那瓶药大方让出?别以为我不知道前几日曹师姐丢的簪子被你偷偷拿走了。”
“什么?我的簪子是被你偷的?好你个/骚/贱/蹄/子,看我不撕了你!”
平时看起来和和乐乐,好的都能睡一个被窝的姐妹们此时因为一瓶药开始大打出手。
一边动手,一边动嘴互揭老短,比如这个十天半个月都不换袜子,再比如那个喜吃萝卜花生到处放屁等等等等。
听得花小宓目瞪口呆,到了后来更是笑料百出。
她想了想,为了增加一下戏剧的冲突可看性,索性将手里的玉瓶扔了进去。
顿时炸了锅了,女子特有的纤细嗓音发挥到极致,那般尖锐,就像有人拿着无数根银针往耳膜里刺去。
简直可怕,花小宓是承受不住,赶紧溜之大吉。
反正那瓶药是招财进宝酿出来的,也确实是草木精华什么的,让她给弄出了几滴,加水稀释。
她用千珠蚌伤人,出手并不重,只是浅浅一层伤疤。
如果她们和和气气,团结一致,分着混着专门治伤祛疤的药膏抹着,过上个十天半个月就能好的。
可按照现在这个情况,恐怕就未必了。
花小宓是半点不忍都没有,原本她就看不上紫凰楼的人,一进门就听着骂爹骂娘咒祖宗的,说话歹毒狠辣。
父亲曾言,恶语伤人六月寒。无论对谁,哪怕不能温和相待,那也得有礼貌。
她觉得父亲说的很有道理,所以遇到了不懂礼貌的紫凰楼,这样做也算是替天行道了,是代表正义的一方!
这样想着,顿时便挺起了小胸脯,雄赳赳地出去寻招财进宝了。
一边走着,一边用神识感应放出去的草木傀儡,可还没感应到,就看到了招财进宝从不远处院子里跑了过来。
招财进宝速度很快,就像一阵风,要不是她鼻子尖闻到了那特有的草木味道,还真不能认出来。
咦,不对,怎么还有血腥味?
这样想着,前方的招财进宝也看到了她,赶紧躲到她身后来了,一边“哇咿哇咿”的喊着。
声音充满了委屈,侧身看去,只见招财进宝一身黑黄毛发,高壮的身躯,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妥。
那这血味儿是从哪传来的?
眼前这只山魈分明还在淌着眼泪,肯定是挨揍了。她踮起脚伸手轻拍了拍它的胸脯,想要安慰一下。
可这一拍,顿觉手上湿漉漉的,反手一看,净是鲜红的血!
花小宓再抬头,招招手,招财进宝便弯下身子,原来顺着脖子滑落在胸口这里的血是从它的后脑勺滴下来的,看起来极为慑人。
“是谁伤的你?”
不待招财进宝回答,不远处一阵破空响声传来。
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