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丰心里也是发苦,好不容易离开群狼,又遇上一只猛虎,舌头也有些打结:
“前……前辈,小人……只是……。”
惊慌中,脚步已向侧边退去,但他本就有伤在身,在车下攀附的时间久了,手脚有些发软,一个踉跄没有站稳,从怀中掉下一个小盒子,盒子非金非木,落在地上并不弹起,显然非常沉重。
见到盒子落地,李丰更是慌乱,捡起盒子,夺路而逃。
苏老见到这个盒子,眼睛一亮,虽不知那些黑衣人找的是何物,但这个盒子样式古朴,像是古物。心念一动,对苏毅喝道:“追上去,杀了他。”
苏毅背起苏老,逍遥游身法展开,如游鱼一样滑了出去。
李丰功力虽还不错,但轻身功夫却差了一些,腿脚的酸麻也一时没有缓过来,苏毅虽背了一个人,但没有跑出多远就追上了他,断玉剑一划,森森剑气就已刺了过去。
李丰已吓破了胆,就地一滚,躲开剑气,但没敢反抗,跪在地上不停的求饶。
苏毅微微一征,有些犹豫,那李丰必竟是认识的人,况且在镖队时对他也颇为照顾,断玉剑顿在半空,没有落下。
苏老看出了他的犹豫,喝道:
“武心坚定,怎能有妇人之仁!”
苏毅蓦然醒悟,身在险地,后面的盗匪随时会追上来,此人临阵脱逃,见宝起意,偷盗所保的镖物,也是该死之人,确实是不能留下。
断玉剑落下,李丰倒在了地上。
苏老叹了口气,说道:
“武道一途,极为艰难,仁侠之士,虽留清名,但绝难活得长久。”
苏毅点点头,从李丰怀里搜出盒子,将其尸身推下山崖,背起苏老,飞掠而去。
野狼谷中,十余人正在几辆大车里翻来翻去,地上躺了一地尸体,镖师和脚夫无一幸免。那个领头的黑衣人在边上冷冷地看着,面色阴沉。
此人是乌台郡矛山盗四当家夏光南。
矛山盗首名为宇文化,本是大周王朝的一名将军,后来伙同三个弟兄余海涛、陆渐飞、夏光南叛出军队,在矛山上扯起大旗,成了盗匪,组成了矛山会,在乌台也颇有名气,与三个兄弟合称为矛山四寇。
前几日宇文化收到消息说双龙会的王中平在乌台郡得到一件异宝,他伙同其他三寇下山追击截杀,听闻王中平在出乌台郡的甘台城时和威武镖局有过接触,报着宁杀错、不放过的心态,将老四夏光南派出截杀,自己带着老二、老三去截杀王中平。
夏光南刚刚收三人虽将王中平杀掉,但却没有得到那件东西,更加认定了货物有可以在镖队。
不多时,赵福跑过来呈报上了镖队的物品。
夏光南眉头一皱:“就这些吗?”
“威武镖局在甘台城已交了镖,这次只是回程,没带太多物品,并未找到大当家所说之物。”那盗匪答道。
“嗯,李严去追那逃走的马车多长时间了。”
“大约半个时辰,”那赵福答道:“逃掉的那小子十四五岁,是个练家子,刘五被他伤的不轻,但此人不像是镖队的人。”
赵福犹豫了一下:“还跑了一个镖师。”
夏光南眉毛一竖,抬手一个耳光打过去:“废物!带几个人去找,找不到人就自己找地儿了断吧。”
喝退赵福,低头看了看脚边的尸体,死者正是刘昆,他并没跑出去多远,就被夏光南击毙,尸体也被带了回来。
或许东西也不在镖队里,王中平会将那东西藏到哪里去,夏光南也有些焦急。狼谷虽地势偏僻凶险,但必竟是在官道上,不能久留,又等了片刻,回身向群匪喝道:
“车辆烧毁,尸体掩埋,准备回山。”
野狼谷方圆虽不大,但与周围群山相连,山高林密,要寻找一人并不容易,矛山群盗仅有十几人,找了几个时辰,一无所获,只能无奈退去。
此时的苏毅和苏老正躲在一个山洞中,山洞比较隐秘,又有茅草覆盖洞口,倒是不怕有人发现,只是苏老的气色太差,阴气流走筋脉,全身黑气笼罩,苏毅在一旁也束手无策。
过了良久,苏老才睁开双目,长叹一声:
“毅儿,我恐怕是不行了。”
苏毅连日来与他相处,对自己关爱有加,已有感情,再加上苏老又是自己的长辈,更感亲切,听得苏老说得此话,却无能为力,心下悲痛万分。
苏老又道:“你也不必难过,人总是难逃一死,就算修炼至神魂境,也终有这么一天。”
说罢,又拿出一本书,交到苏毅手中:
“这是我关于武道的一些心得和我所修习的少阳诀心法,修习之后可以慢慢化解刘福通留在你身上的玄阴掌内劲,后面还有几篇旁门武学,就都传给你了。”苏老的气息越来越弱:“白首相知犹按剑,朱门早达笑弹冠。武道艰难,不可轻信他人。”
“苏老……”苏毅心如绞痛,自母亲去逝之后,再无亲人如此关心自己,几个月来的相处,已视其为至亲。
“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望天空云卷云舒。”
苏老轻叹中与世长辞,武圣强者,就此陨落。
灵华郡,抱月山,山清水秀,山下有一条河,名为上清河,河上没有桥,只有一个摆渡的小船来回运送过往的商客。
三个月前,摆渡的船老大阮老七家里来了个远房外甥后,这摆渡的活就交给外甥了。他这外甥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