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李瑾芸与花宏熙相视一怔,难道是黑衣人?
“咳,王妃怎么会那些个黑衣人如此感兴趣?”瞧着无双退却将书房门关上,迟疑良久的花宏熙方才自一堆医书中脱身来到圆桌旁落座。
“他们胆敢伤及王爷,这个理由还不够么?”美眸微眯的李瑾芸含笑道。
花宏熙先是撇撇嘴,摇头讪笑,“那王妃也不至于下手如此毒辣吧……”当时的情景记忆犹新,纵然王妃大人醋劲大发借题发挥,该也是有分寸的吧……花宏熙略带迟疑的遥想。
“毒辣?”对于花宏熙的说辞,李瑾芸先是一怔,而后却是恍然大笑,“被俘虏的黑衣人都在林寒手中完好无缺,只怕此刻正在被严刑拷打刑讯逼供呢吧。”
“耶?”那日是见鬼了不成?花宏熙惊愕凝眉。
“本妃的杰作还真心是出神入化啊,就连阿熙都不曾看出破绽么?”嘴角直抽搐的李瑾芸淡然含笑提醒到。
猛然回神的花宏熙瞬间膛大了眸子,当时被忽略掉的一些个细节却是瞬间被放大,合着王妃大人不仅自己乔装,甚至就连准备交换的人质都是乔装的。
而那几个还心心念念等着交换人质的蠢货却是被王妃使计给一锅端了,还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买卖啊,花宏熙不禁在心中竖起大拇指,王妃大人您真不愧是奸商中的奸商!
将花宏熙神色间的几多流转看在眼中的李瑾芸柳眉微扬,莲步轻移在书桌旁落在,极为简短的密信写好吹干后便卷成卷要章睿速速交给薛掌柜。
而几多好奇的花宏熙欲言又止间却是耸耸肩继续钻入他的书堆苦思冥想,直到日暮西沉,凉风骤起,丰俊苍冷然孤傲的颀长身影方才携着凉风飘然而入。
“阿芸,等下随本王进宫一趟,你先去更衣。”
丰俊苍低沉黯然的声音瞬间打破了书房中原本静谧的气氛,却是直叫李瑾芸与花宏熙错愕凝眉,傍晚时分进宫?
“出何事了?”瞥一眼李瑾芸远去的背影,花宏熙边整理医书边问。
而那方靠坐在锦榻上的丰俊苍对于花宏熙的疑问却是置若罔闻,然却是寒眸微眯紧紧盯着墙上的一卷画卷出神。
那方久久不闻回答的花宏熙悄然抬眸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却见是那副当年由先皇亲笔所绘赠与慧妃娘娘,后被丰俊苍视若珍宝悬挂于书房中的春日cǎi_huā仕女图。
“阿熙,本王的痼疾何时能治愈?”神色沉郁冰寒的丰俊苍淡淡转身回眸凝望花宏熙陡然一僵的脸色。
“难说啊……”花宏熙长叹一声轻轻摇头,却是眸光几多闪烁的挑挑眉,“不过王爷现下里极少发作,与常人无异,今日所问为何来?”
“太后宣召阿芸该是要逼迫阿芸同意给本王侧妃。”脸色极为难看的丰俊苍沉声道。
闻言花宏熙唏嘘不已,“究竟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就谈及纳侧妃了呢?”
对于花宏熙的几多疑惑,丰俊苍冷冷瞥一眼他方才神色不虞的道,“太后属意要本王纳丞相嫡次女赵云慧为侧妃,而皇上则希望本王接手西凉公主的和亲,此刻宣召阿芸入宫只怕是不妙……”
丰俊苍说的极为阴沉冷冽,而花宏熙更是听得心头发麻,这是要王妃去帮王爷侧妃不成?确定不是叫王妃大开杀戒,直接灭了那两个胆敢觊觎王爷的女人再谈其他?
夜幕深沉,但灯火通明的宫殿中,太后娘娘与皇后分作锦榻两边,行过大礼后,被赐座的李瑾芸神淡然温婉的端坐凳子上,而太后娘娘几句简短的寒暄便直奔主题时,李瑾芸当即满头黑线。
“苍王妃啊,王爷若是打算纳妾,你可会阻止?”太后很是慈爱的问,仿佛是平常人家关心晚辈的老人家一样的慈祥温暖,然被她那过于慈爱的眸光所摄的李瑾芸却是心头直泛凉。
然而,对于太后言语间的几多意味深长,李瑾芸却是不禁在心头暗腹,对王爷有窥视之心的女人多了去了,她哪里杀得尽?只不过若是放到府中来碍眼的话,她同香巧的实验正缺小白鼠呐!
虽心中杀气腾腾,但面色上却是平静无波的李瑾芸温婉的道,“怎会?”
语气极为平淡无常的两个字,却是不咸不淡,不温不火,倒是叫太后与皇后相视挑眉。
而太后毕竟是老而弥辣,既然李瑾芸不肯接招,索性便开门见山道。
“苍王妃有所不知,皇后娘家有一刚刚及笄的嫡妹名曰赵云慧,才貌双全,温婉可人,哀家属意将其配与苍王,相信苍王妃明理豁达,日后你们姐妹相互照应共同服侍照料苍王成就一代佳话,岂不是美事一桩……”
然李瑾芸尚不及回答,皇后娘娘赵云秀却是一改往昔的沉默不语,笑容极为和煦的幽幽道,“母后所言不错,本宫的嫡妹可是这天底下最温柔贤淑的典范,相信苍王妃定然能够同本宫的嫡妹共侍一夫和睦相处啊。”
“那是自然。”将皇后言语间几多嘲讽与鄙夷听在耳中的李瑾芸依旧淡然含笑,然而神色间的那抹温和平静却是渐渐退却,噙一抹似有若无的讪笑,扫过太后与皇后的眸光中闪过一抹难掩的苦恼之色。
“不过,臣妾自认才疏学浅,所以对于附庸风雅之事只怕力不从心。”
太后神色一怔,皇后却是嗤笑出声,当即招来太后的一记眼刀。
“而且臣妾自幼丧母,父亲淡漠,祖母偏心,姨娘狠毒,更有伪善至极的姐妹相互提点,所以臣妾向来敏感多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