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均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跟着王珪、王仲两兄弟走向船舱。
林云走到舱口时,身着粗布僧衣的昙宗忽地走到他面前,双掌合十道:“阿弥陀佛,施主刀法极高,然杀机太重,反为不美。施主可曾听闻青青翠竹,尽是法身。郁郁黄花,无非般若。施主所造的杀孽皆为来世果报,若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方可得始终。”
立于船头的昙宗虽说看起来木讷如老农,可此刻身体站得挺直,合十而立,双袖被江风吹得猎猎作响,一副悲天悯人的表情,一派高僧风范。
林云微微一怔,却是停下了脚步,望向昙宗,斟酌了一下语气,淡淡道:“昙宗大师说得极是,曾经我也有个和尚朋友为人纯良,和大师一样喜欢劝人行善,你猜他最后怎么着?”
“阿弥陀佛。”昙宗又宣一声佛号,略一思索:“劝人行善乃是大功德,这位大师若是持之以恒,定已成了有德高僧,是也不是?”
林云叹了口气,遗憾的道:“大师猜错了,我那位和尚朋友,坟头草都有三米高了。”
说罢,不理陡然一脸懵逼状的昙宗,摇了摇头,跟着走进船舱,见到一脸心痛望着船舱上伤痕的船娘,还不忘丢了一锭银子给她。
走进王珪王仲两兄弟所住的舱室,商秀珣、白清儿已跟这两兄弟聊得熟络,只是王珪却是频频望向外面,一副神情不属的样子。黄蓉则是满不在乎的独自占了个位置,在那嗑瓜子,跟张无忌偶尔聊上几句,阿飞仍是一副孤高的自宅警备员的模样,手里抱着剑一言不发。
见到林云走进来,王珪眼神一亮,站起来拱手道:“林兄可算是来了,坐,快请坐。”
黄蓉屁股挪了挪,林云在她和张无忌的中间坐下,王珪极为殷勤的亲手为他斟了盏茶,笑道:“这是去年的贡品,产自湘地洞庭湖的君山银针。
林云道了声谢,端起茶碗,浅浅的喝了一口。
只觉得口里仿若含了个盐块,又苦又涩,险些没吐出来,登时连连咳嗽。
“林兄怎么了?可是喝不惯这茶?”王珪关切的问道。
“没有,只是喝得太急罢了。”林云打着哈哈说道,不着痕迹的把茶杯盖上,放回了桌子上。
这味道真是太酸爽了。
仔细想想简直是枉为穿越者,差点给忘了,这个时期茶道还未成型,流行的是煎茶或者煮茶,把茶饼碾成粉末,然后放上盐,葱,香菜等调料,放锅里面煮。
这样一想在现实世界,似乎也没有像样的茶,没准可以尝试一下制些茶来喝,或是拿去卖,也能赚个盆满钵满罢?
稍微客套了几句,王珪正色道:“明人不说暗话,林兄可知今日出手救下王某两兄弟,实是牵涉到了一桩天大的麻烦里了?”
说罢叹了口气。
林云心道来了,和众人对视了一眼,装作惑然不解的样子,讶然道:“王兄何出此言?”
王珪道:“林兄想必也听齐放说了,王某此行去长安,乃是为了运送一样宝物给当今太子。不知怎得走漏了消息,被人知晓,竟然请出了大江盟盟主齐放出手,杀人夺宝,刚才与我交手之人便是齐放。”
林云微微颔首:“这个我早已知晓,齐放虽然厉害,但我这几名同伴武功均极为了得,若是只有大江盟的话,王兄大可不必担心。”
王珪叹道:“当然不止大江盟,这事倒要从头说起,诸位都是大唐的人,想必也知道太子跟秦王已势成水火,再过两日便是皇上寿宴,众所周知,当今皇上除去好色之外,尚且好财宝,太子命人在洛阳收集到一颗极为硕大的夜明珠,兵分两路送往长安城,为了防止秦王下手,明地里的由五百人护卫走陆路,暗地里却命我俩兄弟携着夜明珠走水路进京。秦王手下的归藏鞭尉迟敬德,关中剑派的大师兄段志玄,赛孟尝秦琼、太虚错手庞玉皆是武林中的大豪,自然能请得动齐放。另外隐湖小筑的谪仙魏柔也已下山相助秦王。诸位今日挫败齐放,救下王某,无疑是大大得罪了秦王,故而王某说林兄已牵涉到了一桩天大的麻烦里了。”
商秀珣皱眉道:“隐湖小筑?那是什么?”
王圭恍然道:“无怪各位问起,隐湖小筑乃是江湖上流传已久的隐世门派,除去定乱代兴之时,向来不履江湖,上次出现在江湖还是在十年之前,隐湖小筑和魔门一战之后,魔门宣布解散,少林武当成为武林的仲裁。魏柔便是这十年来,隐湖小筑头一位踏足江湖的弟子,号称谪仙。”
“谪仙?她很强么?”白清儿撇撇嘴,问道。
她是魔门弟子,魔门被隐湖小筑搞解散了,而这隐湖小筑又听起来极像慈航静斋,一时倒是忍不住起了些好胜心。
王珪沉吟了一下,思索着怎样描述比较恰当,片刻后,才答道:“隐湖小筑乃是武林中的圣地,绝学叫心剑如一,凡是练成心剑如一的弟子,皆已经是宗师级的人物了。”
“在这世上共有五大宗师,均是打通了天地玄关的人物,算上魏柔,其中有两人便在秦王的麾下,而且,传闻秦王本人亦是武功极强的高手,只是深藏不露罢了。”
“所以,林大侠,你千万莫要小看了秦王的势力。”王仲提醒了一句。
黄蓉微微一笑道:“既然秦王真如你说的那么厉害,那我们不妨去投了秦王便是,素闻秦王雅量高致,想必也不会在意我等的些许冒犯。”
王珪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