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主落座后,郑隐叫人端上香茶,然后问风昆吾道:“不知尊驾高姓大名?”
风昆吾笑道:“在下姓风。”
郑隐一听,就知道风昆吾的意思,也不追问名字,说道:“原来是风兄。敢问风兄与叶岛主是何关系?”
“我与叶岛主的师父有点交情。”风昆吾说道。
郑隐大吃一惊,忖道:“据我所知,叶尊的师父名叫叶神秀,乃武林异人,死了许多年,这人既然是叶神秀的朋友,那岂不是叶尊的叔辈?看他的样子,年纪比叶尊还要小,没想到已是百岁上下。”
忽听有人冷冷一笑,问道:“叶尊的师父是谁?”
“叶神秀。”风昆吾笑道。
“这叶神秀有多厉害?”
“一甲子以前,叶神秀就是绝顶高手。”
“这么说,你一甲子以前也是个绝顶高手啦?”
“是的。”
闻言,柴石不由有些吃惊。
一甲子就是六十年。
他虽然不知道风昆吾有多大年纪,但再大也就百岁。
六十年前,风昆吾大概也就四十岁,然而已是绝顶高手,哪怕修为只是“坐照”初段,也足以当得上天才。
他今年八十三,成为绝顶高手不过十年,且这十年来,除了功力见长之位,修为仍处于“坐照”初段。
两人一比,岂不是差距甚大?
“你现在的修为有多高?”柴石问。
“尚未入神。”风昆吾笑道。
这本来是句大实话,可听在柴石耳中,却极为刺耳。
所谓尚未入神,就是修为还没有“入神”。
而只要是个人,都可以这么说。
风昆吾不直接说自己的修为是多少,只说尚未入神,不就是在“嘲笑”他吗?
“姓风的!”柴石沉声道,“你不要在老夫面前耍花样,老夫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
“难道我没有回答你吗?”
“你回答是回答了,但是……”
“但是我的回答你不满意,想借此机会找我的麻烦,对吗?”
谁也没有想到风昆吾会这么说,全都愣住。
下一刻,柴石面色森冷,自独目内爆射一道寒光,起身喝道:“姓风的,既然你想和老夫斗一斗,老夫就成全你!这里不是动武之地,你跟老夫走,老夫要让你……”
风昆吾笑道:“只要郑先生不反对,我看这里就好。”
闻言,柴石大怒,可是他还没有得到郑隐的允许,根本就不敢在这里和风昆吾交手。
这倒不是他怕郑隐,而是郑隐身份非同小可。
别看他是东海龙王的义弟,与龙海龙王有着三十多年交情,但自从郑隐来了以后,这二十年来,他的地位逐渐被郑隐后来追上,并一跃而过,成为了东海龙王身边最红的人。
换言之,他早已不是东海龙王最器重的人,郑隐才是。
以他的性格,肯定会不满郑隐,可是郑隐这个人十分谦虚,事事都让着他,他想找郑隐麻烦都很难有机会。
有此终于让他逮到了机会,便想教训一下郑隐,结果两人斗了十招,他就发现郑隐武功不在他之下。
他年纪比郑隐大二十来岁,担心会输给郑隐,又怕东海龙王事后责怪自己,便见好就收,没有再斗下去。
从那以后,他每次见到郑隐,就收敛了身上的狂傲。
好在郑隐一直“尊重”他,总是用“你老”称呼他,他也不计较郑隐比自己更得东海龙王重用。
这里是郑隐的地方,人家平时那么对他,他要是在这里和风昆吾打起来,岂不是不给郑隐面子?
他狂归狂,但这点规矩还是懂的。
“风前辈。”郑隐已改口称呼风昆吾,“如果你想与柴老切磋一下,这里确实可以交手。不过还请点到为止,千万不要伤了和气。”
闻言,柴石骤然怒了。
除开龙女之外,就连敖甲和敖乙,也都觉得郑隐不应该说后面一句话。
他那么说,不就是担心柴石会被风昆吾打伤吗?
只听柴石叫道:“郑先生,睚眦公子受了那么重的伤,生死未卜,这姓风的与叶尊乃是一伙人,你还跟他讲什么和气?既然你已同意,那我就在这里废了他!”
话罢,忽然一步到了风昆吾跟前,手中烟杆点向风昆吾。
他这一招看似没用什么力气,其实招数又重又狠,即便是同等高手,也会见之变色。
风昆吾神色微动,说道:“原来你是太姥山家柴家的后人。”伸出两根手指,轻轻一夹,便将烟杆牢牢夹住。
柴石没想到风昆吾功力会这么深厚,想收回烟杆已来不及,只得运足全身内力,与风昆吾硬拼。
谁料两息以后,风昆吾手臂微微一抖,发一股神力,将柴石连人带着烟杆震得连退八步,完全没有招架之力。
柴石惊怒不已,喝道:“你到底是谁?怎么知道我是太姥山柴家的后人?”
风昆吾说道:“我不但知道你是太姥山柴家的后人,我还知道你刚才所使用的武功正是柴家绝学《斗姆功》”
斗姆功?
王默微微一怔。
这门绝学的名字听上去倒挺气派。
郑隐神色微变,说道:“原来柴老你是柴大师的后人,郑某以前不知,还请你老多多见谅。”
柴石听了这话,却高兴不起来。
他刚才所用的正是《斗姆功》,但他所学的《斗姆功》远不如他的祖上当年,要不然的话,也不至于被风昆吾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