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李凤娘在宫里的宫殿,虽然不如当初在燕京城的府邸那般占地极广,但相比起在燕京城的府邸来,位于皇宫的宫殿则是要显得精致典雅了很多,其奢华程度也颇为符合李凤娘这个皇太后的风格。
跟随着太监跨过宫门,夜色与宫灯衬托下的宫殿景色让人眼前一亮,不管是那宫灯的设计还是与夜色的融合,都显示出了与江南风格相融合的一些特点。
尤其是那不经意间的匆匆一瞥,往往还会给人一抹的惊艳,尤其是那些不为人注意的细节上,显然也是下足了功夫,小桥流水、廊台亭阁等等,在浑厚的北地粗狂中又带着一丝丝江南的典雅。
进入到李凤娘已经等候的灯火通明的大殿内,脚下厚厚的地毯让人刚一踩踏上去,就如同是踩在了云端一般,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里面的家具陈设都是李凤娘喜好的风格,不过此时的李凤娘,显然对于北地的风格也有了一些的接纳与认可,自然也就在此刻融入到了她新的宫廷内。
看着叶青旁若无人的打量着整个宫殿,李凤娘也不去拦阻,而是挥了挥手,示意所有的宫女与太监都下去,随即起身走到叶青身旁,跟随着叶青的脚步在诺大的宫殿内四处打量、欣赏着,时不时的还给叶青解释着一些她较为得意的陈设。
“自从回到燕京,这还是你第一次来我这宫殿,如何?比起你的燕王府?”李凤娘笑着问道。
“燕王府粗鄙,又岂能跟你这豪奢的宫殿相比较?恐怕这诺大的皇宫里,若是论起豪奢来,就算是圣上、皇后的宫殿,都比不过你这里吧?”叶青笑着回头道。
“那是自然,这里有很多的东西,可都是我亲自布置的,可是没少花费心血。”李凤娘略显得意的说道。
随便找了一个座位坐下,李凤娘也是毫不在意,甚至是从旁边的桌子上亲自拿过茶水,为叶青倒了一杯冒着热气的茶水:“在赵扩那里待了有大半天的时间吧?想必也口干舌燥了吧?”李凤娘一边说,一边倒完茶后,便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道。
“还好,圣上那里的茶水倒也没有多难喝,相反还觉得颇为对胃口。”叶青端起茶杯闻了闻,而后又放回原地道。
“那不知燕王跟圣上又谈了些什么呢?”李凤娘淡淡问道。
“你想知道什么?”叶青看着李凤娘那张徐娘半老的脸庞问道。
“韩彦嘉任右相一事儿,在朝堂之上遇到了很大的阻碍,想必圣上也跟你提及此事儿了吧?”李凤娘的话语带着一丝试探性的意味。
“我若是说根本没有提及此事儿,你信不信我?”叶青对李凤娘问道。
李凤娘愣了一下,随即脸上浮现那雍容华贵的笑容,想了下道:“既然圣上没有提及关于韩彦嘉右相一事儿,那想必左相一事儿自然是提及了?”
“谢深甫是你一手提拔为当朝左相,如今想要罢免他,甚至是把他赶出朝堂……正所谓不看僧面看佛面,圣上如今顾忌更多的是你这个皇太后的态度。所以不知,你是否愿意放弃谢深甫在朝堂之上牵制我?”叶青坦诚说道。
李凤娘深吸一口气,即便是她如今也很清楚,当初自己提拔谢深甫一事儿有些欠考虑,但她也绝不会当着任何人的面承认自己的错误。
哪怕是如今她已经隐隐感受到,赵扩与叶青,如今就在用此事儿来逼迫她远离朝堂,但她一时之间,也还没有完全想好,要不要在现在这个时候完全放手朝堂之上的所有事务。
“我真的能相信你叶青吗?”李凤娘看着叶青认真的问道。
“信与不信在你,但若是非要对一些事情视而不见,选择当一个瞎子的话,那么可就不是信任的事情了。”叶青同样凝视着李凤娘说道。
“就像是谢深甫,对你有着根深蒂固的成见,即便是不管你做了什么,但都会认为你对朝堂、对大宋充满了不臣之心。”李凤娘也干脆直接把话挑明。
“若是真有不臣之心,你们母子二人又岂会有今日?又岂会让你们来到燕京,而后还迁都燕京……。”叶青叹口气,有些无奈的说道。
“但即便是如此,天下人特别是北地却只知你叶青而不知赵扩。正所谓主少国疑、大臣未附、百姓不信……。你让我如何能够放心,你堂堂燕王权势遮天,会对大宋朝没有野心?”李凤娘凝重的问道。
“既然如此,看来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好谈的了,你今日召我来此岂不就是多此一举?”叶青面对李凤娘,渐渐失去了耐心。
这些年来,他一直忍让,一直把大宋朝的利益放在首位,可如今,他依然还是无法让李凤娘、谢深甫这一类人完全相信自己,那么既然他们不相信,自己又何必执着于他们对自己的评判,倒不如放下这一切,都交给时间来回答。
更何况,如今他与赵扩君臣二人之间可谓是坦诚至极、毫无间隙,而李凤娘、谢深甫等人却是一直要从中作梗,恨不得朝堂越乱越好。
“叶青,你不要以为圣上如今对你信任有加,就代表着朝廷已经完全相信你没有任何不臣之心……。”李凤娘噌的站起来,因为这还是头一次,叶青在她面前表现出了不耐烦的样子。
“李凤娘我最后一次警告你,我叶青有没有不臣之心,你最好自己想清楚。更何况……就算是我有不臣之心,难道我叶青会顾忌你在朝堂的这点儿把戏?就凭你们这几个人,你以为你们就能够牵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