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隐一个懒驴打滚,再次躲过了纪林发出的两支锐金箭和一条火龙,顺势滚到那棵大树背后一跃而起,然后……,傻眼了!
不带这样折腾人的,在这棵两人合抱粗的大树后,还是一片茫茫草原,别说森林了,连个灌木丛都没有。纪林近在咫尺,夏隐别无它法,咬牙一跺脚,飞身而起,藏进了树冠浓密的绿叶中,灵气从足底汹涌而出,顺着大树的枝干直入地底。
纪林绕树一周没有发现夏隐的踪迹,随即抬头,夏隐看着他血红的眼睛,心头一颤,神念一动,树冠上暴涨出数十条枝干,如利剑飞刺入地面,成鸟笼状将纪林围在其中,夏隐挥手将制魂和锁灵铺天盖地的向纪林撒去。丫的,用上最大剂量,爷就不信撂不倒你!
半晌之后,纪林终于挣扎不动了,瘫坐在地上睁着血红的双眼呼哧呼哧直喘气。夏隐从树上跃下,还不放心,又放出绣线将他缠了个结实,还用飞针封住了他四肢几大要穴,防止他暴起伤人,这才冷声道:“纪师兄,你我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何苦追着我不放,难道你忘了门规了吗?”
纪林面目狰狞,咬牙道:“你让我被同门耻笑,还说无冤,我不杀你,如何雪耻。”
夏隐撇了撇嘴:“骗小孩子吧!我们修仙之人比武切磋是常事,纪师兄你又不是天纵奇才,百战百胜。如果每一个赢你的人你都要杀之而后快,那你得多忙呀?怕是背后有人授意吧!”见纪林不语,又接着道:“能提升一个大境界的大力金刚丹,想来即便是在妙丹峰也不是人人都拿得出来的,我也不和你啰嗦,且先制着你,等此间事了,我们去掌门面前说话。”
纪林目眦欲裂,怒瞪夏隐:“只会使旁门左道的小人,休想用我来要挟旁人,便是死,我也要拉你垫背。”说着,用力一挣,拼命施为之下,竟将缠在身上的绣线全数挣断,而后飞扑过来,双手抓着两根枝干用力往两边扯,两根儿臂粗的枝干竟不敌他神力,应手而断。
夏隐大惊失色,青冥剑呼啸而出,向他双手斩去,纪林也不躲闪,大吼一声,面目狰狞,身上竟然燃起熊熊大火,一掌拍飞青冥剑,朝着夏隐飞奔过来,一副要与她同归于尽的样子。
夏隐见他速度虽快但步履沉重,便知他还是受药力所制,当下一个飞跃,轻巧的从其头顶越过,青冥剑再次飞出,在纪林颈间绕了一个圈,纪林的头颅应手而落,身体还保持着惯性向前扑出了好几步才轰然倒地。
夏隐手执青冥剑,呆呆的看着地上一大一小两堆熊熊燃烧的火焰,心中不知是何滋味。她不是没见过世面的温室小花,前世三天两头提刀上阵开膛破肚,掏心挖肺的事情没少做,比这更惨烈恶心的场面都见过,但是直到此时此刻,她才发现原来因救人而双手染血和因杀人而双手染血的感觉完全不同。夏隐觉得心头沉甸甸的,嗓子眼里好像塞了一个巨大的球,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
直到热风铺面,才惊觉面前已是一片火海。夏隐暗骂自己猪头,对着草原上的两个火堆还有空胡思乱想,白瞎了前世那么多年的森林草原防火教育,连忙运转水灵气,施了个降雨的法术,扑灭了熊熊烈火。
十丈之内一地黑灰泥泞,连那棵孤零零的大树都被烧焦了半边,夏隐如脱力一般坐在地上喃喃自语:“杀了他,我不内疚,因为我是为了自保,法律都说自卫杀人是无罪的,出去了我就向掌门自首,认罚就是了。但连累你们还是我不对,我若不来,你们一定还在这片天地间自在生长,不会遭受这无妄之灾,我这就还你们一片生机如何?”话毕,将绵绵密密的灵力输入地下,身周的灰烬下冒出点点新芽,不过片刻时间,整片草原,连同那棵大树都已经恢复如初,夏隐吐出一口气,服下最后一颗补灵丸,看着这片生机勃勃,心里稍微好受了一点,微微一笑,转身欲走。
风吹大树,枝叶沙沙作响,树上掉下一根细枝,恰好落在夏隐手中。夏隐举起来一看,一根细细的枝条,上面点缀着七八片稀稀拉拉的叶子,一副黄不拉几,营养不良的样子。这个是巧合?还是大树的馈赠?
夏隐细看那枝叶,不过三指来长,细细弱弱的,叶片椭圆形,大约有食指面那么大,看起来有点像前世的茶叶,凝神细感,枝叶上透着淡淡的灵气,不知道是这细枝本身就带的,还是因为长期于此沾染了一些。
夏隐皱了皱眉,运转灵力往细枝之内输进去,灵力甫一接触细枝便像脱缰野马一样奔涌而去,夏隐大惊失色,想要切断灵力,却发现自己的灵力根本不听使唤,不一会儿就已经灵力半空,手脚虚软。夏隐跌坐在地,看着指尖的细枝一点点恢复嫩绿,感受着灵力离体而去的绝望,心中大骂李明威提供虚假信息误导自己,谁说传承谷一片祥和来着,随便一根破树枝都能吸人灵力,以后有机会一定把他也扔进这破地方,享受一下这另类的安定祥和。
正骂的解气,忽然指尖的细枝抖动了一下,然后……突兀的消失了,与此同时夏隐丹田剧震,浑身发热,不一会儿便如同火烧火燎一般难受,夏隐咬牙苦忍,奈何人体自有保护机制,没过多久便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夏隐睁开眼睛,入眼还是一片高阔的蓝天,半边被一片树冠挡住,居然还没离开这鬼地方,夏隐低咒一声,坐起身来,凝神内视,检视身体状况。
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