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身法轻灵,持剑挡在赵灵台面前,一脸警惕之意。其身穿一领蓝色劲装,右胸襟处绣着一个图案标志,两把小剑交叉在一起——这是南海剑派的独门标识。
南海剑派乃十大宗派之一,盘桓在南海地域,他们的山门,却是建立在一座岛屿之上,颇为神秘。
浮山所在,隶属南海区域,这个年轻的南海弟子出现在此,并不意外。
听闻声响,后面哗啦啦地,奔出四个人来,两男两女,都是二十余岁模样,一个个把目光扫到赵灵台身上。
赵灵台解释道:“我是上山采药的!”
从树上跳下来的南海弟子有些不信:“你药锄呢?怎不背药篓?”
赵灵台拍拍腰间的一口布袋,又从袋中掏出一柄长约半尺的小药锄——这些东西,是他上山前做的一个小准备,总不能用手去挖那株七叶血参吧。
南海弟子眼光一瞥:“身后背着什么?”
赵灵台拿下来,解开布条,露出一柄“剑”。
不应说是剑,只能说是一块像剑的铁条,两边连锋都没有开。
“这是我的防身兵器。”
听到“兵器”二字,几个南海弟子忍俊不禁。
药农上山挖药,身上大都会带着些器械防身,条件好的,有匕首短剑之类,条件差的,就拿棍棒,眼前这块铁,倒比棍棒好上一点。
“志膜师兄,放下剑吧,别把人家吓坏了。”
一个女弟子笑吟吟说道,她相貌圆润,一对凤眼,笑起来,颇有几分妩媚之意。
那志膜师兄闻言,顿时还剑于鞘:“冰乐师妹,山鸡烤好了没,我肚子可是咕噜噜叫了。”
冰乐师妹说道:“正在烧着呢,听你呼喝声,大家都赶紧过来了。”
另一个女弟子打量一眼赵灵台身边的小狗,很快就没了兴趣,问:“你这少年,没听说山上闹妖,会吃人的吗?”
赵灵台老老实实回答:“听说了。”
“那你还敢留在山上过夜?”
“上山一趟不易,如果不在山上过夜,根本采不到什么药草。”
这是实话,浮山盛产药材不假,但也经不住这么多年这么多人的轮番采掘,外围地带的草药,基本没了,药农们只得进深山。清晨出门,到半山腰可能就得午时,一来一回,一天时间,光花费在路上了。
南海弟子们不疑有他,开始散去,返回营地,至于那个负责警戒的志膜师兄,则又是施展轻功,跃到树上。
没有人再理会赵灵台。
在浮山山脉,这般的采药者稀松平常,多见得很,他们大都是山下的村民,也有不少慕名而来的外地人,采药无非卖钱,而或自用。不过采药并非简单容易的事,大有讲究,光认药,就是一门博大源深的学问。
当然,对于寻常人家,能够辨认几十种草药就足够混口饭吃了。
相比认药,上山采掘的过程也是充满风险。然而谋生之事,从来不会如意,富贵险中求,药农们却不怕辛苦,敢冒风险。
在一众南海弟子看来,赵灵台就是这么一个不怕死的愣头青。萍水相逢,他们自不会浪费口舌去说什么,不直接赶赵灵台走,都算客气了。
赵灵台略一踌躇,并没有离开,而是过去,在水源下方寻了个地方,随便铺上一张薄毯子,又弄些枯枝木柴什么的,用火石擦着了火,便算是营地了。
这地方不错,一脉山溪潺潺而流,水质清澈。而在溪流侧边的上方,就是南海剑派弟子的宿营地,他们生了三堆篝火,火势正旺,用树枝穿了只山鸡,正在火上烤着,油脂滴落,香味散发。
篝火旁边,又铺着洁白的布匹,上面摆着各类食物,有干粮,有肉脯,还有水果之类,看着,非常丰盛。
作为宗派弟子,不管是哪一门下,有着身份,生活品质都不会差。
相比之下,赵灵台这边就寒酸了,从布袋内掏出个硬邦邦的馒头,慢慢吃着,当是晚餐。
上边两男两女,谈笑风生,也不怕被人听见。
“冰乐师姐,这少年药农还挺聪明的,把营地安在这里,敢情是想让我们保护他。”
那冰乐师姐呵呵笑道:“趋利避害,乃人之常情,又不碍着我们,就让他留着吧。”
一男弟子道:“冰乐师姐就是仁善。”
那女弟子笑道:“南海仁心素女剑,岂是浪得虚名?”
冰乐师姐谦虚了句,忽道:“我们出来几天,不知宗门那边如何了?”
“应该不会真打起来吧?”
一男弟子说道。
“谁说得准,因为龙窟秘藏的事,都折腾几个月了,还没了结,不知要闹到什么时候,真是烦人……”
那女弟子忿然说道。
冰乐师姐干咳一声:“思扬师妹,此事关乎重大,由不得我们的。”
另一个男弟子忽而压低声音:“我可听说,三大公子来了两。”
“啊,真得?”
却是那思扬师妹叫了起来,赶紧问:“是谁来了?是昆仑的听雨公子?还是峨眉的寻欢公子?”
那男弟子笑道:“我就知道思扬师妹听了消息,会兴奋激动。”
“废话,翩翩公子,万千宠爱,哪个女修不喜欢的?冰乐师姐,你说是不是……哎呀,早知如此,我就不接任务来浮山了。荣俊,你怎不早说!”
那荣俊一摊手:“忘了。”
“哼哼,你一定是故意的。”
思扬师妹撅起了小嘴,一副很不高兴的样子。
荣俊连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