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交代你的事儿办完了——!”
随后,皇甫冥转过头来,对身边小厮说道。
小厮舔着脸笑。
“都找出来了。!”
“走吧——!”皇甫冥大步迈开。
*
水月漓进了药王宫,却是叫紫儿将东西收拾收拾,她们要回府。
尚书府,那是水月漓出生的地方。
想来已经两年没回去了。
两年前回去也只是匆匆一宿,不知道爹爹可曾想她,怪她。
夜辰的病一直系在她心头,让她快速起身。
可是药王谷离尚书府却是少不得十天半个月的脚程,她心急如焚,一连赶了数日,风餐路宿,人都疲乏,更何况还有一直跟着她的两个婢女紫儿和青篱。
如果武功底子不好,她们早就倒下了。
到了岭南地界,因植被苍苍,大树遮天蔽日,树荫下一条黄泥小道东西分割这茂盛树林,由此,水月漓知道这是岭南。
岭南峰多壁峭,地势险峻,而这一带,经常有江湖上的一些能人异士出没,打斗场面多,稍不注意,会卷入祸事儿。
所以,才走进这片地域,水月漓就慢下脚步,吩咐左右,莫要惹事儿。
约莫一刻钟的时辰,果然,从小路的东南角隐约的听见琴声,这琴声声涩细绵,不难听,但人听在耳中却有一种异样的瘆人感。
分不清是哪门哪派,水月漓只能暂驻脚步,她停下来,手负后。
紫儿和青篱也顿在原地,眼睁的大大的,姿势呈戒备状,紫儿的手甚至抚上了自己日常佩戴的软剑剑柄。
琴声的确是从东南方传来,并且,行走的方向正是她们,因为琴声越来越近。
水月漓的眼也睁的大大,从琴声来的方向,好久,终于看见从树林里出来一顶软轿,轿子飘在半空,而惊悚的是,抬轿的竟是四位衣裙翩跹的少女,轿子的顶上有月白色流苏,四周垂下白色帷幕,水月漓站住脚,正惊疑,忽地从外的风隐约吹开轿帘,只看见一双纤细净白的如女人般的手。
然后,素手之下,是一把古铜色的琴。
刚才的琴声就是从这双手的手指下倾泄出来的…
“药王宫的二宫主,水宫主,幸会幸会…。!”
水月漓虽人还站在原地未动,心却陡然大惊。
这人是谁,他是怎么认出了自己…
轿子越来越近,而水月漓终于看清,来者是男子,却是拥有旷世之姿,仙人之态,比女人还要惊艳美丽的男子。
他坐卧在里,一袭白袍,白色的丝绸着在他身上,流光溢彩。
墨发三千,流泻在肩头,微微闪着光泽。眉似烟墨,眼似丹凤,微微一瞥,世间的日月光华都要被他收敛进去。
他却懒懒的只透着疏离,仿佛是那天上仙人,睥睨苍生,清冷漠然。
鼻如琼玉,唇似桃花。
一张小脸果然那画上谪仙,绝色倾城,却不染尘埃半分,让天下之人,只能卑微的仰视,如同仰视那轮明月般。
水月漓仔细的看了看他的琴,又见从他的华服上,从腰间垂下一块白色的似蝴骨的玉石。
她终于释然,自信的笑了笑,直身
“原来是百草公子,果然是幸会——!”
男子美目低敛,仿佛倾漏半世华光,他薄唇轻启,仿佛是漫不经心又心中丘壑自成。
“宫主这是要去哪里——!”
水月漓眼眸微眯,面带笑意。
“出谷一趟,为点私事儿…!”
百草公子笑笑,却也看不出神情。
“前段时间听说药王谷的少谷主中毒了,而且还是中的本门最阴险的一种毒药,无色无味,且不是快速令人致死,名叫‘万毒髓’是吧,当初的老谷主毒行天下,家师望尘莫及,最终自己的儿子却死于自己研制的毒下,真是可悲可叹——!”
那绝美的五官在白色的日光下,虽然风华潋滟,可那双如古泉的深眸,真是看不出什么情绪。
水月漓昂首,走近两步,大气慷慨的说道“都知道岭南的无药师傅是一代药王,师傅他老人家虽擅长制毒,而你们解毒,百草公子传无药他老人家衣钵,又何必自谦呢——!”
刚才从他那块桐木琴还有玉石上的刻字,她便知道是无药宫的人,当初的无药宫和药王谷可真是死对头啊。
“宫主要解毒,而深知我无药宫是解毒的地方,今日在此偶遇宫主,只是想卖个人情,如果以后宫主有用的上我的地方,尽管来找。!”
水月漓眼流波光,面上泛上桃花如水光潋滟,她抱拳。
“那就先谢谢百草公子了…!”
百草看了她一眼,再没说话,摆手让宫女摆驾而走。
三人注视了那顶软轿似驾鹤而走,没了踪影。
片刻,紫儿才问道“宫主,你认识那人么,他到底是谁啊,为什么会经过这里,他刚才跟宫主说的那一番话是何意思。为什么又这样走了。!”
紫儿一连串的问题。
水月漓在原地踱了两步,柳眉深锁,神色呈冥思状,好久,红艳饱满的朱唇才开启。
她凝神道“我也不太清楚,我只知道他是百草,无药宫的宫主,师傅是无药药师,跟咱们师傅当初为天下二药王——!”
“算了,先不想了,赶路要紧——!”
她这一提议,紫儿连忙点头回应。
的确,她们现在要抓紧时间回尚书府,否则,少谷主的毒没得解。
一路上,啜风饮露,昼夜疾驰,五日后,她们到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