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士信并不知裴青衣在大唐江湖中的地位,却知道虬髯客在江湖中的地位。作为虬髯客的嫡传弟子,不知谁能称得上不该惹的人物。
“裴姑娘惹到了谁?你若喜欢我问一句答一句,我不介意慢慢拷问,反正脚不是我的。”
罗士信这话音一落,侯杰脸吓得发青。他的功夫并不怎么样,在江湖上混靠的就是一双腿,腿废了下场如何不言自喻,苦着脸迫不及待的道:“他叫司徒伤,你们也许没听过这个名字,但在江湖上却是响当当的人物,足以与虬髯客齐名。与虬髯客的天下第一豪侠不同,司徒伤可谓天下第一杀手,与红拂女同源,皆由隋朝杨素训练出来秘密武器。”
侯杰说道如此,罗士信、平阳表情略显吃重。
司徒伤没听说过,但是杨素之名,两人都是如雷贯耳。
那位隋朝最大的权臣,战功彪炳一手遮天。更兼为人性疏而辩,但凡于他看不惯的人物都会受到他的打击,以至于朝中文武百官,大多是他手下的将吏。便是强势霸道的杨广也对他忌惮七分,对于杨素不敢施展任何手段,得知他重病垂危,表面上问赐给杨素用之不竭的灵丹妙药,却背地里不断的追问,生怕他多活那么一分一刻。
他儿子杨玄感起兵造反,凭借杨素的余荫满朝文武贵族官僚子弟多达四十余人相继归顺,光禄大夫、民部尚书、兵部侍郎也与他通谋,直接造成隋朝分裂,将本就义军遍地的隋朝推向了灭亡。
侯杰继续说道:“当年红拂女看中李靖背弃了杨素,引起了老杨素的大怒,命司徒伤一路追杀。他亲自出手,重创李靖红拂女。若非虬髯客赶到,两人早死于司徒伤之手了。据说当时令狐伤连伤红拂李靖后又独斗虬髯客毫不落下风,是他的兄弟吴世可暗中投放暗器,以至于被虬髯客斩断一臂,受伤逃走。司徒伤恢复之后,将吴世可全家上下十一口尽数杀了。虬髯客追查司徒伤的下落不果,后来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远走海外。令狐伤所忌之人,唯有虬髯客,虬髯客远走他乡。他便重操旧业招集原来部下,地方凶徒以蔡大恩做代表,负责处理刺杀业务。裴青衣挑了洛阳据点,杀了蔡大恩,激怒了司徒伤,现在正被司徒伤追杀。”
“你说谎!”平阳淡然道:“青衣那些日子一直与我再一起,中途确实离开一阵,但很快就回来了。直到前些日子,她说她要去处理江湖事情,要给她的叔叔助拳,这才离开的。”
侯杰哭叫道:“我的姑奶奶,我可没有一句虚言。我是个小人物,知道的都是道听途说的,详细的内情,真不了解。我只知道在十天前,司徒伤亲手杀了吴世可,伤了裴青衣,正在追杀裴青衣。”
罗士信沉声道:“难不成裴姑娘杀蔡大恩之前,从蔡大恩那里打探到了司徒伤的消息。传讯给了虬髯客、吴世可。吴世可让司徒伤灭了门,仇恨不减,特地跨海过来寻仇。裴姑娘赶去相助,却让对方一网打尽?”
平阳也想到了这点,神色动容。
罗士信追问道:“继续说下去!”
侯杰道:“吴世可、裴青衣一死一伤,裴青衣轻身功夫容纳百家之长,让她逃脱了。司徒伤觉得她除了南下找红拂女庇佑就是来长安找公主殿下,我只是来查看裴青衣是不是来找公主,没有一点半点的恶意。我知道的全都说了,快给我解药,在下去我的脚要废了,真的要废了。”
平阳将解药丢给了侯杰。
侯杰迫不及待的从瓷瓶中倒出两颗,一颗直接吞下,另一颗碾碎了涂抹在患处,做好这一切才松了口气。
罗士信将瓷瓶收了回来。
平阳让人将侯杰压了下去,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罗士信毫不犹豫的道:“此事因为丽琬而起,我不能坐视不理。更何况她还救了丽琬的命。此外裴姑娘也是我的朋友,朋友有难,本就应当鼎力相助。综其三者,我若无动于衷,那还有什么颜面活在世上。”
平阳笑道:“我与你同去。”
罗士信惊愕的看着平阳。
平阳展颜笑道:“怎么?就允许你们男的重情重义,不许我们女的说情道义了?我与青衣的关系,可比你深得多。”
罗士信摇头道:“你是公主,怎么能一样。”
“公主怎么了?”平阳毫不客气的反驳道:“公主就有权利自私自利,玩恩负义了?你当我平阳是什么人呢?青衣在我立足关中的时候就曾多次护我性命。那时候我孤助无援,身旁少有真正信任之人,青衣是唯一一个。我有事相求,让人通知一句,她万里赶来相助。生命垂危之际,她又毫不犹豫的与大将军深入高句丽。青衣为了当年的小小恩惠,为我出生入死多年,再多的恩情早就还清了。可她依然如故。现在她有危险,无论如何,我都不能坐视不理。”
罗士信发现自己竟然无法相劝,想到以平阳的性格,就算他坚决不让,她也会自己南下,还不如一起有个照应,也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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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淮丹阳。
辅公祏、左游仙聚在一处,把酒畅谈。
“左兄妙计,王雄诞那个笨蛋真的交出了兵权,现在江淮大小一切事物都在我的掌控之中,我就是江淮的无冕之王。”辅公祏得意的“哈哈”大笑,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
左游仙云淡风轻的说道:“辅伯,真的只想做着无冕之王?”
辅公祏刚刚斟满了酒,但听此言,手忍不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