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王赵璩虽然当年未曾被赵构选为皇位继承人留在宫中,甚至这么多年来,他跟赵构之间的关系也算不上是太亲昵,但不论如何,身为赵构名义上的儿子,以及与当今圣上之间颇为亲密的关系,这也才使得他能够在朝堂之上,占有一席之地。
而自元日起赵构突然召他入宫以来,这大半年的时间里,他与赵构的关系仿佛又融洽了不少,最起码圣上跟皇太后等皇室,则都是看在眼里喜在心上,很是为皇室能够如此和谐共处而感到由衷的高兴。
无论是当初权倾朝野的秦桧病逝,还是汤思退最终落得毁誉参半的下场,信王赵璩袖手旁观着都把这两人的起起落落,也都看在了眼里。
秦桧病逝之时,虽然赵构依然还是重情重义,但随着当今圣上继位之后,以及随着为岳飞平反的声音越来越高涨,禅位后的赵构显然并没有再坚持自己的想法儿,而是很快便撇清楚了自己跟秦桧之间密切的君臣关系。
汤思退同样如是,虽然并未因病去世,但随着朝堂之上倒汤声音越来越大,这个在秦桧去世后,赵构最为依仗的臣子,在最后也依然是步了秦桧的后尘,被太上皇赵构果断的放弃,以此来换取朝堂的稳定跟他的个人利益。
赵构果断放弃汤思退时的种种动作,如今在信王看来,则是已经开始照搬到了叶青的身上。
魏杞替代了汤思退的职能,使得朝堂平稳过渡,如今眼前的李横进一步被提拔为皇城司副统领,信王则已经料到,这完全是父皇为代替叶青,率先落下的一颗棋子。
所以即便是赵构不曾告诉过他,打算以李横来对叶青的统领一职取而代之,但信王则是已经把皇城司统领的位置,许给了眼前这个眼中充满了激动跟野心的年轻人。
“范念徳被皇城司羁押你可知情?如今有人怀疑范念徳之死,乃是叶青所谋杀,不知道你怎么看?”信王赵璩看着李横,静静的问道。
李横眉头紧皱,想了一下才缓缓开口道:“信王想让末将如何看待?”
“总得想个办法,让他皇城司统领的位置不那么牢靠,如此你才有机会不是?”信王给了李横一个心照不宣的答案。
“末将明白了。末将定当努力办好此差。”李横站在信王旁边行礼道。
“这件事儿如今在朝堂之上传的风风雨雨,朝臣到处在议论,加上叶青刚从夏国回来立足未稳,机会稍纵即逝啊。”信王语重心长的起身送客道。
“末将明白,末将定会让信王满意。”李横再次恭谨的行礼坚定道。
“那就好。”信王满意的点头,而后语气带着一丝的警告意味道:“李将军应该不用我提醒吧,出了我王府的大门后,若是李将军心中有反悔之意,那么一切可就都太迟了。”
李横心中一惊,自然明白信王此话是什么意思:“信王放心,前几日您屈尊前往皇城司时,末将心里就已经想好了。”
看着李横离去的背影,信王的脸上缓缓浮现得意的笑容,在他看来,只要叶青一旦被解了皇城司统领一职,只剩下一个大理寺少卿的差遣后,自己想要怎么动他都要比现在容易太多了,何况,这一切的背后,还有父皇为自己撑腰呢。
城外的西湖岸边上,一处颇为僻静的地方,两根鱼竿垂在湖面已经久久未曾被叶青跟林光巢动一下了。
与白纯在书房还未说完话,墨小宝就心急火燎的砰砰敲着书房的门,林光巢被调遣神劲军的事情,朝廷已经放出了风声,怕是不等叶青回到临安后第一次上朝,林光巢便会赶往神劲军。
叶青静静的望着水面,侧脸看起来写满了平静跟轻松,除了那一双眼睛有些出神外,与其他的钓者倒是毫无异样。
旁边的林光巢眼神中带着一丝焦虑跟不安,自己在这个时候被调遣到神劲军,在加上如今又传着叶青乃是杀死范念徳的凶手一事儿,这让林光巢也不得不为旁边的叶青担忧起来。
“这么看来,李横则就是你离开皇城司后,副统领的不二人选了。”叶青深深吸口气,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并没有把今日在书房那封密信上的事情告诉林光巢。
“末将并非是挑拨离间,末将也知道统领你跟李横之间的关系,当年你们同在神劲军,而后又一同被贬到了禁军,之后便是你带着他一同来到皇城司。但……末将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林光巢看向神色平静的叶青问道。
“你说。”
“末将……末将想说……防人之心不可无……。”林光巢有些犹豫的说道。
“嘘……好像有鱼上钩了。”叶青突然打断林光巢的话语,突然提起垂放许久都不曾动的鱼竿。
随着手腕一抖,鱼竿连着鱼线被提起时,只见原本平静的水面翻腾起一阵小小的涟漪,而后一条银色的小鱼欢腾着飞出水面,随着鱼竿被叶青提了上来。
一边摘着还在鱼钩上挣扎的小鱼,一边呵呵笑着对林光巢笑着说道:“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不过不管怎么样儿,皇城司统领还是我不是?如你所说,李横跟信王秘密见过几次,甚至还明目张胆的前往乌衣巷见过面,虽然李横也不曾跟我提及过,不过想必是不值一提或者是……。”
“少卿,我怕的就是事实并非是如此简单,难道少卿就没有发现,为何恰巧会是在这个时候,突然更换皇城司副统领,以及传出是少卿你谋杀了范念徳等事情?这显然是有人要针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