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月明星稀,人间已是寒冬之季,大雪纷飞,北风呼啸,而在无欲天,依旧是如春之景,桃花烂漫。
“你……有什么事情吗?”
悬崖边上,两人皆望着云海,似各有心事,花未央见这些天下来,萧尘总是时不时有愁意浮现在脸上,她知晓,必然是八荒盟的事情,使他分心。
“没什么。”
萧尘摇了摇头,看着云海上的明月,虽然此时在无欲天的,只是他的一道分身,可当中有他的一缕精魄元神,自然也会不经意流露出他的情绪。
花未央慢慢向他走近了一些,轻轻地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什么?”
萧尘一时未能明白她指的是什么,花未央看着他,轻轻说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总把事情闷在心里,以前的时候,就算不告诉我,你也会跟明月和仙姝她们说……”
“未央……”
听见她此时的话,萧尘不由得微微一怔,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也说不清楚,大概……是从古仙界回来以后吧。
花未央道:“那一天,你告诉我,你说苍龙殿的长老们很热情,你说弟子们也很好学,那时我就知道,你说的都是假的……”
萧尘深吸了一口气,望着云海上的明月,他知道,有些事情,总是瞒不过对方,最后,还是将八荒盟的事情,一一说了。
花未央听完之后,原本萧尘以为她会和自己一样,皱着眉头,却不想,她只是轻轻一笑:“你放心好了。”
“什么?”
萧尘见她此时轻松的样子,难道她有办法了?花未央看了看面前的云海,又转过头来,看着他轻轻笑道:“玄武长老这一子落下之时,就注定已是败局了。”
“哦?”
萧尘见她这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难道她心里已有了计策?
……
八荒盟里,又过去一段时间,这段时间里,心月狐为了苍龙传人一事,想破脑袋,也找不出办法来对付玄武长老这一枚棋,难道这一切,皆是注定?玄武长老总不可能在百年前就暗暗埋下这一步棋了吧?
七宿宫诸位长老也想了些办法,而这办法,无非是找出各人门下优秀的弟子,去八荒殿参加苍龙传人选拔试炼,可这段时间下来,却无一例外,都败在了那计无心手里,此人实力太强,着实难有敌手。
“殿主……殿主!”
这一日下午,萧尘正在大殿上翻阅苍龙殿过去的卷宗,柳三突然急急忙忙跑了进来,萧尘见他似有要紧之事,放下手里的卷宗,问道:“柳长老如此匆忙而来,可是又出什么事情了?”
柳三见他到现在还一脸没事人的样子,不禁一下拧起了眉头:“殿主,您到今日都还不担心吗?”
“担心?”
萧尘慢慢站起身来,淡淡地道:“该来的,始终会来,担心有何用?”
“这……”
一听他这么说,柳三愣了一下,随后嘿嘿嘿的笑了起来,萧尘见他前后突然转变如此巨大,走近一些看了看他:“柳长老,你……没事吧?”
“没事,当然没事,嘿嘿嘿!好得很呢!”
柳三突然笑着道:“殿主说得是,这回不用担心了,那计无心,这回有人对付得了他了!”
“哦?”萧尘见他这眉开眼笑的样子,显然不是在说着玩,问道:“什么人?”
柳三向他走近了一些,说道:“也是一个少年,身份现在还不太清楚,但听他自称什么‘白衣剑少阿九’,背上负着一把长剑,我看着有些来头……”
“白衣剑少,阿九……”
萧尘眼神凝了凝,这一刹那,他脑海里不禁想到,那晚未央所说,而这段时间,她在无欲天总是神出鬼没不见人影,不会是……
“柳长老,我问你,那白衣剑少,他长什么样子?”
“这……”
柳三想了想,说道:“看不见啊,他脸上始终戴着一张玉狐面具,没人见过他长什么模样……”
“戴着面具……”
萧尘眼神一凝,转念一想,以未央那天下无双的易容术,她若不想让人看见她的模样,根本无须戴面具,只须稍稍易容一下,便是自己也认不出来,当年她可是易容成自己的样子,骗了那么多门派的掌门长老。
思忖及此,他又问道:“那你可看清,他背上所负之剑,是什么样的?”
闻言,柳三苦笑一声,说道:“就是一把普通得再不能普通的铁剑,这么一把普普通通的铁剑,一路却无人能够在他的剑下走过三招……”
“哦?”
萧尘想了想,说道:“那他一定是,剑法很高了。”
“高!高!”
“哦?如何高?”
“剑法行云流水,毫无破绽!点、挑、剌、撩……一剑一剑,似黄河之水天上来,内力绵绵而不绝!”
柳三将那白衣剑少说得神乎其技,萧尘在一旁听着,微微点头:“那先这样,过几日,再看看吧。”
“好叻!殿主放心,我会一直密切留意那白衣剑少的……”
“嗯。”
就这样又过了几天,这几天下来,计无心和白衣剑少这两人的名字,几乎整个八荒盟的弟子都知晓了,没有人能够在他们二人的剑下走过十招,十招之内,必败无疑。
今日,正是计无心和白衣剑少两人最后的对决,其余人都败在了他二人的剑下,今日八荒殿外的广场上,聚满了人,各人都想看看,这神秘莫测的白衣剑少,和这一鸣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