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瞬间,赵灵台感觉到了一抹冰冷的剑意。
这剑意,似曾相识,却又有点陌生……
相隔数十年,故人相见不相识;器物也一样,虽然,那是一柄他曾经用过十年的飞剑。
飞剑构造,与寻常兵器大不相同,不管是材质,还是铸造方式,都是不同层面的东西。
正因为如此,才注定了它的不凡,与昂贵。
所谓神兵利器,世间可见,但飞剑就要稀少得多了。
赵灵台是晋升人仙之境后,才得到第一柄飞剑。为了此剑,他几乎踏遍五湖四海,到处搜寻各种珍稀材料,才堪堪将此剑铸就,并命名为“草莽”。
也是这一柄飞剑,让他真正的扬名立万,战无不胜。
不过十年后,赵灵台对于剑道的领悟跃然上到新台阶,重新练就新的飞剑,“草莽”成为旧剑,被埋进了小南海。
没有人知道赵灵台此举何意,是“喜新厌旧”吗?拜托,再怎么旧,可也是一柄价值连城的飞剑,即使自己不用,也可传给弟子,直接能当成镇派之宝了。
然而赵灵台却直接把这飞剑扔进了湖里,仿佛丢弃一颗石子。
此事扑朔迷离,为人津津乐道,更为赵灵台增添了几分传奇色彩。
但只有他自己心里最清楚,他并非弃剑,而是养剑!
小南海浩荡,风景宜人,最重要的是湖底有灵脉交错,水系灵气极为浓郁,正与草莽剑特性相符,飞剑在此,能吸纳水元气息,褪去杂质,进行蜕化。
飞升之前,赵灵台当然无法想到自己会遭受冤屈,被贬落凡尘的事,他只是想着让草莽剑在湖底温养,等到时机成熟后,便可在剑派显灵,让林中流他们来取剑,如此而已。
只是当下,一切都变了。
所以赵灵台干脆自己来取,至于埋在灵台的另一把飞剑,自有安排,等闲不会去动。
草莽剑,是赵灵台重返巅峰计划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毕竟他这一次要做的,不是打遍人间无敌手,他真正的敌人,在天上。
荒唐的罪名,难道天庭不知道区区一个守门人能不能偷吃上千枚蟠桃吗?
答案不言而喻。
但是,他们偏偏就这般定罪了。
赵灵台不甘,更不服!
那么,就从这第一把飞剑开始吧……
他眼眸有异样的光芒闪露,双手紧握船桨,但仍是慢慢划着,显得不急不躁。
剑光现世,虽然只得短短一瞬,但如此清晰,给今晚众多的适逢其会的寻剑人以启示。
在此之前,飞剑也曾显露过些端倪,可颇为模糊,而且飘忽不定。纵然如此,无数人就像打了鸡血般,天天晚上都要到小南海来徘徊,撞机缘。而在南海郡外,浩瀚的南海之上,同样有着这么一批人,不过他们要寻找的却是另一份更为庞大的仙缘:龙窟秘藏!
两者,本质上几乎是相同的。
南海乃是真正的汪洋,惊涛骇浪,危机重重;相比之下,小南海就显得安宁得多了,明月照湖,波光粼粼,充满了诗情画意。
然而在飞剑激发荧光的一刹那,温情脉脉的表象顿时被撕开,刀光剑影,怒喝惨叫,交织成一片。
一艘艘舟揖鼓足了劲,拼命往西北方向冲去,而在赶往的路线之上,难免与他人遭遇,互相稍有碰撞,而或瞧不顺眼,立刻开杀。
噗通噗通!
激斗之中,不断有人落水,其中甚至有不会水的,在惊慌地挣扎叫喊着。
“公子,刚才我看得清楚,应该便在三里之处。”
画舫中,干瘦老者对寻欢公子说道。
寻欢公子年及弱冠,剑眉星目,正是成色十足的美男子,他坐得端正,望着不远处厮杀起来的各色舟揖,眉头微皱:“古公,那赵灵台留下的东西真是那么好吗?值得他们拼死拼活?”
那古公呵呵一笑:“当然,那可是一柄飞剑。”
寻欢公子问道:“既然如此,为何赵灵台会将飞剑丢弃到湖里?”
古公摸了摸下巴,想了想,才道:“我觉得,他可能是在养剑。”
“养剑?”
寻欢公子被勾起了兴趣。
古公叹一口气:“具体如何,我也不甚清楚,不过赵灵台这人,处处透着玄机,有传言说,他气运加身,注定不同凡响。所作所为,往往有深意。”
寻欢公子听着,冷哼一声:“是吗?那以你之意,若我与他同时代,谁输谁赢?”
古公暗叫不好,自家公子脾性,他自是了解,最为争强好胜,心高气傲,从不甘居于人下,自己在他面前不断说赵灵台的好,却是犯了忌讳,连忙含糊道:“公子,那赵灵台早已飞升入仙界,没有什么好比较的了……”
“飞升么?”
寻欢公子冷然道:“也不是什么难事,他行,我更没问题。”
“那是那是。”
古公赶紧一个马屁拍上:“公子出身仙门,与他不同,飞升之后,自有接引,咱们峨眉在仙界乃是拥有洞天的巨头势力,赵灵台拿什么跟公子比?”
这话说得寻欢公子心里颇为舒服,笑道:“虽然那飞剑算不得什么好东西,不过既然遇上了,就拿来玩玩吧。”
语气轻松,仿佛那飞剑已是囊中之物。
古公倒一点不觉得公子夸夸其谈。在世上,飞剑固然稀罕,可对于三大仙门而言,底蕴深厚,珍宝着实不少。寻欢公子刚晋升阳神境,仙门便奖励了一柄飞剑下来,品质不俗,另外,还有厉害法器若干。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