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望去,蔚蓝的天空中白云朵朵,俯瞰山谷间郁郁葱葱,满眼的苍翠令人神清气爽,然而低头凝望,近在眼前甚至蔓延整个山谷那犹如巨浪翻滚般时起时伏的青绿色浪花顿时令人毛骨悚然——是蛇!
“该死的南天豹,他绝对是故意的!”眉头打成死结的花宏熙声音中都带着一丝颤抖,汗毛乍起间满身的鸡皮疙瘩。“本少主倒宁愿同巫教的人一较高下,也比被蛇群撕了有面儿啊……”
而极目远眺良久神色极度冰寒的丰俊苍却是沉声道,“我们已无退路。”
花宏熙剑眉高挑,睁得大大的眸子中满是不可置信,难道他们真的要对上数以万计的毒蛇群?王爷是打算叫他找死呢?还是嫌他命太长呢?
凝眉沉思良久的李瑾芸缓缓回眸,“阿熙可知那些蛇在作何?”
“等着吃肉。”而且是吃他甜美多汁的血肉,苦着一张俊脸的花宏熙浑身的寒毛都警惕的竖着,不远处那青绿色影子的每一次律动,他的心就停跳半拍。
然而,相对于花宏熙那过于紧张的神情,李瑾芸则依旧淡定自若,柳眉微蹙盯着近在咫尺的几条不断蠕动的青蛇许久,“王爷可有看出什么?”
迟疑片刻,眉峰微挑的丰俊苍目不斜视的道,“动作很优美。”
闻言花宏熙险些喷笑出声,却是怕被某人一掌拍去同群蛇共舞,硬是生生将笑意憋在腹中,任凭肠子打结,却也不敢声张王爷您这分明就是什么都没看出来,还嘴硬强辩!
李瑾芸则淡然含笑,柳眉微微扬起,“的确优美,求偶取悦的雄性还真是不予余力的展示勃勃雄姿啊!”
丰俊苍当即凝眉,花宏熙则再次膛大了眸子死死盯着眼前上演的万蛇求偶大戏,不禁苦笑连连,好吧,他们来的也真是太是时候了,要是在这种时候打扰坏了人家的千年好事,岂不会被愤怒的狂蛇咬死?
“王爷王妃可有良策越过山谷到对面的山顶去?”指了指苍翠的山谷中不断翻滚的绿浪,强忍着心中的惧意,花宏熙回眸间些许迟疑的问。
对于花宏熙的问题,丰俊苍与李瑾芸双双转身审视的眸光上下打量他一番,而后相视点头。
两人的动作与神情太过明显,令花宏熙忍不住想要后退一步,却是僵硬着身子定在那里,身后是万丈悬崖,身前是毒蛇群舞,身处中间的他此刻还被两个不怀好意的家伙虎视眈眈的盯着。
如炙烤纰的花宏熙连连摆手,“不,不,本少主就是轻功再好,也需借力,这山谷跨度太大,中途一定会摔进毒蛇堆本少主会被发情的毒蛇啃的连骨头都不剩……”
“如果给你垫脚呢?”眼眸微眯的李瑾芸不假思索的道。
“耶?王妃打算拿什么给本少主垫脚用?”瞥一眼一旁高挺如松的丰俊苍,再回眸看向李瑾芸挑挑眉,你舍得么?
对花宏熙的那几多花花肠子几分了解的李瑾芸但笑不语,却是将背上的包袱放下,在两人好奇的目光中取出亮闪闪的几个特大号的飞镖。
“这是?”弯腰去捡的花宏熙手尚还未及碰上,却是被李瑾芸迅捷而至的小手挡开,低吟一句,“有毒。”
花宏熙当即收手,神色略发尴尬,“王妃嫂子,您这都是找哪位高人准备的东西啊?为何样样都有毒呢?”
“高人啊?”浅笑盈盈的李瑾芸轻轻摇头,先是用干布抹去毒镖上闪着幽光的毒液,随手将沾着毒液的抹布丢向一旁,却是无意中恰巧盖在了那个奋力直起身子正狂热舞动的毒蛇头上,惊得花宏熙险些栽下悬崖,险险稳住身形却是愕然瞪着死成一片的十余条毒蛇,不禁冷汗涔涔的回眸,竟然比毒蛇还毒?
“王妃嫂子,您这是什么毒?”
“足以毒死一头棕熊的秘制毒镖。”面不改色的李瑾芸淡淡道。
丰俊苍在惊愕之余却也多了几分愧疚,他的阿芸原本该是在王府中闲闲品茶绣花的弱女子,更是能够悠然自得的享受她所希冀的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的悠然生活。
而今,却是为了帮他解毒,费尽心机几多谋划,更是准备了令就连花宏熙这个神医山庄少主都畏寒的毒物,还真是令他刮目相看更是令他心疼万分。
傲然独立的丰俊苍神色几多幻化间,那方在花宏熙好奇的注视下将一瓶液体沿着崖顶洒出一个巨大的半圆,而正好将他们与毒蛇分割开来的李瑾芸缓缓起身,“好了,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我们必须离开这里,否则就算再洒也是枉然。”
“那是什么?”几多好奇的花宏熙剑眉高高扬起。
瞥一眼花宏熙心痒难耐的表情,李瑾芸很是好心的解释道,“雄黄酒。”
随着她的话落,花宏熙都有想要捶胸顿足的冲动,如此简单的道理,他怎么会一时糊涂给忘了呢?
不他绝不承认他学了二十五年的医全都白学了,只能说王妃实在是,实在是聪明过人,不,应该是说太过精明,她居然提前准备各种毒来对付回龙谷中将要出现的各种猛兽,更甚至还特意给毒蛇带来了甘甜适口的“美酒”,真是叫他佩服的五体投地!
而就在三人的几多思量与讨论间,程林与侍卫两人猛然翻身险险站定,气喘吁吁间汗如雨下,而尚不及禀告什么却同刚刚花宏熙一模一样的表情,瞪得大大的眼珠子险些滑落。
“来的正好,程林你的包袱给我。”无视两人惊愕的神情,李瑾芸却是争分夺秒的道。
“是,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