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默笑道:“这么说,想要把白头鱼钓上来,岂不是要看运气?”
“不错,就是要看运气。”王开说道。
“万一此老运气不好,再过七年仍是钓不着白头鱼,岂不是又要浪费七年时间?”
“我以前也是这么想的,但自从此老在此领悟了一种玄功以后,我就不这么想了。”
“怎么?”
“三年前,我与家师到陈钱山做客,有天中午,我独自一人到此,看见此老就跟今日一样,头上冒气,以为此老因为一直钓不着白头鱼,十分生气,以至于走火入魔,就想出手救此老。
然而我才刚出手,此老就用手中钓竿将我逼退,叫我不要多管闲事。
我自认武功不错,但此老用钓竿逼退我的那一招,我就算再苦练四十年,也不可能达到。
事后我把此事说给家师和楚岛主听,楚岛主就告诉我,关东一霸虽然没有钓到白头鱼,却在钓鱼之时自创了一种新的练功方式,可谓前所未见。”
“这么说,此老一边在钓鱼,一边在练功?”
“对?”
“那我们待在这里,岂不会打扰他老人家练功?”
“这倒无所谓,因为这种练功方式可以一心二用,别说我们只是站在边上看着,就算出手,也影响不了此老。”
王默听了,不由称奇。
这时,祁云鹤忽然睁开双眼,问道:“王开,你师父为什么不出手把君天佑赶走?”
王开听他说话,不敢大意,忙道:“家师剑法虽高,但他老人家说过,一旦与君天佑打起来,他获胜的希望很小。”
祁云鹤说道:“我看他根本没有获胜的希望,而是一定会输。”
王开笑了笑,说道:“你老非要这么说,晚辈无话可说。”
祁云鹤斜睨了一眼王默,问道:“这小光头是谁?”
王默听了,不由暗自苦笑。
虽然祁云鹤没有叫他小和尚,而是叫小光头,但与小光头比起来,他倒宁愿祁云鹤叫他小和尚。
“他是来拜师学艺的。”王开说道。
“拜师学艺?”祁云鹤怪笑一声,说道,“他要拜谁为师?”
“楚岛主。”
“他有什么资格做楚浪的弟子?”
祁云鹤说这话的时候,目光一直望着王默,然而让他意外的是,王默脸上居然没有动容,就好像此事跟他没有半点关系。
王开笑道:“他有介绍人。”
“他的介绍人是谁?”
“王锺。”
“王锺?”祁云鹤偏头想了想,说道,“这名字好像在哪听说过。啊,我想起来了。你说的这个王锺,是不是有着‘王一手’之名的那个王锺?”
“王一手?好像是吧。”
“原来真的是他。”祁云鹤笑道,“听说这个王一手医术了得,乃当世神医。早在六十年前,他二十多岁的时候,就小有名气,被人称为王一手。
距今四十多年前,他大概四十岁,因为用一种神妙针法治好了一个武林名宿的怪病,便被誉为武林四大神医之一,叫做‘东针’,与‘西手’、‘北医’,‘南药’齐名。
据说七八年以后,此人也不知得罪了什么人,被打得重伤,从此销声匿迹,江湖上再也没有他的踪影。原来他还没有死啊。”
王默心想:“老王当然没死。他今年虽然八十六了,但精神比我都要好,我看他还能再活八十年。”
王开讶然道:“此人有这么厉害吗?”
祁云鹤说道:“你年纪不大,不知道他当年威风,也不怪你。”
王开望了望王默,见王默也是一脸茫然的样子,就知道王默也不清楚王锺当年有多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