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兵士不多,罗士信也就充当一个先锋将的位子在前头开路。
听斥候的报告,罗士信先是一惊,这里位数河东与河北的交界处,突厥兵怎么跑到这里来了,随即一想,这不是老天送给自己的肉嘛!眼中却闪过一阵狂喜,急不可耐的策马去找平阳公主了。
比起罗士信的兴奋,平阳公主听了这则消息,眼中涌现的是无尽怒火,切齿道:“罗将军你是对的,突厥这群杂碎就不应该避让。一但避让就得寸进尺,视我大唐无物,视我中华无人。”
罗士信当初没细想,现今细细想来心下恍然,同时也涌现出一股莫名的怒意:突厥大军入侵,分别是进攻原州、并州与定州,依照地形计算,这一波突厥兵只可能来至于颉利率领入侵并州的主力部队,是从十五万主力中分出来四处掠夺的兵马。罗士信他们现在位于河东与河北的交界处,离并州相隔着两百五六十里的路程。突厥区区一万偏师,胆敢深入李唐腹地两百五十多里进行抢掠,这是何等的自大。
罗士信昂声道:“他们视我华夏无人,那么就让他们知道他们错的有多离谱!”他翻身下马,抱拳请命:“公主殿下,请允许我率本部兵马一战!”
平阳公主还以为听错了,愕然道:“将军你说什么?”
“请允许我率本部兵马一战!”罗士信慎重的重复了一遍。
平阳公主终于听清楚了,摇头道:“将军的心情我能理解,但仗不是这么打的。可能将军从未与突厥交手,不了解突厥骑兵的厉害。这里地属平原,一马平川,最适合骑兵作战。你我骑兵就算加起来也不足八百,在这种地形正面对上万突厥骑兵,无疑送死。”
依照正常情况,就算实力相等的双方,以步卒对上骑兵都是碾压式的溃败,更别说用两千五百余以步卒为主的兵马在骑兵适合作战的平地与上万突厥骑兵对抗。在平阳公主这种通晓兵事的能手看来,罗士信的请战不易于找死。
罗士信有些无奈,苦笑道:“公主放心,我罗士信才二十出头,媳妇都没找呢。没有半点找死送死的念头。突厥的厉害我也晓得,依仗的无非是马背上的优势,我右骁卫的兵这卒一个月来都在都在做针对性的训练,我有十足的把握能够依仗我麾下的陌刀队力压突厥这万名骑兵。”
平阳公主沉默了半响,叫道:“拿地图来!”身旁的侍婢将背在身上地图交到平阳公主手上。
平阳公主认真的瞧着地图,示意罗士信上前来,指着他们现在的所在地道:“你看,这里是我们在的地方……”那细长的手指在地图上划过一条线,指着他们即将经过的井陉,道:“这里是井陉,当初韩信智取赵国的地方,这里两岸环山地势险峻,可以埋下伏兵。与其硬拼不如故意泄露行踪以兵马诱之,将他们引入其中,只要他们入瓮便可将之击破。”
罗士信看着地图,瞧了瞧一脸慎重的平阳公主,心底也暗自佩服,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理出一套破敌的思路,一套理论上可行的思路,已经很不简单了。
理论,当然只是理论!
所以罗士信很不客气的道:“公主殿下这是在赌,在不知道对方将领的脾性的情况下,殿下根本不可能确信突厥会受到(诱)惑进入你设下的战场。”
平阳公主也不否认道:“不错,是无法确认。突厥若不上套,本宫也没办法。我们只有五千人,骑兵不足八百,实力不足,我不想做无畏的牺牲。”
“有这种顾虑是因为你不信我!”话罗士信随口就甩了出去,整个人觉得头都大了,他不是不能理解平阳公主,但是实在不想看着突厥人在这块属于他们的土地上横行霸道,烧杀抢掠而置之不理。
平阳公主也想不到罗士信如此桀骜,竟然与她吵了起来。周边的兵卒面面相觑,也不知应该说些什么。
“这样吧!”罗士信想了想,觉得不是办法,心念一动,却想出了个主意,道:“我有办法将突厥兵引到瓮里来!”
平阳公主顺杆而下道:“什么办法?”
“我领我的本部兵马迎敌,若是露了败绩,立刻撤退将他们引入埋伏地,将战局交给你们!”罗士信一眼严肃的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平阳公主铁青着脸道:“这有区别嘛!”
“有!”罗士信毫不犹豫的道:“万全之策嘛,我先跟突厥干一架。打不过再由你们来,这不很好!”
“你……”平阳公主冷冷的瞧着罗士信,想从他的眼里脸上瞧出他是什么心态,结果发现那一张俊朗的脸上有着几分无奈,但更多的是自信,尤其是说道由他迎敌的时候,神情语气更是流露出一股必胜的自信。
他,那没由的信心是从哪里来的?
“说本宫是赌……本宫是赌,但本宫赌的是运气,而你是再拿将士的命再赌!”
罗士信辩道:“打仗哪有不死人的,这一点公主应该比我更加清楚。以最小的伤亡,换取最大的利益,正是兵法至理。那么既然这样,以我右骁卫的小伤亡,换取突厥兵的大伤亡有何不可。更何况我不会输,不论我输我赢都能达到目的,公主何不让我试试。”
“好!”平阳公主咬着牙,准许道:“希望你别为这个决定后悔。”
罗士信大喜笑道:“我罗士信从不后悔做的每一个决定……”
策马扬鞭,来到最前头,他振臂高呼道:“右骁卫的兄弟们,突厥那群杂碎送上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