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问罗艺这辈子最恨的人是谁?
毫无疑问的是罗士信!
但是若问罗艺这辈子最忌惮的人是谁?
同样的只有一个答案……罗士信。
罗艺固然不如演义中的那么出彩,什么威震天下的北平王,燕云十八骑等,但他勇于攻战,却也是不争的事实。隋末动荡,涿郡物阜民丰,粮仓充盈,多据财宝,吸引了无数贼寇草原异族的惦记。整个幽州唯有罗艺有胆子出战,而且屡战屡胜,杀敌不可胜数,以致威望越来越盛,最终借机自立,自称幽州总管,统辖幽、营二州,成为东北地区一大割据势力,独霸一方。坐镇幽州时,还多次击退突厥、高开道、窦建德的来袭,能力确实也非同小可。
可是罗士信出现却让罗艺有一种既生瑜,何生亮的感觉。
罗艺身经百战,一直都是顺风顺水的,鲜有败绩,还成为了唐朝赐以国姓的大臣,可谓前途似锦。类似他这种常年在胜利场上的人物,往往心理素质极差,受不了失败的打击,反而比不上那种百战百败,百败百战之人。
以至于在对战刘黑闼的时候,中了苏定方的诡计,惨败而归。麾下大将薛万均兄弟为了救他,身陷低营,还遭受了剃发的羞辱。
太过顺利,导致一次失败,心态失衡,钻了牛角尖。因为罗士信生擒了刘黑闼取得了第一战功,没能让他复仇而对他嫉恨交加,不断的恶语中伤,且以各种手段相对。结果屡次弄巧成拙,偷吃不出,反惹了一身腥。
罗艺本来就性子桀黠,刚愎不仁,屡次自作自受,更对罗士信生出了刻苦铭心的仇恨。以至于为了报复走上了不归路,最后被逼的逃往异域。
罗艺在突厥混的并不差,但是身在异乡异地,终究比不上自己国家实在。
与罗士信交手了多年,罗艺没有一次讨得好的,就算他在如何的目中无人,对于即将杀过来的劲敌,那个刻苦铭心的仇人,也忍不住的发怵,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对于粘怗忽而、乌默的来意,两人固然还没有道明,却也明白一些。
罗艺忌惮罗士信,还不至于怕的不敢与战,抱头鼠窜,心中盘算着得失。
经过年余的内乱,突厥个个部落的实力都有这极大的减弱。粘怗忽而、乌默作为被颉利安排在朔北草原与阿史那丛礼一起护卫朔北草原,实力自然不俗。他们两个部落加起来原本有可战之兵有九万,但现在两个部落加起来却只有四万出头,折损了一半有余。可见突厥内乱对他们造成的影响的多么的可怖。
粘怗忽而、乌默两个部落有四万兵卒,而他麾下也有一万五的兵马。数量虽然不多,可都是精锐。颉利看中他的骁勇善战,让他抵御朔方的罗士信,特地从部落调拨强兵给他使用。
三个部落加起来共计五万五千左右,罗士信不过三万,而且其中夹杂着步卒,论实力他们稳占优势。
罗艺心念于此,感慨道:“两位可汗不用客气,这来到突厥方知突厥人的热情豪爽,跟中原人的狡诈阴毒比起来实在是天地之别,若我是突厥人,那会落得如此境地!尤其是那可恨的罗士信,依仗着一张小白脸,讨得了人家公主的欢心。自己没本事,奈何我不得,却借用女人的力量对付我,实在是可恨。”
粘怗忽而、乌默听了也是高兴,突厥人对于民族荣耀看的是极为重要的,生来也受族中长者传授中原人狡猾诡诈的理念。罗艺的话,正对他们的胃口,先后赞同。
至于事关罗艺、罗士信的恩怨,他们两人远在突厥也不知道详细。罗艺喜好颜面,也没有说自己屡次受挫,只是再三强调,罗士信手段卑劣,利用人际关系,对他排挤打压,以致流落异乡。两人也就认为罗艺的能力不会输于罗士信,至少罗士信需要依靠外力才能对付的了罗艺,得此消息,暗自欣喜。
粘怗忽而道:“罗兄弟说的实在是太对了,若不是中原人狡猾。早在中原属于杨隋的时候,我突厥已经能够南下将中原变成我们的牧场了……不过罗兄弟说的到也不全对。中原人也是有罗兄弟这样了得,豪爽的英雄的。”
乌默点头称是,接着又道:“我们兄弟最敬重英雄,只是那罗士信卑劣狡诈,也确实是个难缠的对手,连汗王对他也不得不选择躲避。现在唐朝分三路进兵,相信一场大战,不可避免。突厥的情况,兄弟想必也知道一二,连年征战,兵马疲乏,不好打啊!”
罗艺哼声道:“你们这就错了,难道你们没发觉唐朝犯了兵家大忌?”
粘怗忽而、乌默互望一眼,莫名其妙。
罗艺接着道:“分兵,自古以来,分兵冒进乃是兵家大忌。大唐不适草原特性,万里征伐,却没有采用集中优势兵力,各个歼灭敌人的作战方法。反而反其道而行之,分兵而战,将力量一分为三,弱化自己的战斗。只要我们能够集中绝对优势的兵力,首先包围歼灭他们的一路大军,余下两路再分而击之,以多打少,两路进兵,不过笑话而已。”
粘怗忽而、乌默眼中一亮,竟然觉得很有道理,心中叹服,互望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意思,这罗艺不简单啊,可以信任。
罗艺偷偷的瞧了两人的反应,心头大乐,忽悠,这纯粹的忽悠。
粘怗忽而、乌默是不了解唐军的事迹情况,罗艺在唐军多年,岂能不知唐军的详情?
这“分兵冒进乃是兵家大忌”也确实不假,可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