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公子是个正直的君子,还是一个难得不迂腐不啰嗦的君子,用了很短的时间就把事情给说清楚了。
事情大概是这样的,起因还是鬼节,那天张公子回家后一直觉得背后凉飕飕的,像是有什么东西跟着他,而他回家后家里便频繁发生诡异的事情,特别是张公子的父亲,几次三番差点摔倒,张公子觉得事情不对坚持要把平安符给父亲,但他父亲不要,然后在第二天夜里于房间一声惊呼倒地后至今不省人事。
安意觉得,那东西应该是冲着张公子去的,张公子若没有那符,恐怕已经出事了。
“这样吧,我准备一些东西,明晚你再来一趟,我随你回去看看。”安意送走张公子时又给了两张平安符给他。
和这种人相处心情就是好啊。安意愉悦的将房门关上,扯下面纱,踢了鞋子,找出朱砂和黄符盘着腿就开始准备画要用的东西。
“你好像很喜欢他。”何钰从屏风后走出来。
安意一愣,心里卧槽了一声。呃呃呃,又忘了还有人在!
哦,黄符,面纱。安意手忙脚乱戴面纱,结果戴了面纱打翻了一旁的朱砂,最后等她慌慌张张找鞋子的时候怎么看也是来不及了。
这花魁的架子怕是毁了!安意沮丧地低着头站好,袖子上还沾着朱砂:“王爷,奴婢只是……”只是啥,说忘了会不会更糟糕。
安意想了想只能这么解释了:“奴婢只是太过专心想着处理问题了。”
“你只是本性如此。”何钰瞧着安意的模样,越看越想笑,最终还是握着拳头抵着嘴角低笑了两声,“咳,本王先前倒是看走眼了,不曾想这才是你的真性情。”
安意:“……”我真的是高冷!
何钰在一旁坐下:“这样也好,之前一直都不放心,觉得你时刻端着那副模样到底有几分虚假。”
“……”安意,“王爷说的是。”我是卧底啊,假才是本色!
何钰看着桌子上的黄符和洒了的朱砂:“你画吧,我在一旁看看。”
安意哦了一声坐下,将东西收拾了一番,想了想怕张府是个厉害的东西,一般符咒对付不了,于是又拿了刀子将手心一划,将血掺进朱砂,原本用舌尖上的血更好,但她这不是咬舌尖怕疼么。
“你不怕疼?”一旁的何钰看着安意面不改色地拿了刀子划开手心放血。
“习惯了。”安意搅拌着朱砂头也不抬。
“还有人会习惯疼痛?”何钰的语气顿了顿,“怎么会习惯?”
安意愣了一下,心想着自从自己会画符以来,从最初的划手心咬手指会疼得眼泪汪汪到最后的习以为常,好像已经不知道过了多少年了,一件事情做得太多,自然会习惯的。
何钰:“你好像学这个不到两年的时间,需要你划破手的次数应该屈指可数。”
两年?肯定不止啊,那时候她跟着林道长就开始这样了,林道长说了,她天赋异禀,修炼后身上的血的灵气比一般修道之人的浓郁,所以遇到棘手的东西用她的血最是便利。
两年?安意抬起头看了一眼何钰,心中一时一片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