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办法!”
孤逸还没有回答,杜氏从屋内突然急步走了出来,她紧紧抓住了扣儿的双手,眼神中,是无比的期待和希冀。
看着杜氏望向自己的眼神,扣儿有些犹豫,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当将那个办法说出来。
杜氏见扣儿不说话了,不知道她是有什么顾虑,情急之下竟然双膝一弯,跪倒在扣儿脚下,“孩子,我的好孩子,求求你,求求你救救婉儿,要是她有个好歹,我这老婆子也不活了。”
看着杜氏泪如雨下,扣儿连忙一把扶起,“婆婆,你折煞我了,折煞我了,不是我不说,只是这办法”
杜氏站起身,急迫道,“不管什么办法,只要能够救婉儿,我老婆子上刀山下火海也绝对不眨一下眼睛。”
看着杜氏双目中熊熊燃烧的希望,扣儿的心软了,她看了一眼孤逸,又看了看杜氏,最终还是缓缓开了口。
之前,在国都的时候,她曾经看到过一本书,书中记载了数十年来一些医术方面的传说,其真实性,是有待考证的。在那些传说中,扣儿看到,有一个妊娠的妇人,也与杜婉儿一般患了心病,大夫要求她终止妊娠,如若不终止,很有可能大人小孩都保不住。只是那名夫人因着先前身子不好,已经掉了好几个孩子,如若这次再流产,今生之后便不能再妊娠,她的夫君,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便生了要休了妇人的念头,妇人的婆婆干脆便直接将消息告诉了妇人,如果妇人不将孩子生下来,便立刻让自己的儿子休了她。
面对着绝情的夫君和婆婆,妇人心灰意冷,如若被休,她是再也没有颜面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但是为了心肠如此恶毒的夫君冒着生命危险生下孩子,妇人又不甘心,所以妇人干脆提起勇气,一个人半夜离开了家。
妇人从家中离开之后,一个人跑去了山上,面临绝望的处境,妇人不想再继续下去,所以,她在山上随采了些毒药,打算就此了结自己的性命。
只是没有想到的是,奇迹发生了。
妇人采了一种名为天心的有毒植物,服下之后当即失了神智,昏倒在山上,第二日,有猎户打猎经过,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妇人,便将她带回了家中,并找了大夫医治。
大夫把脉之后,发现妇人虽然昏睡之中,但是肚子里胎儿却一直安好,只是无论大夫用了何种办法,妇人却始终在昏睡,没有一丝清醒的迹象。
一连找了好几个大夫,都是如此答复,妇人也是再也没有苏醒过,因着妇人昏睡,猎户不知晓妇人来自何方,无法之下,又不忍心将妇人丢弃,便只好将她安顿在家中,每日里灌她一些米汤,维持她的生命。
奇迹在妇人临盆那时,猎户看到妇人的肚子一日日大起来,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便去找了稳婆。
稳婆到了猎户的家中,看到那妇人高耸的肚子,拉开妇人的衣服看去,发现妇人的羊水已破。情急之下,稳婆便将猎户叫进门,让他将妇人抱起,随后稳婆使劲按压妇人的肚子,催动胎儿下落。
天可怜见,谁都不相信能够生下来的孩子终于落了地,在孩子落地的那刹那,妇人突然便醒了。
之后,妇人便留在了猎户家中,做了猎户的妻子,妇人的孩子,也认猎户做了父亲。
扣儿讲述完这个故事之后,补充道,“天心,是一种让人陷入昏迷的毒物,也许,那名妇人正是因为一直处于昏睡的状态,所以心的负荷小了,最终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只是,这个故事的真实性并不强,虽然有天心那种毒物,但是怀有身孕的人服用了,到底会不会对孩子产生影响,谁也不知道,况且,服了天心的妇人,生产的时候依旧处于昏迷状态,是否能够真的将孩子生下来,也是未知之数。”
扣儿的这番话,无非是想将这种办法的最坏结果告诉杜氏,好让杜氏不要一时冲动,只是此时的杜氏,却完全不会顾及这些,因着在如今的情形下,如果不冒险试试,杜婉儿和肚子里的孩子只有等死的份。
所以,扣儿的话刚说完,杜氏便不顾一切抓住了她,“孩子,试试,不管有什么后果,老妈妈都担着。”
扣儿犹豫了,见到杜氏眼底闪烁的希望,扣儿几乎后悔了,后悔自己不该将如此冒险的故事告诉杜氏,万一最终的结果不好,不是让杜氏白白希望一番。
孤逸看到了扣儿的难处,他走到扣儿身边,定定看向杜氏,“杜妈妈,这个决定,还是交给婉儿自己选择吧。”
孤逸那坚定而深邃的眼神,看到杜氏有些发愣,沉吟片刻,杜氏便转过身向里屋走去。
扣儿见状,立刻跟了上去,而孤逸,则是犹豫一番,最终还是留在了院子里。
孤鸷和苦儿大约知道了些他们讨论的事情,看到孤逸凝重的神色,谁也没有说话,三个人都静静地站在院落中,神情紧张地看向屋内。
很快,扣儿便急匆匆出来了,她径直走到孤逸面前,朝着他点了点头。
孤逸的神色忽明忽暗,看不住是喜悦还是悲伤,只是扣儿,却如肩上压了重担,低下头愁眉不展。
孤逸见此走上前,抓起扣儿垂在身侧的双手,“既然她已经选择了,我们就尽力而为的,不管结果如何,我们尝试过,尽了力,便无憾了。”
看着孤逸的目光,扣儿暗自点了点头,随后犹豫一番,一把抱住了孤逸,将下巴磕在他的肩头不说话。
孤鸷和苦儿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