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喝空了一小坛酒后,舒服的打了个酒嗝,而后才开启第二坛,慢慢的品味了起来。
“只可惜如今是在荒郊野外,即便是不远处的丹徒县内,也没有几家像样的风月场,要不然的话,我就不会在这里招待你了。不过若是你感兴趣的话,倒是能够找上一家凑合的,放心,必定比当年在兰州府的那家要好。”韩侂胄举起酒坛遥空示意叶青道。
“兰州府你抱的美人归,我跟赵汝愚狗屁没有捞到。今日要是前往丹徒县,你不会再抱一个回去吧?人常说越老越色,你现在应该也正是色相最盛之时吧?”叶青笑着问道。
“一次兰州行,你皇城司副统领成为了统领,还兼大理寺左少卿,这难道不算是收获?赵汝愚看似没有收获,但能够从成都府回到临安,而后青云直上,成为大宋立国以来,第一个宗亲宰相,这……难道还不叫收获?至于女人,怕是你叶青没有看上吧?现如今,看看你身边的女人,连钟晴那样雍容典雅、高贵大方到如同画里走出来的女人,都能够被你收到床上,叶青,你从来就没有吃过亏,任何一方面都没有。”韩侂胄对着夜空叹气说道,而后自顾自的举起酒坛仰头便喝。
“那只能说明我比你招女人喜欢,那小娘们如今如何了?还被你当金丝雀养在家里,还是已经送人了?”叶青嘴里的小娘们,自然指的是那梁雁。
“出身并不低,夏国官宦人家的小姐,在我韩家,也足以当得起一声夫人了。”韩侂胄提及梁雁,脸上不自觉的带着一丝得意之情,显然这个女人还是很让他喜欢的。
“哦……这么说,以前的夫人送人了?”叶青继续八卦道。
韩侂胄显然不愿意跟叶青在这件事情上探讨,冷冷的撇了一眼,不屑道:“关你屁事。”
“怕你还打钟晴的主意。”叶青呵呵笑着道。
“钟晴身边的太监到底是谁?”韩侂胄扭头,眼睛里闪烁着不远处映射的火光。
“看来我不在临安这段时间,你没少惦记我的女人。”叶青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前皇城司的人,专门暗地里给皇家杀人的刀,可以算作都是我的前辈。毕竟,我叶青可是高宗皇帝留给皇城司的最后一把刀啊,所以自然就有机会把这些都挖出来了。”
“王伦也是吧?”韩侂胄看着不远处的火堆问道。
“不错。死了几个人?”叶青问。
“这一年间断断续续死了十七人,没有一个人能够接近钟晴,即便是送上一封爱慕之信都不成。”韩侂胄丝毫不觉得当着叶青的面,说自己想要抢他女人的行径,是多么的无耻。
“可惜了,早知道的话,我今天就应该把那赵方剁碎了喂鱼去。”叶青遗憾道。
韩侂胄扭头看着叶青笑了笑,而后不说话的转回视线,沉默了下后道:“做个交易如何?”
“你觉得呢?”叶青笑着反问。
两人之间的气氛多少有些凝滞与尴尬,既不同于当年兰州府行时那般无话不谈,也不同于当年加上史弥远,他们三人出使大理国时那般有默契,如今即便是两人坐在一起喝着酒,但明显都能够感觉到,此生哪怕是想要像今夜这般喝酒的机会,恐怕都将成为奢望了。
“似乎我手里并没有什么筹码能够让你同意做这个交易,也好像……朝堂之上,我也没办法阻挡你的目的。”韩侂胄长叹一声:“当年我的理想也是继岳元帅遗志,收复失地、为二圣雪耻,光复我大宋大好河山。岳飞的死也让我怒发冲冠,可终究这是朝堂政事,再者这么多年的朝堂浸淫,也明白了一个道理:一个人再强,一个人再忠君爱国,但都应该顺势而为才是,忠君爱国也讲究分寸、方式、方法,不是光有一腔赤诚就足够了。如果是那样的话,天下每个老百姓,都是忠君爱国的表率,你说呢?”
“这点我赞同,难得你我能够有一致的地方。”叶青说道。
“所以北地我不再插手,包括淮南东路也不再觊觎。隔着身后的长江,你我互不干涉,如何?”韩侂胄神色坦然道。
“两浙西路安抚使,是吗?”叶青问道。
“你与史弥远二人,我必须争取一人支持我才行,否则,两浙西路安抚使我是没办法从容拿到的。”韩侂胄这一次说的更为坦诚,甚至是带着一丝的示弱。
“你没有说实话。”叶青眯着眼睛看向韩侂胄,自己的样子看起来就像是已经有了三分醉意一般:“你的目的绝非是两浙西路安抚使的差遣,安抚使的差遣于你而言,吏部即便是能够从中作梗,但左相韩大人就足矣在朝堂之上压下所有反对的声音不是?”
韩侂胄目光明亮,平静的看着叶青,足足过了好长时间,都没有动一下,就像是要把叶青看穿一样。
而叶青并不理会韩侂胄一直盯在他身上的目光,自顾自的喝着酒,吃着小菜。
“两浙东西两路合二为一,我要做两浙路的安抚使。”韩侂胄平静的说道。
“那我岂不是又亏了?”叶青满意的点点头道。
“今日一早我从镇江府出发前往丹徒时,收到了朝廷的文书,事关淮南东路安抚使你叶青、知府萧振,以及淮南西路安抚使司马坚、知府何充禀奏朝廷的文书。你们四人提议淮南东西两路合二为一,可有此事儿?”韩侂胄亲自给叶青打开一坛酒递了过去。
“不错。”叶青承认道。
“因为史弥远?”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