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将近傍晚。
这初春的季节,天色依然会黑得很快。估计不用多久,天就会完全黑下去。
这个时候,还茫然不知道他的命运从一开始就注定,从一开始就已经成了弃子的韦苏提婆,不禁有点焦燥不安起来。
说实在,汉军伏击其帝国盟军的那一片山林地区,离木尔坦城还真的不远了。战场离木尔坦城都不到百里远。
可是,就是这么一点距离,却让帝国盟军的那七十万步军与韦苏提婆天人相隔。居然直到这傍晚时分了,韦苏提婆都还不知道他的那七十万帝国盟军已经完了。
他还真的没有想过,帝国盟军的那七十万军马会遭受到汉军的伏击。因为他率三十万骑军先一步杀到了木尔坦城,一路坦途,根本就没有什么的危险。
不过,帝国盟军的七十万军马迟迟未到,按照韦苏提婆的计划,以及对帝国盟军的行军速度的预算。本应在下午时分就能赶到了。本想着,到时候,帝国盟军还可以对木尔坦城进行一次攻城战呢。
这小半天的时间里,韦苏提婆一面命人肃清木尔坦城外的那些阻挡骑军冲锋的陷阱,一面命人搭建军营,准备让后续的军马进驻休整。
现在,就等那七十万帝国盟军赶到了,如果顺利的话,或者都可以在今夜就夺取木尔坦城,他们都可以进入木尔坦城内过夜呢。
不久前,其实韦苏提婆已经派了人去察看情况,想让人去看看为何自己的大军还没有来到,想让人去促催一下。
可是,他派回去的人,在半路就被汉军的斥候给干掉了。如此,韦苏提婆现在还真的不知道帝国盟军的大军已经完了。
正因为不知道,让他感到有点不安。
现在,木尔坦城前的那些陷阱已经被他的军马肃清了。韦苏提婆本来正在考虑,是否不等后续的大军了,马上展开军马攻击木尔坦城?
可现在没有一点帝国盟军的那七十万军马的消息,让他不安,心绪不宁,一时难以下决定。
不过,事实并没有让韦苏提婆不安太久。因为接下来不是他不安了,而是恐惧。
在他军马的来路方向,本应该是帝国盟军开来的,现在,却开来了一支兵力庞大的汉军。
远远而来的时候,韦苏提婆的军马一时还没能看得清是汉军。倒也有会儿的惊喜。
比如韦苏提婆。
军士进报,对他说大军已经来了,韦苏提婆当即无比兴奋。高兴得跳了起来,一连说了好几声好。
马上就要带人出营去迎接自己的大军到来。
可是下一刻,他却整个人被惊住,思绪都凌乱了。
只见,一个神色惊慌的军将,连滚带爬的闯进了韦苏提婆的军帐。正与要出去迎接大军的韦苏提婆撞了一个满怀。
韦苏提婆也差点被撞翻在地,他好不容易站稳,心头的高兴还没有消散,所以,他倒没有马上喝斥这介慌张冒失的军将。
只是神色不悦的道:“进来为何不报告?有何事禀报赶紧说了。”
“报、报报……报将军……大大大事不好了……”
这个军将舌头打结,上下嘴皮抖动得厉害,说话都似说不清楚。
“混帐!什么大事不好?给本王说清楚,不然本王治你冲撞本王之罪!”
这个军将,倒不是韦苏提婆的旧部军将,是一个小帝国的军将。如果是自己的旧部,平时都还称自己为大王。称自己为将军的,肯定不是“自己人”。所以,对于这个坏了心情的军将,他马上就没有好脸色。
在这刻,他还没有意识到什么。
“大、大大大王……不、不是我、我们帝国盟军……是是是……是汉军!”这个已经脸如死灰的军将,强行压制住自己抖过不停的嘴巴,勉强将事说了出来。他说完后,两脚一软,软倒在地上。
“嗯?你说什么?不是我们帝国盟军?什么汉军?”
“报……”
“大王,不好啦!汉军!无数的汉军!”
不用那个倒霉的军将回答韦苏提婆了,外面又传来了大声的报告,并且,外面似乎已经有了骚乱。
“什么?哪里来的汉军!”韦苏提婆脸色一变,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
他再顾不了其它,赶紧一掀开军帐帘门,快步走了出去。
“哪里?”
他一出到军帐之外,就看到了许多军将正神色慌乱的向他的军将走来。
“大王,不是我们的帝国盟军,是汉军!是汉军的大军来了!我们……我们现在怎么办?”
韦苏提婆脸色再一白,他似乎明白了,早前的报告应该是误报,来的,并非是帝国盟军,而是汉军!
该死的,怎么可能?汉军怎么会来得这么快?
“慌什么?随本王去看看!”
韦苏提婆真心的有点不敢相信,不相信汉军怎么会有大军在这里。
他随手抢了一匹战马,飞身上马,便跑到营外去。
到了营外的韦苏提婆,他总算是看清楚了,因为,原本应该是帝国盟军开来的方向,来的却是汉军,已经来到离他们军营只有四、五里的地方了。
虽然还隔着这四、五里之遥。可是,汉军的隆隆马蹄声,那种一望无尽的汉军大军列阵,那种兵凶战危的压抑感已经扑面而来。
那绝对不只有七十万的人马,所以,从兵力的多少,就可以证明,来的,不是帝国盟军,而是汉军。
那种似铺满了整个天地,入眼之处,全都是黑压压的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