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0 大咧咧的太阳已经陷入了安眠,只留怯生生的月亮偷偷的躲在云后,偷瞄着世间的一切。 帝丹高校。嗡鸣的警笛暂时安歇,门口的闲人也散去了不少,只有那澄黄的警戒线依旧。哦,当然,少不了的还有那些锲而不舍的蹲在警戒线外,准备拿到第一手资料的记者和狗仔么。 然而,不是每个人都有他们这样的耐心和毅力的。比如白鸟警官,此刻就很想下班回家。 自从他接到这个案子之后,碰到的尽是让他不顺心的事。先是自己原以为十分严密的取证推理被一个高中生小鬼很是轻易的推翻,接着又是一通电话让自己全力支援这个本该是嫌疑犯的小鬼。现在还要被差使着帮这个小鬼召集人手,听他宣布自己的推理,找出凶手? 哦老天,他满心以为自己会是个古畑任三郎那样的人物,没想到却会是个雷斯垂德警长?到头来只是为了衬托福尔摩斯那聪明睿智的形象而充当的绿叶?哦,见鬼,真是上帝压了狗! (目暮警官拍拍他的肩膀:放轻松白鸟老弟,慢慢的,你就会习惯的。) 虽然懊丧归懊丧,但是该办的事情还是一点都不模糊。虽然那个小鬼很臭屁的故意保持神秘而不告诉他凶手是谁让白鸟感到很是恼火,但是他还是忠实的按照他说的,把人员都聚集了起来。 “嗯,我知道了。谢谢你,德叔。” 体育馆。当白鸟推开器材室的大门时,只看见鹰矢站在窗前,正挂断了手中的电话。 他的表情沉重而严肃,完全看不出一丝破案的喜悦。月光倾洒在他的脸上,反射出了一丝哀伤。 “白鸟警官。” 然而,那表情仅仅只是维持了一瞬,便重新化作了自信的笑容,让白鸟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 “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将所有的人都集中到体育馆了。” “谢了,白鸟警官,”鹰矢深吸了一口气,收起了手机,“那么,就让我们开始吧。” 这么说着,他从器材室里走了出来,面对那一双双或期待、或不安、或惶恐、或信任的双眼。 “是时候,这一出荒诞的杀人剧,落下帷幕了!” 鹰矢缓步踱到体育馆的中央,看着周遭围在他身边的那群人,微微一笑。 “我相信你们大家一定很想知道这一个下午究竟发生了什么,”这么说着,他的视线从他们的脸颊上一个个的扫过,然后将他们的表情一一记在心里,“御殿场龙也,究竟是怎么死的?” “逻辑往往是一条直线,想要把这整件事情理清楚,还得从这条直线的起点说起。” “那么,就让大家跟着我一起,去看看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这么说着,鹰矢伸出右手打了个响指,众人感觉眼前一花,仿佛有一盏聚光灯打了下来,眼前的场景已经从体育馆切换到了校舍的庭院,一个男同学正坐在树下的椅子上打着电话。而在他的身后,一个身着棒球服的纯黑色身影,正默默地举起了他手中的棒球棍。 “下午3:43分,我在校园里跟人通完电话之后,就不知道被谁打晕了过去。”鹰矢指了指手机上显示的通话结束的时间,然后再次打了个响指,聚光灯一闪,场景已经切换到了器材室内部。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4:25分,我从器材室里醒来,手上拿着凶器。” 随着他的讲述,众人也看到了坐在器材室的地板上,正一手捂着额头,另一手拿着棒球棒,撑着地强行站起来的他的样子。 “就在我站起来的那一刻,门被打开,原本靠在门上的尸体轰然倒下,同时,尖叫声传入耳朵。” 就像是在看一出电影一般,那个场面完美的在众人的面前再现了一遍。 “到目前为止,就是这个下午里我所经历的事情,”鹰矢指着影像中那个自己那茫然的表情,“到目前为止,你们是不是也是一脸的懵逼?没错,当时的我也这个样子的。” “那个时候我唯一知道的事情,那就是感觉到有人把一口巨大的黑锅,扣到了我的头上。”鹰矢伸出手指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至少无论是谁,第一眼看到这个场景,就都会觉得我就是凶手吧?不是么,香织?以及体操部的各位学姐们?” 被鹰矢点到名的香织和体操部的部员们都不由得心虚的点了点头。 “所以,不准备坐以待毙的我,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在警察到来之前,找出能够逆转局面的线索。”这么说着,鹰矢围绕着自己的影像开始了叙述,“我让尸体的发现者们报警,同时监视着我的调查举动。第一是尽可能的保护现场,第二,也是忘了防止自己的嫌疑进一步的增加。” “而第一次调查现场,我发现了三件事情。”这么说着,鹰矢不由得伸出了自己的食指,“第一件事情,现场毫无疑问的是个密室。窗户被铁栅栏封死,唯一的出入口大门也被死者挡住了,所以看起来唯一具有作案能力的,只有还在这个密室里面,手里拿着棒球棒的我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呢。”鹰矢摇了摇头,然后伸出了第二根手指,“然而好消息马上来了,我在这间密室里发现了第二个人。但是坏消息接踵而至,那个人是我的同桌。而且正意识不清、衣衫不整的倒在体操垫上。体操垫的周围有一点点飞散的血迹,看上去像是被甩在那里的。而在她的身前不远处,还摆着一台定时拍照的照相机。” “综合以上的因素,不难推导出死者应该是正准备对我的同桌做点什么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