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他们每走一步,锦瑟都能听见空旷的回声。这地方,肯定是空荡荡的。
紧张到极点的锦瑟一直竖着耳朵,直到确定他们站定在她跟前儿,她一颗小心脏几乎提到了嗓子眼儿,大气儿都不敢喘一声,被布蒙着的双眼紧闭着,全身毛孔渗出来的冷汗,将她身上单薄的衣服都浸湿了。
这种情况,换谁谁能不怕?
随时都可能死,说不怕都是瞎扯。
更何况,她不过就是个二十岁的姑娘,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儿?
她都怕死了!
“哟!这小娘们儿还挺能睡?咱也没下多少mí_yào啊!这体格儿也太差劲儿了!”“娘娘腔”的声音传入锦瑟的耳朵里。
“看她这小身板儿就知道了,小鸡仔儿似的。”
粗犷的男人一边说着,双手粗鲁的一提裤腿儿,勉强蹲下了五大三粗的身体,绿豆一样的眼儿紧紧的盯住微弱的白炽灯下锦瑟略显苍白的小脸儿。
“哟呵,刚才光急着掳了人就跑了,这会儿仔细瞅瞅,这小娘们儿细皮嫩肉儿的,跟大白馒头似的。”说着,“娘娘腔”也跟着蹲下了,一只手猥琐的伸过去摸锦瑟露在外面的白嫩胳膊。
强忍住心里的恶心,知道这俩人能看到她的一举一动,锦瑟也不敢咬唇,只能死死的忍着。
别说是咬唇了,这会儿的她连呼吸都渐渐的屏住了,就连被布挡着的眼睛都不敢有大的动静儿,生怕被这俩盯着自己瞧的男人发现了丁点儿的破绽。
能干出绑架这种事儿来的人,大多是不要命的,和他们硬拼,她也就死的更快点儿。
当务之急,还是得想办法,要智取!
只是,这人一着急,就容易乱了阵脚,心乱如麻的锦瑟只感觉自己身上不断的冒着冷汗。
“啪”的一声,十分响亮,粗犷男人肥胖的手拍在“娘娘腔”的手背上,锦瑟都听到了回声儿。
“别他妈瞎摸!去!端盆儿水来!给这小娘们儿泼醒!”
粗犷男人似是不满“娘娘腔”摸锦瑟,语气十分不善,瞪大的绿豆眼儿有那么点儿威慑力。
说罢,他自己的手反倒是在锦瑟白嫩又十分有肉感的胳膊上一下一下的摩挲着,流露出来的是满满的猥琐眼神儿。
“娘娘腔”是个瘦子,得了粗犷男的令,尽管有不舍和不甘,也是麻利儿的站起身。
不过,刚迈出一步,他似是又想到了什么,犹疑着收回腿,不大的眼儿有点儿怯生生的瞅着粗犷男,“大哥,上面儿不是交代掳到人就直接灭口么?我们现在这样做,要是被上面儿发现了……不给钱了怎么办?”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的确,要不是真的缺钱又在乎钱,他们也不会冒着坐牢甚至死刑的风险出来干这种不要命的事儿。
粗犷男轻“哧”一声儿,满脸的不屑,好像他就是大爷,慢吞吞的站起身顺手给“娘娘腔”的脑后一巴掌,语气轻谩,“怕个屁!上面儿?上面儿不就是要我们毁尸灭迹,又没派眼线盯着我们,早晚做成不就得了!”
毁尸灭迹!
呵!真是干脆!
此刻,锦瑟已经感觉不到冷了,她的心,比周遭的空气还要凛冽几分。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
看着“娘娘腔”还是犹豫着迈不开步子,粗犷男有些恼了,伸手就又要打他。
“大哥……”
“娘娘腔”的声音明显小了不少,堪堪躲过粗犷男的一巴掌,迟疑的瞅着粗犷男,似乎还是有话要说。
“有屁快放!”
粗犷男似是懒得再和他废话,又重新蹲下了五大三粗的身体,放着绿光的绿豆眼儿一瞬不瞬的落在锦瑟嫩的如剥了壳的鸡蛋似的小脸儿,又顺着她的小脸儿往下滑,将锦瑟看了一个遍,恨不得长一双透视眼看到她的衣服里春色。
粗犷男吞咽口唾沫,那垂涎的模样儿,像是一头饿到了极点的狼,恨不得将锦瑟生吞活剥似的。
“大哥,给她泼醒做什么?直接灭了口不就完了?”
实在想不明白自家大哥的用意,“娘娘腔”一看就是个不问明白心里难受的主儿,思量半天,还是问了出来。
等她醒了再弄死,没准儿还得听她凄厉的惨叫。
绑架的事儿他们没少干,可要说杀人,确实是大姑娘上轿头一次,心里难免会不安。
“你他妈的真是傻逼啊?”
粗犷男低沉着嗓子怒吼了一声,恨铁不成钢的抬头用那双不大的小绿豆眼儿睨着“娘娘腔”,然后伸手一把扯下蒙住锦瑟眼睛的黑色布条儿。
看着锦瑟少了黑布遮盖的小脸儿,粗犷男的眼中闪过一抹惊艳,吞咽口口水,才定了定心神,低哑开口,“你他妈见过这么细皮嫩肉儿的小娘们儿么?”
蒙在眼睛上的黑色布条儿突然被揭开,突如其来的强光刺激迫使锦瑟下意识的微微皱眉,眼部有几分不适,但她也只能强忍着,逼着自己装出昏死的样子。
至少,目前,她还没找出比装昏更好的办法。
“没……没见过……美!真……他妈美!”
“娘娘腔”也被昏迷中锦瑟的面容惊艳到了,小眼儿直勾勾的瞅着锦瑟,喉结上下滑动着,呼吸都跟着浓重了几分,激动之下,竟有几分结巴。
之前,把锦瑟掳上车以后,毕竟干的是违法犯罪的事儿,还是光天化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