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老何,时间不早了,离蜀山还有段距离呢,我们赶紧上路。”冷白狐掀开轿帷,又冲萧尘笑道:“无尘兄,来,上车,我们走了。”
老何皱了皱眉,说道:“今日天色已晚,要不然……我们还是先找个客栈,歇息一晚,明早再走吧?万一真要遇见匪贼了……”
“嗨!怕什么?”
冷白狐笑了笑,竖着大拇指往自己胸膛指了指:“我冷白狐的武功,西蜀谁人不知,就算借他俩胆子,也不敢拦我冷白狐的车,嘿嘿……”说罢,又冲萧尘笑了笑:“无尘兄,咱们走了!”
萧尘也不多言,便即上了马车,车中甚是宽敞,甚至还配备了茶炉、被褥等物事,倒也算是周到了。
“驾!”
一声驾马声响起,由老何在前边驾车,冷白狐和萧尘坐在车内,马车快速往城外方向驶了去,渐渐消失在了苍茫暮色之下。
驿馆外面,那驿馆主人望着马车消失的方向,不断摇头,满脸惋惜地道:“少年人就是少年人啊,不知前路凶险唉!”
这一晚星汉灿烂,明月如钩,西蜀的夜,纵使在孟夏之际,也让人略感寒意侵袭。
马车一路疾行,三匹骏马奔行得十分快,铿锵有力的马蹄声,连绵不绝的车轱辘声,打破了夜的宁静,惊得路旁的飞鸟小兽,也赶忙往远处遁逃了去。
“那个,无尘兄,你当真不会武功吗?”
冷白狐看着萧尘那一头如雪白发,大是好奇,模样如此年轻,却有着一头如雪白发,这一看不就是高手中的高手吗?怎么不会武功呢?
“我不会武功。”萧尘一边喝茶,一边淡淡说着。
“这样啊……”冷白狐摸着下巴想了想,又问道:“那无尘兄,你是哪的人呢?”
“蜀中往东。”
“无尘兄是蜀中的人啊……”冷白狐想了想,可是听他的口音,看上去似乎不像是蜀中的人啊……
“驾,驾!”外面,老何仍旧不停赶着马,夜色渐深,天边一弯钩月斜挂,如冰如霜,三匹马拉着马车,扬尘
而去。
……
马车行驶了两天,终于来到蜀山地界了,但见奇峰耸立,云雾深渺,幽谷鸟语间关,绝世出尘,恍若云中仙境一般。
蜀山连绵无尽,若是修炼之人,方能御剑而上,一般练武之人,除非是武功已臻化境,轻功绝尘秀逸,方能登上这等险峰。
而若是一般之人,从蜀山下经过,也能够感受到蜀山的巍峨,天地灵气汇聚于此,令人心旷神怡。
越往蜀山里走,山路越是险峻,难怪有“蜀道难,难于上青天”一说。马车行驶的速度渐渐缓慢了下来,四周皆是悬崖峭壁,若是不留神,跌入那千尺悬崖,武功再高也非得粉身碎骨不可。
到中午的时候,马车已不知行驶了多远,大概还要到晚上,才能穿过这一片茫茫无尽的蜀山。
“但见悲鸟号古木,雄飞雌从绕林间,又闻子规啼夜月,愁空山,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使人听此凋朱颜……”
一路上,冷白狐像是停不下来,或是吟诗,或是唱词,总之一刻也闲不下来。
在前边赶车的老何看上去就稳重了许多,不管这蜀山下面有没有盗匪横行,终究不宜久留,须得尽快过去才是。
大约行驶了一炷香时间,来到一座空旷的幽谷之中,只见飞鸟横渡悬崖,鹰啸之声,在空谷里婉转响起,再看那奇峰峻岭耸立,立时便让人心生豪迈之情。
“吁——”
忽然之间,马车疾停了下来,那三匹马受了惊,前脚朝天,庞大的身躯,竟险些横摔出去。
“老何,怎么了?”
马车里面,冷白狐正在唱词,被这一停,险些从软塌上摔下来,而萧尘坐在车窗边,手里兀自拿着热好的茶盏,竟是一滴也未洒出去。
“冷白狐!你果然来了!”
一个粗犷的声音在外响起,同时有“叮铃铃、叮铃铃”的金属碰撞声传来,只见两边悬崖上,忽然飞下来七八个人。
而为首一人,但瞧那人虬髯满面,一身铁衣宝甲,身高九尺,十分壮硕,令人只看一眼,便心生
畏惧。
更显著的,是他手里拿着的那把九环狮头宝刀,刀锋锐利,刀背上面镶着九个金环,这一刀砍下去,怕是连骨头也要给震得粉碎。
“小公子当心……是狂狮堡的人!”
老何立刻凝聚内力,小心戒备了起来,又朝那前面拦路的八个人道:“狂狮堡的朋友,今日不知为何,要在此拦我与公子去路?”
“受人之托,取冷白狐性命,冷白狐,你今日走不出蜀山了,留下性命来罢!”
那虬髯汉子倒也不绕弯,直言是取车上之人性命而来,就在这时,只见人影一晃,一道身影已从车上下来,却正是冷白狐。
只见他淡淡看着前边那八个壮汉,冷不丁道:“我道是谁,原来是狂狮堡堡主到了,他们给了你多少钱,我冷白狐双倍给你,去把要杀我那人的人头给我拿来!”
“放屁!”
那壮汉大喝一声,原来他非别人,却是西蜀一带,有名的狂狮堡堡主,人称“金狮狂刀”,单他手里那把九环狮头宝刀,便足足重一百三十二斤,这一刀斩下去,立时将人砍成两半。
“小公子,你去车上,老朽来对付此人。”
老何掌心暗暗蓄劲,身上内力流转如意,冷白狐冷哼一声:“听闻狂狮堡主金狮刀法天下一绝,我白狐剑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