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快大哥,怎么样?怎么样?”
苏明哲赶紧迎了上去,眉头紧蹙,此时已经紧张的双手都在抖动了。
他怕,怕听到妹妹一家子出事的消息,怕自己回家无法向家中的爹娘交代!
那捕快收了苏明泽的钱,自然也用心了些。他已经将能翻的册子都翻看过了,并没有找到名叫苏婉娘的女子。
“这位兄弟,你再去别的地方找找吧!你要找的那几个人,还有那个名唤苏婉娘的,都不在册子上。”那捕快说完,又叹息一口气。
苏明哲听到这句话,顿时瞪大了眼睛,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
不可能的,不可能......
之前妹妹一家还好好的,之前,妹夫还给家里写过信的。这才几年,这才几年人怎么就没了呢?
想了想,那人见苏明哲一副备受打击的模样,解释道:“你过来之前应该也是听到风声的,古槐镇的人,全都染上了疫病。就是最后征西大将军和郝先生过来,都没办法阻止。那疫病来势汹汹,哪里是人可以阻挡的。”
似乎是想起了当时古槐镇的场景,捕快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再次叹气,捕快拍拍苏明哲的肩头:“兄弟想必是外地来的吧?还是尽快回去吧!哎!”
那捕快也是件苏明哲是外地口音,而且,一副白净的模样。西北的人,可没有这么白皙的。瞧着就是一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样子。
苏明哲浑浑噩噩的回到安定县的客栈里,他木着一张脸,呆滞的躺在床上。
就这样,不吃不喝一整天。
如果不是最后累了睡着了,苏明哲估计会熬病不可。
第二天清晨,苏明哲天不亮就起来了。
他简单擦了把脸,然后退了房就来到车行坐上了马车。他要回去,既然册子上没有找到妹妹的名字,那就说明妹妹没有出事。
另外,妹夫也没有事,既然是这样,那么,他们或许是离开了。
妹妹也许,回娘家也说不定。
带着这样的猜测,苏明哲雇佣了马车紧赶慢赶的往南边去了。
此时,西北边境!
天楚朝的西北边境,连年都是大风,沙地多,耕地面积很少。
这里的人,都是靠种植一些东西,或者养殖一些为维持基本的生计。比之其他,西北边境的人都过的十分贫苦。
另外,这里虽然不是常年征战,但是若是打起仗来,总会有波及。
呼呼大风还在刮着,虽然现在才十月底,但是西北边境这边已经开始穿上棉衣了。
离西北边境大营最近的小镇上,偶尔能够看到穿着厚厚的袄子,急急忙忙赶路的人。
‘呼呼呼呼......’
小镇上的一处民居里,不大的土墙院子里头,一个年轻男人站在院子里发呆。
“嘿,这小子又开始了!”
一旁正劈着柴火的大汉笑了一下,吐出一句话来。满脸的大胡子看上去十分凶悍的样子,说出的声音却不是那般的粗糙。
“我说你个大木头,你老是盯着别人干什么?干你的活儿吧,整天叽叽歪歪的。”正在熬药的药童正在扇着火,抬眼有些可怜的看了正在发呆的年轻男子一眼。
这人,自从先生把他救回来以后,他就一直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
大家都以为,他是哑巴!
“哟嘿,你这个小东西,还说起我来啦!你也不看看你爷爷我这身子骨,一个就能压倒你!怎么?讨打是不是?”大汉说着话,络腮胡子一撩,使劲的将一只胳膊抬起,给那药童秀一秀他一身的腱子肉。
药童没有再斗嘴,而是嘟囔着嘴小声对大汉说道:“你说他到底是哑巴还是受刺激了?怎的还不开口呢?”
这都快一个月了,当然,是连带着上路到现在,都快一个月了,这人还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
看着年纪轻轻的,而且文文弱弱的,怎么办起事儿来这么倔强!
大汉听到药童的话,哈哈一笑:“哈哈,你小子懂什么啊!”
‘啪嗒!’
又是一声斧头落下,一截木头砍成两截儿。
见药童懵懵懂懂的样子,大汉顾忌着那人病才好些,压低声音解释道:“你这次和你们家先生是为了什么而来的?你自个儿想想想,你们又是在哪里把他带回来的?”
说完几句,大汉一副你想想就明白的样子,让药童顿时放下扇子抓抓头发。
突然,药童脑子里灵光一闪而过。他立即瞪大了眼睛,明白过来。再看那年轻男子的时候,药童的眼里,多了一份复杂和可惜。
当然,更多的是可怜他。
“我知道了!”
闷闷的说了一句,药童就不再八卦了。
他突然明白那年轻男子为何要发呆了,他又为何一直不开口说话。或许,他是难受吧!家人都去了,就留下他一个人,他很孤单,也很难过。
大汉看似大大咧咧,但是却是心细的。看到孩子明白的样子,无奈的摇摇头。
院子里,突然安静下来。
站在院子里一颗树下,男子一身长衫看上去身材修长,但是却有些单薄了。外头套着一件不太搭配的厚厚军中棉袄。
也许是因为连日的病痛折磨,男子脸上很是清瘦,脸庞清减下来,露出那双亮亮的眼睛。
年轻男子什么都没做,就是站在院子里盯着外面瞧。
他所能够看到的,是面前的一片天地。自己仿若井底之蛙一般,只能看到头顶的一片天。
但是,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