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流过很多区域,由窄到宽,自西而起,向东流入大海。在它的中游地段,有一个存在了很多年的小村子,黄河还未曾有这般宽阔的时候,无数年之前,村民们还在用黄河水淘米洗衣,随着水土流失,黄河从那条本来可以说是清秀少年的清澈河流变成了浊浪滔天的一个壮汉。
小哑巴就在这个小村子里长大,他无父无母,就以黄河的黄字为姓,名字则是一个村里的老人起的,就叫黄玄斛,名字没有什么深意。
天变发生后一天晚上,整个村子的村民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小哑巴和他那家徒四壁冷冷清清的老屋子,村子环境极差,什么事业都难以发展,所以留下了这座有些年头的老宅。
小哑巴起床后一如既往的打着一套拳架,是那个给他起名的老人教给他的,黄玄斛一直觉得老人不是普通人。老人告诉他这套拳法就是普普通通的一套拳法,可是黄玄斛虽然是个哑巴,但不要认为他的智力就比别人差,恰恰相反,他这早早就要和社会打交道的脑子,比起一个政客可能只差了更多的时间去磨砺。
从小每日清晨练拳带来的一丝丝细微暖流,使得这个小哑巴和同龄哪怕大一两岁的孩子打架的时候也毫不逊色,甚至有一次他还一拳打死了一头发疯的水牛,村民赶来的时候都以为这个偏僻的小地方出现了熊瞎子,牛脑袋已经被完全打碎,血肉模糊的躺在稻埂边,在一旁是失魂落魄的小哑巴。
老人以为小哑巴是被熊瞎子吓得不能动弹。小哑巴的确是不能动弹,但却是被自己那恐怖的力量给吓到。一个年仅十岁的孩童,一拳打死了一头发起狂来足以掀翻七八个成年壮汉的水牛,小哑巴本就被生活打磨的成熟无比的心智想到了很多,自己身体内的一丝丝暖流,到底是什么东西。
那之后三年,小哑巴依然是每天干着农活,没把自己恐怖的力量用在坏处,这个孩子本就不是什么恶人,村民也都很质朴,小哑巴能活到这么大,村民们的帮扶不可或缺。孩子想着,等到自己再大一点,就离开村子,挣大钱,让这些叔伯老人都能有个好的晚年。手上挥舞锄头的速度越发用力,这片是李叔的地,干完了就去把黎爷爷的牛赶回来。想到这,小哑巴大大的裂开了嘴角,笑容阳光温暖,足足一个邻家大男孩的形象。
小哑巴的黎爷爷家,就是那个给他取名字传授给他拳架的老人,正坐在小乡村特有的土炕上,巴咂巴咂的吸着旱烟卷,屋里坐着几个同龄的老人,还有青壮男子,其中一个浑身肌肉虬结,如同一条条小蛇,充满着力量美感,瓮声瓮气地开口说道。
“黎老,可不能把虎子交出是那个人托付给咱们的,就算不是,这么些年,咱们这帮粗人也都看在眼里,对咱们这帮人怎么样,七岁那年我家娃五岁,背着我家娃跑了几十里,大雨瓢泼的,愣是没让我家那个窝囊玩意淋一滴雨,如果非要交的话,我就和他们祖师理论理论。”汉子怒意满满,青筋暴起。
“二龙,你什么时候能学学你哥,别那么沉不住气。”抽着旱烟的黎老没说话,是另一个在村里地位极高的老人开口呵斥了名字叫二龙的汉子。
“陈老,我出去一趟。”二龙身边,一个模样并不出彩,只有浓密的胡须遮不住的一双眼睛可以看出一二,这个人年轻的时候肯定也是个美男子。
一身布衣的农村大汉穿着一双布鞋,走到院落中,叼着一根小哑巴买给他的卷烟,点燃后吐出一个眼圈,烟龄和小哑巴的岁数一般大,十三年,嘿,小犊子。肌肉汉子二龙的大哥大龙抬头望天,眼中满满是自己的那个婆娘,五年了,小斛当年给她纳的布鞋不知道穿上没有,自己的那双,就不烧过去了,要是死在那座山上,就连我一起烧过去吧,老子杀的人,太多了,棺材可关不住。
拿出在怀里的那双布鞋,穿上之后,轻轻磕了磕脚尖,有点挤脚,嗯,确实结实。汉子看着屋内抽着旱烟的黎老,传授给自己拳法的老人,头发也都白了,抿紧了嘴,最后还是一笑。黎叔,我也叫了我一声大伯啊。
男人大龙拔地而起,如同一只猛虎一般,在平地上几个跨步,身影就消失在地平线上,一股开脉境气息弥漫开来,一个小村子,竟然有开脉境的修者,若是传出去,要吓死几个修行人?
老黎头吓掉了手中的旱烟,陈老也是跳脚大骂,这个平日沉稳的大龙怎么今天比二龙还不如。
壮汉二龙也是摸了摸鼻子,自己这算是被夸了还是被骂了。
正准备进山找黎爷爷那几头牛的小哑巴在注入黄河的一条小溪清洗着干完农活的泥垢,感觉自己被一天小蛇缠住了脚踝,对付这类东西哑巴少年轻车熟路,一只手掐住“小蛇“的腮帮处,避免自己被蛇咬到,少年不怕疼,但也不愿意疼。
哑巴少年看着手中这条土黄色的小蛇,已经不能够称之为蛇,在它的头颅上赫然长有两根弯弯曲曲的犄角,腹下还有着四只爪子,与黎爷爷曾经和他讲过的神话故事中的神龙一般无二,只是要比那庞然大物的神龙小了无数号。
土黄色小龙大眼睛骨碌骨碌的看着眼前的少年,就是这个少年让自己有一股熟悉的感觉吗,这才能让它借着一股精气强行凝聚一具神形,没想到竟是一个刚刚摸到御气境门槛的小鬼。
一道身影出现在小溪对岸,看模样是个女人,穿着一个大风衣,戴