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已经十八了,再过两年,你就要行冠礼了,那个时候,若你成功成了沧朔的皇帝,我一定为你准备一份厚礼,而你若是永生不再与壁国有任何嫌隙,我们之间的恩怨便一笔勾销,你看如何?”帝玺看的明白,夜月明对壁国来说,是一个非常好的君主,这个人没有多少雄心壮志,他局限的基本都是儿女情长,对开疆拓土,他没有夜家历代皇帝那般热情,到现在为止,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虞渊。
夜月明看着帝玺,突然开口说道:“玺儿,若是小王告诉你,小王之所以想要夺得那个至高之位,其实也是洛羽的授意,你会作何感受?”
“不奇怪。虞渊姑娘还在洛羽手上,他指示你做任何事,我都不觉得奇怪,包括……杀了我。”帝玺说着,自嘲地笑了笑。
她突然想到了黄泉之中的孟婆,孟婆又有什么把柄是在洛羽的身上,才会让她对洛羽也如此言听计从呢?
“洛羽跟小王说了这些是其一,其二则是,小王这一辈,已经无人能够再扛得起风雨飘摇的沧朔了。壁国的确内耗太高,可沧朔也并非情况很好的,壁国如今有连城,而沧朔,却不能指望皇兄,小王为了阿渊做了这么多格局小的事情,现在,小王想为沧朔做些什么了,毕竟小王不希望,像阿渊这样的姑娘,会越来越多。”夜月明这话说得极为真诚,也的的确确是真情流露。
帝玺静静听着夜月明剖析自己的内心,心中却是五味杂陈的。
曾几何时,她何尝不是这样,一心只想着尽快完成自己的任务,尽快见到苏卿离?最初连家的几任皇帝,其实帝玺辅佐起来并不尽心,当然,其中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她当时并没有多少整治目光,除了能用灵气改变一些格局之外,其他的,倒不如说是皇帝在教她。
后来,在一次次看着壁国的皇帝从幼年成长,一点点开始心怀家国,一点点变成了各种各样的性格,帝玺才开始真正有了全力辅佐的心思,那个时候的帝玺,才真正摆脱了跟苏卿离的委托相关的一切,仅仅只是因为,她想让壁国变得更好罢了。
而在这样的努力之下,壁国也的确蒸蒸日上,直到连翘即位……
连翘的登基给了帝玺过多的悲伤,而这些悲伤,直到许久之后,才得到了平复。
“殿下,我的话已经说完,脱斡的事情希望你也不要插手,河套平原可是一块肥肉,我壁国吃定了。”
“可以,小王现在也没有资格……”
夜月明这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外头突然传来了一个非常尖利的男声,久在宫廷的夜月明和帝玺甚至不用多听第二句,就知道,来人是个太监。
“怎么会有太监?”帝玺有些愣怔。
连城还没回去,皇宫之中的是连逸,而连逸怎么也不可能派太监过来传旨,难道来到别院的不是壁国的太监么?
夜月明与帝玺交换了一个神色,俩人都不太明白发生了身边,便一道打开了门,外头,听鹤他们在外头,神色有些奇怪地看着俩人:“你们出来了。”
“怎么了?”
“沧朔来的。”听鹤说道。
“沧朔?”夜月明不由得皱了眉头。
“王爷,洒家来替陛下传旨,还请王爷接旨。”说话的内监夜月明看起来似乎有些面熟,虽然不知道到底是谁,可应当是沧朔来的。
夜月明想了想,还是跪了下来:“夜月明接旨。”
“传,陛下诏令,并肩王夜月明私下调度五城军队,目无君上,贬为庶民,夜月明接旨。”其实诏书上洋洋洒洒写了不少文字,可是内监并没有如实回答,而是挑了最重点的几句说了,夜月明听了,没有皱得更深了。
“夜月明领旨。”夜月明站起了身子,随口回了一句之后,也不等内监将诏书递过来,便自己伸手将诏书给接了过来,随后,直接撕成了碎片:“草民不由陛下记挂,你便回去吧。”
“王爷……”夜月明这一番作风实际上已经是大不敬了,可内监看在眼里并不觉得越矩,甚至还举得有些心疼这个年纪轻轻就失去了父皇母后,甚至连亲兄弟都要打压他的王爷。
“我现在只是一介平民,所谓的王爷名头,公公还是别喊了,我圣旨也领了,你话也传到了,回去复命吧。”夜月明将撕碎的圣旨往地上一扔,语气也有些不耐烦了。
帝玺乍然听不到夜月明自称小王,倒是有些不适应了,见内监要走,她上前一步,拦住了那个公公:“公公留步。”
那传旨的公公和夜月明都愣了愣。
帝玺笑着看着太监,说道:“麻烦你回去告诉一下沧朔陛下,就说夜月明现在是我壁国的南阳王,如果下次他还要给我南阳王传旨,麻烦用一用敬称,如果他需要国书的话,壁国稍后就会奉上。”
夜月明一听这话,嘴角彻底弯了下去:“玺儿,你在胡说什么?”
“在壁国,我帝玺的话,就等于皇帝的话,这点谁还不知道,尽管站出来。如果知道,就该明白,我的话分量如何,南阳王帝江已死,南阳也需要人帮衬,我看殿下就很好、”帝玺可不给夜月明回绝的机会,他为了帮连城复位,诛杀帝江,担了这么多风险,帝玺怎么可能不回报一二?而夜月照这一招昏招更是将夜月明给推向了自己,她就算心里对夜月明有什么别的想法,在国家利益面前,那也是不值一提的。
“是,郡主。”这公公已经四五十的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