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的姚老三远远的看着一身白衣,气质不凡的李诚时,心里便有点忐忑。他也算是有见识的人,本地的官儿也没少见过,便是成都的大官,他也见过几个。却没人能有眼前贵人的气度,怎么说呢?似乎一切都不在眼里!却又显得极为自然,毫不做作。
“既然来了,那就见一见,总归是要一起同舟共济的。”李诚笑着说话,郭怒赶紧出来,领着姚老三进来。见了李诚,姚老三不敢直视,上前低头行礼:“姚谦见过贵人。”李
诚微微一笑道,指着边上的席子道:“坐下说话吧。”
姚老三跪坐之后,腰杆挺直,看着李诚等他问话。李诚等丫鬟上了茶水,这才淡淡道:“我这人喜好四处看看山川大河,这些年该走的地方都走的差不多了,唯有这雪域高原不曾来过。这次来川中,不是很巧,兵荒马乱的。”李
诚说着停下,稍稍停顿才继续道:“本想掉头回去,或者等到明年,但又不甘心。老郭说你是这一片的头一条好汉,跟着你走绝对没问题。我信他的话,我能信你么?”姚
老三一直在打量李诚,听他说话不疾不徐,绵里藏针,稍稍思索便道:“贵人,姚老三不敢打包票,这一路一定平安无事。却敢以一家老小为担保,贵人出事,姚某必死在前头。”
李诚听了微微一笑:“好,这话像是真话,一家老小之说,就不要提了。既然一起走道,那就走着瞧吧。这两天抓紧准备吧,我时间不多,夏收之前一定必须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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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李自成要亲自走一趟,这也太冒险了?”得知李诚的决定,牛进达告知刘兰和韩咸,这俩都惊呆了,刘兰直接喊出来了。
韩咸苦笑道:“由此可见,吾不如他啊。”韩咸这是真话,他在松州快五年了,一次都没有出过松州地界,羌人的底盘都很少去。哪像李诚,为了确保这一次战斗的胜利,敢于跟着商队走一趟,以身犯险,摸清楚地形。
牛进达淡淡道:“李自成让人带话,不亲自走一趟,就没法制定最佳的作战计划。”
刘兰皱眉道:“派一队骑兵跟着吧?”牛进达摇摇头:“自成的带话里特意说了,不要派人去跟着。他带着两个老卒足够了。派人把通关的文书给他办好,也就是这两天的事情。”
韩咸道:“明日我便带人去羁縻之地,打着查探的旗号去走一走。好歹给他送过这一片。”
“吐蕃军正在攻打吐谷浑和各羌,你也要当心一点。”牛进达同意了韩咸的想法。刘
兰道:“不妥,这样以来,目标太明显了,反而坏了自成的事。”
牛进达犹豫了一下,叹息一声道:“后生可畏啊!”晨
光未现时,李诚已经起来,两个丫鬟伺候着穿戴整齐出来,门口李山已经等在这里。这厮自打李诚来之后,晚上睡觉都不愿意走远,就在堂前打地铺睡下。早晨早早起来,身边总是跟着两条獒犬,其他事情一概不管。
李诚也随他去,看见李山也不招呼,径直去了前院。这厮紧紧的跟着,来到前院时,这里的人起来的更早。驼队已经在街上排成一行了,院子里就剩下钱谷子等李诚出来。
“二贵呢?”李诚见了钱谷子,立刻问一句。钱谷子笑道:“在外面看着马呢,这一趟全靠这几匹马了,二贵都不敢让别人沾手。说是出了意外,还能仗着马快逃走。”
“乌鸦嘴!”李诚忍不住吐槽,继续往外走,郭怒等在门口,见李诚出来立刻上前道:“贵人,都到齐了,就等着您了。还说让人去请您呢。”李
诚笑道:“没耽误事情就好,姚老三的人呢?”郭怒道:“说好了在城外碰头的。”
李诚点点头:“走吧!”牛二贵牵来马,李山想接缰绳,被牛二贵一个眼神瞪的后退一步。看
来这李山,也不全是一个憨人,脑子还是有用的。知道什么人得罪不起。
清晨的街上并不安静,路边不时有人牵着牲口走动,郭怒在一旁笑道:“都是行脚的商人,趁着没彻底乱起来,走一趟羁縻地。不让等吐蕃打过来,今年的营生就算没了。”李
诚点点头,要说讨生活,松州地面上的这些行脚商人,才是最生猛的一群人啊。走的是险峻的道路,沿途还不知道会遭遇什么意外。也许是野兽,也许是盗贼。
出城走了不到一里地,天色微明时,前方看见姚老三等在路边,他的商队在路边休息。
见李诚过来,姚老三赶紧上前说话:“见过贵人!”换成二十年前,姚老三绝对不会这么重视李诚,现在的姚老三,眼睛太毒了。这种贵人,得罪了一家老小没准就都得完蛋。但是伺候好了,没准将来就不要做这个玩命的营生。
“辛苦了,这一路上多多担待!”李诚没有下马,微笑而语。
姚老三重重的抱手:“贵人安心!”说着转身大声吆喝:“走咯!”
商队开始动了,两边加起来有百余牲口,小两百号人呢。李诚身前是钱谷子,身后是牛二贵,跟在马边上带着两条狗,双脚走路的是李山。这厮肯定是会骑马的,但是他的身板子,一般的马估计也带不动,干脆就不骑马了。李
诚低头看了看李山的大脚,鞋子是在长安做的新鞋,应该能折腾一阵的。
出了城还是在官道上走,一路往西不停,到中午的时候,前方出现一个关卡。商
队停下来,一阵吵闹声,李诚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