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盼儿默默的点头,平静的精致脸庞上看不出丝毫情绪波动。
“一会儿到了驿馆后,你去跟董晁联系,告诉他……。”叶青微微皱眉想了下,还是说道:”告诉他可以去深入接触乞石烈诸神奴了,这里有一封信,告诉董晁,要亲自交到乞石烈诸神奴的手上。”
赵盼儿言听计从的接过,看也没有看就放进了怀里,随着马车在到达蒙古驿馆门前后,赵盼儿连下车都没有下车,目送着叶青下车,带着耶律石北在一个蒙古人的引领下走进了蒙古驿馆,随后与贾涉调转马车缓缓离去。
叶青的到来对于铁木真来说仿佛是意料之中,笑眯眯的看着叶青走到正厅门口时,铁木真便已经迫不及待的扬起了自己的双臂,与叶青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而这一次的拥抱,不管是看在耶律石北的眼中,还是博尔忽、哈撒儿等蒙古将领的眼中,仿佛都透着一股坦诚与激情。
简单的寒暄客套之后,正厅内只剩下了铁木真与叶青两人,而即便是正厅外面连护卫都没有,全部被安排在了最近距离正厅也足足有三五十步的距离之外。
没有人想过这一次叶青与铁木真的会面,会对中原的形势产生什么影响,甚至就连叶青、铁木真他们本人,都没有想过这一次他们的会面,在后来回头来看,竟然是如此的重要。
完颜珣、崔忠献也在很短的时间内得知了叶青与铁木真的这一次会面,但不管是完颜珣还是崔忠献,也都没有料到,这一次叶青与铁木真的两人会面,会让他们在极短的时间内,就被湮没在了历史的河流之中。
天的那边还是一方天地,海的对面也同样会是富饶的土地,山的另外一边绵延着的同样会是海、会是天,也会是土地,这个世界的大要超乎所有人的想象,也包括已经深信不疑的铁木真。
河套之地铁木真想要拿来当做交还的条件,被叶青当即拒绝。
河套之地身为安西都护府的粮草大营、养马之地,叶青绝不会拱手让人,铁木真对于叶青的果断拒绝并没有动怒,相反这也是在他的预料之中。
晌午时分叶青到达的蒙古国的驿馆,而如今已经是群星满天、灯火通明,叶青与铁木真依旧还是在正厅内没有出来,甚至连
晚膳都被两人拒绝,这让其他守在四周的耶律石北、博尔忽、哈撒儿等人也不敢随意吃饭,只能够是一直守护在外面。
“你如此做的用意到底是什么?”铁木真从椅子上起身,长叹一口气道:“我要听真话,我会相信的那种真话。”
铁木真转身看着叶青,叶青同样缓缓从椅子上起身,注视着铁木真,如今既然已经谈完全部,那么就像任何一次的谈判一样,在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时,往往人们又会让一切回到原点,只是这一个原点与最初的原点,完全没有任何的关系。
“因为你若是不欺凌他人,他人也会欺凌你。或许……我只是想要守护华夏这一方疆域不被人欺压,至于更西的疆域,如今虽无深仇大恨,但不代表未来就不会有人觊觎中原大地。没有与世隔绝的世界,即便是中原之疆域在你看来已经是完美无缺,东边是海、南边是海,北边是茫茫草原,西边更是高耸入云的山脉,造就了中原疆域如世外桃源,可山脉的另外一边同样有狼子野心之人,海的一端同样有觊觎中原财富之贼,远的不说,便是那高丽,以及更为东边的扶桑,更是中原之大患。我已无余力与你周旋,正是因为……那份天真或者是看似幼稚的理想,让我愿意助你西进至更遥远的地方。”叶青的神情极为真诚,就像今日进入这正厅以后,每一句每一字般那么真诚。
“亡金国、伐高丽、征扶桑?你的野心其实也不小啊。”铁木真感慨着道:“或许比起你我之间起兵戈来,还真是不如你我赌一场谁活得长久一些更为有利于你我。为何要征扶桑?据国师八思巴所言,所谓扶桑之国不过是弹丸之地,百姓更是近乎于侏儒,又怎么会劳你燕王惦记?”铁木真颇为感兴趣的问道。
叶青低头笑了下,他显然不能告诉铁木真,他只是想要提前为后来的华夏收一些被欺压的利息。
“你可知金国会在私下里如何称呼宋廷?”叶青问道。
铁木真有些疑惑的看了看叶青,而后道:“我大蒙古国向来喜称你们为南宋,因为你们在我大蒙古国的南边,那么金国称呼你们也就相差无几,无外乎是南宋、南国、宋廷一类吧?”
“不错,无论称呼什么,但终究可以看出来,金也好、夏也好,辽也罢,还是你们蒙古国,都很清楚一件事情,那就是我们之间的联系如同一脉相传,虽……金、蒙、宋有着不同的文化,但千年以来终究还是有着一些如血脉之间的联系,蒙古国内的官员汉人不少,金国同样如是,辽、夏也是如此,而宋廷虽少其他官员,但追溯至唐,却也有不少所谓外来者在朝中致仕为官。”叶青推开一扇窗户,望着外面漆黑的夜,以及那一盏盏宁静的灯笼,顿了下后继续说道:“数千年以来,自有华夏二字起,历朝历代向来是朝中有人为贼,却不曾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